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示威抗爭要分級,那自焚肯定屬於最高級別的方法。
2月25日下午,一名美國空軍現役軍人在位於華盛頓的以色列駐美大使館外自焚,情況危殆,送院後證實身亡。布什內爾(25歲)在自焚前開始了自拍直播,神態顯得冷靜、果斷,並沒有顯露出激烈情緒。
他在走向大使館前的說話很清晰:“我是美國空軍現役成員。我將不再參與種族滅絕,我即將展開一項極端的抗議行為,但與巴勒斯坦人在殖民者手中經曆的事情相比,這根本不算極端。這是我們統治階級的正常決定。”
要讓世界聽到呐喊
布什內爾將保溫瓶內的易燃物倒滿全身,用了一陣子從地面開始燃點,證明他甚至冷靜到明白從地面燃起,確保火勢不會向其他地方蔓延,他在渾身著火的最後一刻,說出了“解放巴勒斯坦”。他的冷靜說明了並非一時衝動,也說服了筆者需要完整地交待他所有說話,因為這種決絕地發出的呐喊,必須要讓世界聽到。
2010年12月17日,突尼斯一名年輕小販布阿齊齊,因為抗議貪腐警察向他霸淩,迫他走入絕路,同樣地用自焚方式向世人宣示他的悲憤,布阿齊齊當天顯得衝動,甚至沒有留下多少句語,我們幾乎不了解他的政治觀點或家庭生活,其實也沒有多少人關心。但他的死亡被時任美國總統奧巴馬稱為英雄,將他比作美國的民權運動偶像羅莎帕克斯。
在西方媒體中的積極煽動下,這一把火竟在阿拉伯世界燃燒起一場革命來,突尼斯時任總統本阿裏因此倒台流亡海外。革命之火燒向了埃及、阿爾及利亞、利比亞等,被稱為“阿拉伯之春”,描述了一個美好的開端。
不知現實是否總不如人意,又或者結局早就預判,“阿拉伯之春”迅速演變成“阿拉伯之冬”,當阿拉伯世界陷入政治混亂之際,乘勢崛起的是“回教國”,將中東經濟、民生、社會都搞得一塌糊塗,阿拉伯世界就此進入十年寒冬,到今天,突尼斯的經濟狀況仍未能恢複至當天本阿裏被推翻的日子,春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比冠病病毒更危險
可以肯定的是,這次自焚肯定不會讓布什內爾獲得英雄的稱號,主流傳媒的報道在事件發生後3天,已經基本結束,剩下小報和個人評論。不少報道甚至變了味,用“自殺”取代“自焚”,將布什內爾的行為描述為過度憤慨、是不必要的,反應變成輕蔑地:“他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或瘋狂的事情?”
《耶路撒冷郵報》評論指這次自殺抗議為一種歇斯底裏的狀態,甚至傲慢地表示:“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應該得到同情和尊重,但稱讚他們在政治上自殺是極其不負責任的。”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他們假設了患有精神疾病,對布什內爾行為的病態化解讀表明了一種在西方世界慣常的雙重標準。一種質疑自己的價值觀,在美國政府眼中,應該比冠病病毒來得更危險。
布什內爾的自焚過程很快便在社交媒體下架,歐洲媒體同樣冷然處之,隻在社交媒體小圈子還有些討論。布什內爾自焚又可以發揮多大影響?相信在美國強大的輿論控制下,不久便會被人遺忘。
軍人承受更大苦果
然而自焚也引起了對美國軍人心理狀況的興趣,孰料一看嚇一跳。過去20年,也就是自“九一一”後,美軍的自殺數字高達3萬零177人,比戰死的7057名軍人高出四倍有多,也就是說每年自殺軍人平均超過1500人。單純看這數字或許不理解其中的可怕,和美國的自殺率每10萬人14人相比,以目前美國包括國民警衛軍在內、大約有略高於100萬軍人計算,軍人的自殺率就是每10萬人有150人,是正常的10倍。
美國展開多場所謂“反恐戰”,非但在全世界製造恐怖情緒,還蔓延到美軍身上,兵員出現極端情緒,甚至走上自殺之路的數目不斷增加。大國窮兵黷武,除了平民百姓不知就裏成為犧牲品外,原來軍人可能承受更大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