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是谁活在孤岛?/黄金祥

日前拜读周若鹏大作《华社不应活成一个岛》,描述了他和马来友族的交往点滴。周兄文笔非凡,几段小故事跃然纸上,却叫我读了哑然失笑。

文中提到华裔朋友在群组内发了个“88”(网络用语“拜拜”之意),因为群里有马来人,周兄“顿时感到冒犯”,立即打哈哈以流利马来文解释其意,以免马来友人感觉不快。

周兄建议大家与各族共处时,“敏感一点、小心一点”,否则“排他心态”容易树敌,十分吃亏。

我自小与各族朋友交往,如今每天和马来同事及客户打交道,从专业人士到蓝领阶级都有。坦白说,还没见到几个因为在他面前说了句中文,就感觉被冒犯的马来人。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我在和马来人聚会时,经常也会碰到他们之间以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或宗教用语交谈。当我露出好奇不解表情时,他们总会热心解释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我可从来没感觉被冒犯。毕竟类似场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除非是活在孤岛的人,否则在大马社群,有谁没遇过?

周兄说“也许是我太神经质了”,这一点说得很对,我完全认同。绝大部分马来人也和我们一样,每天和不同族群交往,即使不是深交,也不至于会因为类似上述的偶发事件,就神经质玻璃心碎满地。周兄多虑了。

我和马来同事一起开斋,基本上他们都会备有叉匙,若一时忘了,开口索取便是,完全不必像个忸怩的小媳妇,或者如周兄那样“硬着头皮想学用手吃饭”。难道周兄真的以为马来人都活在孤岛上,不知道华人用餐具吃饭?未免小看我们的友族同胞了吧?

周兄在文中还举例,多伦多的唐人街就和香港无异,说明华人群体似乎就是个“封闭的小圈子,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没想出来”。窃以为,周兄言重了。

唐人街可是各国的重要旅游景点,每天进出观光消费的外国或当地人,都让商家们应接不暇,少了和八方来客打交道的手腕,你以为能在唐人街混得下去?

此外,大马华人出了名是全世界、尤其是新加坡的人才供应中心。每年到海外求学的华裔子弟成千上万,至今已有上百万移居全球各地。我们的多语切换能力,以及对东西文化的熟悉与适应力,在外国人眼里近乎特异功能。周兄自己也都去到加拿大观光了,说明周兄就是一个“走出去”的华人例子。莫非周兄感觉如斯孤独,以为大马600万华人中,没几个出国见过世面?

个人认为,华人与他族交往,应持平常心、不卑不亢方为正道。傲慢待人自然不对,但不必要的弯腰打哈,只会让人感觉阿谀献媚,惹人厌恶。

本地有不少华裔“大爱族”,比如某著名黄丝博士、律师与一些成天哗众取宠的网红等,经常批判华社不遗余力,什么自我封闭,不爱马来文,不了解回教,对回教徒缺乏敏感等等,十分大义凛然。可一转过身面对友族,却是另一副摇尾乞怜的嘴脸。这些人一来以为踩扁华裔同胞可以抬高自己,二来把马来人当成玻璃娃娃奉在高处,百般细心呵护,事事容忍退让,便能得到怜悯与恩宠。

事实上,你以为自己友善体贴,在有心人眼里却是懦弱好欺负的表现。这些年来,那些宗教狂热分子动辄炒作喝酒、售酒课题,成天对女人穿着指指点点,不时拿食物、鞋子、漆刷是不是清真来说事,连举办了几十年的盆舞节也借故大作文章,种种的过激行为,难道我们还见识不够?

又比如几年前斋戒月轰动一时的事件,某中学校长命令非回教徒学生只能在厕所用餐;今年则有某国小校长不顾非回教徒学生权益,指示学校食堂在斋戒月期间关闭。

过度谦让反助长气焰

请问,到底是谁对谁缺乏敏感性?是谁不尊重谁?这种思想狭隘、破坏族群和谐的行为,才是周兄与大爱同仁们,应该大力鞭笞的对象。对单一族群的过度谦让,反而让某些人不可一世,助长了他们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气焰。

就像前几天发生的,某回教徒捐血过后,收到疑似猪肉口味的快熟面,惊动了警方以多项刑事法展开调查。试问,如果捐血的是素食者或虔诚佛教徒,他们会不会只是一笑置之,然后把快熟面转送他人?而不是把事情闹大?是谁在推动这种“回教徒一点也不可冒犯”的风气?

即使是用30年把同胞打造成拐杖一族的敦马,也曾经慨叹:如果大马回教徒什么都要求清真认证,那么他们一旦去到国外,恐怕很快就会饿死。

看来,周兄的担忧还是说对了一半,大马的确有某些人活成一个岛,只不过不是他所指的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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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苏丹为民解除迷惑/南洋社论

马来西亚关乎宗教与种族禁忌的课题,一直以来都被一些投机政客利用来吸引支持者和作为打击政敌的武器。

甚至常会被别有居心者利用来挑起种族情绪,加深彼此之间的隔阂与鸿沟,形成多元种族关系的不和谐,这些也是目前与未来团结政府必须高度关注与改善的神圣任务。

日前雪州苏丹沙拉夫丁殿下通过英文媒体专访时,特意提出一个困惑民间多年的问题并给予明确的解答,即回教徒进入其他宗教的教堂或庙宇是不是属于违法行为?

参观教堂庙宇不违法

殿下的回复是肯定的:参观教堂与庙宇不违法,不过严禁回教徒参加非回教的所有宗教仪式和宣导宗教的活动。

殿下语重心长,这些年来国内政治局势混乱,一些政党与激进政客为了争取更多回教徒的支持,可说无所不用其极地通过各种自诩为宗教忠诚和种族大业使者的超然地位,见缝插针地向相对中庸的政党与政纲问责甚至抨击,也多番干涉其他宗教与种族的生活习俗和文化传统活动,谓之会造成回教徒的不快。

期间一些宗教师、有政党背景回教非政府组织、伊斯兰党和他们在各行各业的支持者,最喜在民生课题上把宗教与种族的禁忌,特意混淆和放大。结果造成许多人对这方面的困惑与误解,而他们则捞取了政治利益与民族守护者的光环。

以往的日本盆舞节与啤酒节事件、售酒令、博彩投注站和特别开彩次数,以及近期的演唱会事件和政府部门衣着规定等等,无论是关乎宗教禁忌、生活道德或是社会风气,本来就有它即成的规定、规律与底线,但是仍为别有居心者混淆视听,掀起种族情绪与不安。

对此柔州苏丹陛下和雪州苏丹殿下常会在适当时候出面解除民众迷惑,及时消除了无谓的宗教禁忌争议。

统治者与各州的宗教理事会是州内的宗教权威,他们的指示等于是回教徒也是非回教徒的明灯,州内宗教严律的诠释,以他们为准。

雪州苏丹沙拉夫丁殿下特意提出参观非回教徒教堂和庙宇的课题,其实也是民间多年来的迷思。

不同宗教信仰的各族亲朋好友之间,往往为了这些模糊的禁忌,而错过了与亲友之间的人生告别和新婚之喜,现在殿下很清楚的说明这些无关宗教禁忌,大家放心赴会吧。

殿下也引用已故祖父苏丹阿南莎于1953年在伦敦出席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加冕礼一事为例。

当时刚从麦加回来的苏丹阿南莎在咨询州宗教司后,被告知出席在教堂举行的加冕礼没有问题,只要不参加祈祷等任何宗教仪式。州宗教司也说可以在制服上佩戴勋章和徽章,包括类似十字架的非宗教物品。

以前有回教组织投诉一些民宅的田字窗户像十字架,令到回教徒深感不安的课题,曾经引起一些争议。现在想回起,确实是很无谓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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