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华社不应活成一个岛/周若鹏

日前线上会议结束时,一与会者传文字讯息:“88” ,我顿时感觉被冒犯。

多年前我活跃于车友圈中,群组内华人为多,某友突然发了个笑话,用回教徒招呼语谐音为梗,内容实在太突兀,这里就不便重复了。我马上私讯他:“朋友中有好几个回教徒呀!你这样不是冒犯人了吗?”他急忙撤帖,但不知伤害是否已经造成。

我有一友是行动党员,马来人,他曾对我发牢骚,在群内议事时常常不知怎的就会从英文开始,然后渐渐就变成华文了,他变成隐形的路人,总得发声提醒一下,大家才猛然意识到他存在,又切换回英语频道,但谈着谈着往往又会变调。

我不解,为什么华人似乎总会不知不觉地隔离“外人”?这样会让人觉得华人群体就是个封闭的小圈子,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没想出来。是不是因为如此心态,促使华人在各大城市才聚成唐人街、中国城?我曾踏入多伦多唐人街,仿佛经过随意门走出加拿大进入香港,里面的人大可一辈子不谙英语,生活完全无碍。

排他心态交不了朋友

就像那场线上会议吧!明明用英语进行多时了,说“88”,马来朋友怎么会懂呢?他们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人讲两个数字,自不觉被冒犯;反而是我觉得被冒犯了,我仿佛被强行归类成不敏感的、不顾友族感受的华人,都在自说自话,我十分不愿意被如此标签。

我赶紧打哈哈,为大家解释88是什么意思,sebab bunyinya macam bye bye, oleh itu orang Cina selalu guna 88 sebagai short form。

我希望马来朋友知道,还有华人始终记得自己生活在多元文化、多元种族的环境,乐于交流。

也许是我太神经质了,但在各族共处的环境里,敏感一点、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无论我们是大环境内的小社群,抑或强成一个国,排他的心态就算不树敌也交不了朋友,是十分吃亏的。

今年首次参与回教徒朋友开斋 ,祷声响起后,我硬着头皮想学大家用手吃饭,此时马来友人特别为我递来餐具,倍觉贴心,有时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反之,亦然。

反应

 

言论

慎防民粹主义荼毒/南洋社论

被评选为世界500名最具影响力回教徒的阿菲菲博士,通晓7种语文,在英国牛津大学回教研究中心担任研究员,最近他在卫生部前部长长凯利与巫统前宣传主任沙里尔韩丹联合主持的博客节目“Kindred Stories”侃侃而谈,还论及民族主义与宗教民粹主义混合体在多元种族社会的危险性。

他说,“风波袜”问题激怒了人们的情绪,但却不能因此作出极端反应;“必须负责不让事情变得更糟,不能火上浇油。”

他还提出“情感激化”的词,所谓情感激化是一种怨恨转化导致群体无意识的理性失范 。

在政治语境中,说的是选民对自己所属党派以及他方党派的态度差异持续扩大的现象。

像美国的民主党与共和党两方支持者,因随着情感激化,也越来越讨厌对方党派的人,而不以具体政策来决定投票给哪个党派的候选人,社会也越加撕裂。

多数人以受害者自居

还有难民问题与民粹主义在欧洲形成恶性螺旋,以及民粹主义在全球范围的崛起,都令人甚感忧虑的趋势,在多元种族社会的马来西亚应该保持警惕。

民粹主义之害,就在于多数人以受害者自居,明明居于多数却依然扮演着受到不公平对待的“少数”,并借此制造异己,挑动对立,甚至传播“某族群将永远失权”,来营造敌人在周围的鬼影幢幢。

民粹主义者总是将时局描绘成一场危机,说是生死存亡的威胁,操弄一种抗争性极强的论述,以营造压力感。

民粹主义政客就是通过诋毁、压制、分化及撕裂社会民众,创造出同质化的群众,观念中的贪腐和治理的失误并不是问题,只要这些腐败行为是为“我们”服务,而非为非我族类的“他们”服务所寻求的手段,就算做错了,也是获得民意的支撑。

“人多即合理”害全民

民粹的可怕还在于以“人多即合理”的主观原则,代替科学的实践论证,将“民”在数量上的优势视作一切权力的合法来源和价值评判标准,并导致问责缺失,体制失灵,法治褪化,最后伤害了全民。

学术界的学者专家也只能发表些干预政治的时论,去解释民粹主义,然而要真正遏制民粹之害,还须靠民众的高度自觉,认识到族裔之间互惠的共生关系,并成为能最有能力改变施政的助力者。

当然,政府更要能坚持正确的决策,以超前思维检验事理,决断政务,驯化民粹,才能稀释民粹主义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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