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观拉菲兹/章龙炎

可能是我慧根不足,向来就不觉得人民公正党署理主席拉菲兹单凭他“爆料”之能事,就能判断他真的能为管理经济,特别是国家经济出谋献策的能事。
然而,我倒相信他曾在一场政治演说中说过的,反对党的工作就是每天煽动人民。我不得不加一句的,煽动也是一种才能。
他过去多年来提出的什么“处方“,实际是故作高深,却是化繁为简,发挥了煽动的效果,诉诸最简单的因果关系,与“投希盟,一定能”、“改朝换代,告别腐败”等政治口号没什么差别,还有所有问题都是政府的错,没什么差别。
我曾看过他与拿督斯里纳吉时代的第二财长拿督斯里佐哈里阿都干尼在一项电视节目同台的视频。他在被问及为什么会有通货膨胀时,回答说没有人真正知道通胀的原因。
对同一个问题,佐哈里却能够举出数个导致目前高居不下的通胀的原因,例如俄乌战争和冠病疫情导致全球供应链受干扰等等。
事实上,稍微懂得经济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知道导致通胀的一些原因。拉菲兹却回答没有人“真正”知道通胀的原因,让我眼界大开。
固然,导致通胀的某些因素,是我们无法控制的,知道通胀的原因与解决通胀,并不完全是一回事,但是对通胀的源头有所了解,有助于政府遏制通胀恶化。
就拉菲兹劝消费者如果觉得某样物品贵,可以不买,或者选择较低的消费,并不完全错。
从某个角度来看,消费者通过这种方式使某些物品的需求下降,迫使商家不得不调低价格来抑制通胀。但关键是:消费者也得要有其他选择。
通胀可遏制难直接干预
例如,他举例说他找3令吉的咖啡喝,是有其他选择。作为消费者你甚至可以选择减少或者不在外面喝咖啡。
他又提到,如果鸡肉价格上涨,消费者可减少吃鸡肉。可是,好像鸡肉这类基本而且是价格最廉宜肉类之一,是普通老百姓摄取蛋白质的主要来源,消费者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就事论事,通胀是政府可遏制,但是无法直接干预解决,但是却会引起民怨的课题。
拉菲兹在野的时候,可借这个课题天马行空地以各种“处方“煽动人民,让其支持者觉得政府其实需要解决通胀问题,而换政府是解决通胀等奇难杂症问题的“不二法门”。
人在政府的时候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有些人现在开始说,做了政府人变笨了。我不会这么说。我觉得好像拉菲兹不笨,是那些凭他“敢敢爆”而与他有实际处理经济问题相提并论的人笨。
拉菲兹在野的时候说“反对党的工作就是天天煽动人民情绪”是真话,很多人只是一厢情愿相信讲和做是同一回事。
能干问责,还透明吗?/章龙炎
2008年全国大选掀起“政治海啸”,民主行动党主导的政党联盟夺得槟城州政权。该党秘书长林冠英出任首席部长后,推出“能干、问责及透明”(CAT)口号。他还引以为傲,声称槟城是唯一提出这一“概念”的政府。不少支持者也确实认为林冠英理财能力出众。
2018年全国大选后,林冠英所属的政党联盟上台执政,他出任财政部长。或许因为自觉执掌槟州期间表现优异,有资格评论他州财务,他在2019年6月大胆预测:若继续由砂拉越政党联盟(GPS)执政,砂拉越三年内可能破产。他指出,砂政府2019年的财政预算高达110亿令吉,而储备金仅约300亿,若每年开支超百亿,三年即告“破产”。
但稍有财经常识的人一看便知此论站不住脚,甚至带有误导成分。首先,一个州或国家的财政,并非完全依赖“挖老本”,因为政府是有稳定收入的。
根据砂拉越首长(2022年3月改称总理)丹斯里阿邦佐哈里在2018年11月公布的2019年度预算案,总额虽达119亿令吉,却有1亿多盈余。
再者,砂副首长兼第二财政部长拿督阿玛道格拉斯于2020年11月在议会披露,2019年储备金为239亿7000万令吉,虽较2018年的270亿9000万略降,主要因前朝(希望联盟)政府取消已获批准的联邦项目,迫使砂政府动用储备金填补资金缺口。
林冠英的“破产论”,被视为典型的政治语言,带有煽动成分。事实上,砂拉越财政稳健,储备金仍维持在5年前水平,2025年税收预计可达200亿令吉。
反观槟州,财政储备则从2019年的21亿令吉,骤降至2024年底仅剩5000万。根据首席部长曹观友披露,截至2025年3月31日,州账面盈余为6500万令吉,但至5月2日已下滑至4300万。
槟财况比砂更堪忧
讽刺的是,林冠英近日在州议会中却要求现任政府解释为何五年间州财政骤降11亿令吉。他对槟州的质询语气温和,远不及当年对砂拉越的“破产论”来得激烈。
即便槟州财政状况比砂州更堪忧,曹观友对林冠英的质问也不过视作“恼人的苍蝇”。以林冠英的个性,若当年CAT口号下的政绩是真材实料,如今槟州表现不佳,他理应更为激烈反应。除非当年的“政绩”也不过是“吹”出来的。
如今,槟州政府在本质上仍延续林冠英时代的施政风格,政绩难有突破。
他当年之所以能被捧为“神”,多靠继承自国阵时期的资源支撑。
全国政治格局变化明显,更多人“向前看”,对执政者“前倨后恭”。而行动党领袖对马华政要的关注,似乎也远多于对林冠英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