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坚先生是独立之初的建国一代前辈。
苏伟妮老师的《平凡中的不平凡》(黑风洞:大将;2022)撰写尊翁苏宜坚的事迹,提起父母皆是马华公会党员:父亲1961年9月30日入党,1963年1月1日母亲随后加入。(页95)
唯同样划入巴生南区支会的党员证日期有所不同:1961年的记录,写成1963年9月21日,列号28;1963年的申请,则为1965年3月19日,137号。据此推算,545天招得109位新党员,平均5天1人,速度不可谓不快了。
那些年,家家户户都有马华同志。苏老师笔记,1949年3月20日巴生侨团代表及马华公会雪州分会筹委会召开联系会议,议决组织当地支会,多达20个社团联袂出席。显而易见,所谓马华,所谓华团,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耐人寻味的是,虽然远在1949年,苏宜坚已然出任马华公会巴生支会筹委会征求组主任,同年10月7日当选9位副主席之一;11月出任募捐委员;1953年8月转为正调查。(页96)
既然这样,为何他的入党,迟至12年后的1961年呢?
失望多于寄望
无论如何,见微知著,可见当时的马华兵强马壮。1962年2月开始筹建会所。苏宜坚时任总务,一揽工程琐碎,鉅细靡遗:开会、接洽、交涉,忙得不可开交。
尽管如此,苏伟妮透露:父亲后来对马华恐怕失望多于寄望,可能是“爱之深,恨之切”。然而,苏老师也描绘了那个世代一往情深之外,心态的矛盾纠结:虽然认为马华“不争气”,但口头上仍常常“我们马华”如何如何。
1974年大选,苏宜坚甚至兴致勃勃和千金打赌,看马华旗下人选是否能胜出。“马华候选人胜了,他很欣慰。”
流露老马华心态
还有一次,苏老师批评马华,父亲笑着说:“你批评我们马华?我叫警察来捉你。”(页98)
查是届大选,巴生为国大党V. 马尼卡瓦沙甘夺下,记忆或有失误。撇开这点,琢磨语气,固然是父女之间彼此的玩笑;细心置喙,恐怕也不失流露老一辈马华领袖潜意识的心态。
反正,马华确是联盟当家,确有执政实权。华裔先辈群聚的巴生,犹然。
只是时光荏苒,倏忽甲子,八运翻转,甭说微小般的“我们马华”如何如何,当年一党可以独立组成政府的巫统,如今也不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