
打破传统的办公楼模式,我们需要更有机能与弹性的小空间。(意向图:何凯晶)
捕风捉景|何凯晶(建筑系硕士生)
防疫是个长期抗战,经历一年来的解封又封锁,人们最纠心的莫过于日子的不确定性,甚大于对于病毒的恐惧。规划好的生活被打乱,另谋出路的故事屡见不鲜,空少卖汉堡,电商当副业等等。
生存的背后是一个新时代对传统模式的淘汰,行动管控令既是暂时性的忍耐,也是长久性的伤害,大家在一边适应足不出户的新常态,一边按捺不住回归日常的期盼,这样的生活是否会成为一个新常态仍在热议中,却隐隐道出了这个时代最需要的两个字:弹性。

建筑师 Sebastian Salvadó 想像后疫情居住空间,前院变成半开放的玻璃罩,成为办公和社交的场所。(图片来源: Wall Street Journal)
碎片时间变多了
在家办公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的专注力更加分散,我们比以前更渴望回到办公室。大家受到的干扰不仅是来自那些并没有和你处于同个场域认知的家人或者室友,还包括电脑萤幕上各种消息,远程工作后为了保持信息流通,沟通频密了,效率更低了。
我们的分身变多了,可以边开会边工作边看剧,中间还能刷个信息15秒的reel,读个1分钟的图文懒人包,看个5分钟的恶整视频,以往这些碎片化的娱乐时间,巧妙地藏在老板转头的瞬间,如今已可以是多个碎片同步进行,没有比此刻更能感受到信息爆炸的威力。
不少员工都宁可志愿回到上班的场所,让自己的生活规整一点。 我们重新审视家的概念,早年我们的祖先以“前店后家”或者“上宅下店”的格局巧妙将工作和生活结合在一起,而这几年发展商打造的居住空间以粗暴的二分法来寻求利益最大化:可溢价的私人间-卧室,和可减缩的公共区-客厅,几乎不能承载其他功能。尽管现代的办公配件仅是一台笔电,但当我们生活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是否需要一个专门工作的物理空间?墨西哥建筑师菲利佩(Felipe) 认为后疫情时代,人类社会将会回归这种复合空间模式,来兼顾居住和创收。

想像后疫情的办公空间需要更多隔离。(图片来源:the new yorker)
颠覆新工作文化
尽管疫情结束后,我们能回到自己以往的工作岗位,矛盾的是仍有还在承受租金压力的老板,比如商场可能短时间内没办法恢复人潮,无法预估自己能撑多久,加上管控令只允许25%的员工回去上班,传统的办公楼很可能出现闲置的状态。开源节流后回到企业初创的阶段,大家会需要更有弹性的租期,可共享的资源以及认识更多人的社交圈子,共享办公(Co-Working) 可能会成为后
疫情时代大家的首选,市场巨头Wework 也透露今年因需求激增而重新迎来创收。
其实我们总以为疫情限制了我们的出行,殊不知可能是个契机让传统企业适应不定点办公。不用再去固定的工作地点上班,是一种颠覆式的新工作文化,想象你可以在海岛看着夕阳开会,也可以在太平小镇一边喝着南洋咖啡一边回复电邮。也可能随着物理空间的不限制,时间上的不限制(不再朝九晚五),你也多了很多时间探索其他兴趣或发展其他副业。
即便没有疫情,多少人已经在互联网借力下,站在创业的风尖浪口,创作者(Content Creator)是最快成为数字游民(Digital Nomad) 的领跑者,先有短视频,后有播客,连艺术家也开始涉猎非同质化代币艺术创作(NFT Art)。生活各处都是创意,而如今创意可以更快地变现,多年前谁会知道只是记录自己可爱宝宝的生活照也可以收割流量呢?
封城前,平常工作日即便过了饭点时间,咖啡馆依旧高朋满座,里面一看几乎一半以上是一个人带着电脑坐在单座,另一半则是约谈公事,咖啡馆也成了非正式的办工场所,比起传统办公楼,更容易打破同温层圈子,增加机遇和商机。

北京金融街办公楼的闲置办工空间(标红色部分)。(意向图:何凯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