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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見】文化挪用讓人生氣/周若鵬

- 文 +
罐裝“Bobba”珍奶

取自instagram@bobbaofficial

漫威電影中飾演尚氣的劉思慕,在真人實境節目中,指加拿大商家推出的罐裝“Bobba”珍奶不恰當地挪用台灣文化。

什麼是“文化挪用”?這還是我第一次研究這個詞,意思是錯誤使用某個群體的文化,扭曲其意義甚至歧視之,讓被挪用文化一方感到不被尊重。

在此例中,加拿大商家貶低珍奶用料不明,他們的罐裝飲料更健康。劉思慕認為珍奶源自台灣文化,白人商家自稱“改良”台灣人的東西已是老大不客氣了,包裝上還完全不提珍奶的文化根源。

有趣的是,隻有劉思慕覺得不妥。該商家辯稱珍奶風行全球,早已不屬於台灣了;同為評審的印裔企業家曼吉特·明哈斯也覺得給傳統添新意是可以的,甚至願意投資Bobba。

兩者皆對台灣文化陌生,也就沒搞懂怎樣冒犯了劉思慕和華人。但他們是惡意的嗎?這樣的文化挪用離我們很遠嗎?是因為加拿大人太不了解華人文化嗎?

沒顧慮對方感受

其實華人也一樣可能犯同樣錯誤,比如說2018年中國春晚的小品中,華人演員塗黑臉扮演非洲人;在大馬,縱使三大民族在一起生活那麼久了,文化挪用也不時發生。去年某連鎖藥劑行在宣傳視頻裏不隻用華裔網紅飾演印度店員,該網紅還拿印裔的吉祥痣當掃描器使用,徹底惹怒了印裔社群。

他們又是否惡意呢?都不是的,單純是對文化不敏感而已,隻從自己的視角出發,沒有顧慮被挪用文化的一方作何感想。

在網絡時代前,弱勢一方只能默默承受;比如上個世紀英國小說家薩克斯·羅默筆下的傅滿洲,便是邪惡東方人的刻板印象代表,這角色後來成了漫畫中尚氣父親的原型,鋼鐵人的死對頭滿大人,也是參照傅滿洲創作出來的。然而這些內容沒及時傳到華人社群,就算聽到了也無從抗議。

但現在可不同了,網絡重新分配了話語權,大家的文化意識都提高了。漫威重新設計了尚氣父親,梁朝偉扮演的文武已和當初的傅滿洲不同。那些缺乏文化意識的,像那本地藥劑行、Bobba商家和曼吉特,都即時領教了文化挪用的後果。被冒犯的網民群起而攻,商家馬上知錯道歉,曼吉特也隻好取消投資。

應學會尊重他人

這樣的衝突盡管怨氣衝天,我覺得終究是好事,直接提醒大家世界大不同,都要學會尊重他人。

要避免誤會並不困難,隻要在引用他人文化元素時,先問問對方的意見,就知道了。若無人可問又怎麼辦呢?這表示你的圈子內居然沒有對方社群的朋友,很可能你對該社群的認知極淺,還是不要亂碰別人的東西,先虛心學習研究。

Bobba事件中還有極為搞笑和諷刺的一個點:由始至終,沒人點出Bobba的諧音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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