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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大选钱从哪来·政商挂钩难免 仰仗金主“大水喉”

【选战:江山“亿”改】第3篇

独家报道:林秀芳、黎添华

对赌徒而言,但凡能猜的都能赌上一把。选举,就被他们视为一场赌局。

只是,一般赌徒赌输了最多是赔上本钱,再不就欠下赌债;但对另一类在冷气房里的“赌客”而言,押错赌注就可能赔上一生事业。

这群人不是候选人,却同样在大选期间为钱而烦;他们的筹码可能下得比谁都凶,赌赢了还不一定有回报,这群“豪赌客”就是候选人们背后的 “金主”。

本报走访一些匿名金主和前议员后发现,就算选委会真的想避免权钱挂钩,但商界的介入是不可能断根的。

大选钱从哪里来是一门大学问。目前我们熟悉的筹款方式计有政治演说上募捐、千人宴售票、售卖个人著作,至于较新颖的方式则有网上筹款。

日前白沙罗国会议员潘俭伟就开创了以非同化货币(NFT)销售画,作为民主行动党筹募大选基金,短短28小时内筹获130万令吉。

公正党副主席郑立慷向本报表示,由于反对党的资产不多,加上不在政府体制内,所以获得的资源也不如执政党,因此在没有执政便利下,往往只好通过党捐,或对外筹款方式来累积竞选基金。

外国资金援执政党

询及来自外国的金援,他则表示,纵观国际,外国政权往往会这么做,主要是希望借此控制某国的内政,明乎此,资源应该是投注在执政党上,而不是在野党。

再者,由于执政党很容易能通过内政系统掌握到反对党的资金情况,如来源、多寡等,并在发现“异端”后将它发展成不利在野党的竞选课题,因此在野党一般不可能,也不会去接受这些国外金援。

不过,他表示,一些来自国外的非政府组织或基金,会给予一些资助,如给予培训等,但这是公开让朝野申请的,相对的透明公正,不存在任何私人意图。

几乎押身家竞选

个别政党或联盟本身也会依据情况作出资源分配。

马华副总会长拿督陈德钦向本报指出,该党中央过去都会配给候选人一定的资源,惟数额不多,因此候选人得自己找钱,有者甚至几乎押完自己所有身家去竞选。

“很多人以为当候选人会有很多资源,殊不知很多人险些破产。”

他表示,马华作为执政党,经常被认为掌握许多资源,就算真的资金不足,也不能像反对党那样当众募捐或卖千人宴会的票来筹款,否则民众不仅不会响应,甚至会对该党反感。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很无奈,有苦自己知。这是我们面对最大的问题。”

有胜算才获拨款

除了来自党内的资助,他说,国阵会基于不同的策略考量,以及个别候选人的胜算给予拨款。

不过,来自国阵的拨款会直接与有胜算的候选人对接,因此不是任何一位候选人都有,所获多寡也不会公开。

来自马华的消息人士也指出,据他所知,马华过去未曾通过晚宴筹款,更多时候是不收分文举办晚宴“请吃饭”,选举后,就会用剩余选举基金或自掏腰包举办慰劳宴,感谢支持者。

“一些政党也会拨出当官党员、议员的捐献,或党产带来的租金收入等,应付一些该政党的大选基本开销。

“除了筹款,一些支持者,或者认为候选人有诚意服务者,不论商家或个人,都会提供财务或物资的支持,比如捐献膳食、矿泉水、宣传品等。”

企业赞助当赌注
成败或影响业务

来自商界的资源,成选举上的赌注。

朝野政党的大选基金来源,除了党内基金外,主要还是透过向好朋友、生意伙伴、党内生意人,或来自民众。不过,商界的水喉或许是最大的来源。

对有关运作熟悉的知情人士透露,为了确保之后的业务发展能顺利,不少企业会在竞选期间给予相关候选人资源上的支持,其中包括台面上公开买宴会席位支持、或赞助某些宣传品、场地费用等,台面下则金援。

“这是很无奈的,因为有时候,候选人会主动要求,企业们为了确保业务发展所以不能不给。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是为了某些未来的利益而主动给予援助的。”

形成绑桩现象

是名曾协助候选人找资助的知情人士表示,这样的情况无疑是权钱交易,之所以会发生,主要是政治献金法尚未落实,再者,选委会的定额限制也的确无法符合现实的需求,因此部分候选人会通过第三方以赞助或报效方式承担。如此,就形成了绑桩现象。

基于这类献金是建立在有附带条件的基础上,因此多以极有望执政的政党和较重量级领袖较为有利。

知情人士举例,在大马,反对党筹募大选基金会比较吃力,比如在一些州如槟州、雪州,国阵的马华和国大党是反对党,要筹募大选基金就会比较困难一些。

企业“投保”买“两边”

“一般上,候选人会寻求好友、生意伙伴、党内生意人,甚至商家企业等筹募,数额就看交情关系而定,当中,大企业会讨好两方,或多或少都会捐献一些资金。俗称买保险或两边都押。”

不过,消息指这并不等于反对党不会获得赞助,只是一些企业在这方面会较低调处理,也有一些企业集团是基于“买保险”,不想得罪任何一方,而两边都“下注”的。

商人无奈淌浑水

有趣的是,来自政坛的版本与商界的看法却大有不同。

本报在接触一些曾给予金援的企业时被告知,很多时候企业们都不想参与这档事儿,毕竟下错注,未来倒霉的是自己。何况承诺也不一定能在对方当官后兑现。

因此,对许多企业来说,“金援”是能免则免的。

怕秋后算账能免则免

一名来自北马的企业向本报坦言,有时高调赞助又怕成为另一方的眼中钉,若对方中选,自己反而被秋后算账。

“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所以我们当然希望能免则免,不然就是两边都下注,你以为这是一笔小钱吗?”

另外,有消息人士相信,大选一到,各政党皆会获得一些“实质援助”与赞助,特别是中央或州的执政党,将会获得更多的赞助,尤其是部长、行政议员、大臣等选区。

“尤其繁荣的‘先进’州,开销会更大,若有人愿意赞助或报效物资,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帮助,尤其膳食安排肯定超出预算,倘若行动室人手众多,以目前选委会制定的金额,是不足以应付开销的。”

有胜算获“加码”金援

“不过,若执政期间,执政党让支持者失望,有关支持者的‘实质援助’也可能出现倒戈相向的情况,以支持反对党的候选人,来向有关执政政党表达不满。”

消息指,一般“实质援助”如物资援助都不会呈报,因为有时是那些很难被记录在案的面食、饭盒、矿泉水之类。

至于剩余的援助会否流入其他同党手上时,消息人士指主要胥视“友好”关系,尤其有胜算的,都会得到“加码 ”,当中城乡、选民结构等也会构成差别等。

权钱交易易贪腐

行动党国会领袖倪可敏表示,该党一直都反对“以钱换权”的交易,因为是腐败的温床,绑桩行为最终将导致金钱政治泛滥。

他认为,任何人都可以捐钱给政党进行竞选,而政党也可以向任何单位募捐,但必须得是无附带条件,更不能建立在利益交换的基础。

“否则这些人今天捐了5万令吉,等你当上政府后回报可能是10万。最终贪腐只会更严重。”

他指这也是为何行动党多年来更倾向于通过政治演说、千人宴、甚至是近期借由白沙罗国会议员潘俭伟的‘喜来登政变’NFT 画作等活动向民众筹款,而且还会宣布晚会所得。因为这不仅透明,更能通过人民的监督来杜绝腐败。

仿效德政治献金法
拨款依得票率分配

郑立慷建议,我国或许可以向德国学习推行政治献金法。该国落实多年的做法是每年拨出一笔款项,然后针对各政党上届大选的得票率,进行分配。

“若无法获得指定门槛的得票率,则不会获得款项。举例,若我国一年拨出 1 亿令吉,赢得 5%的政党 A 就能获得 500 万令吉,而赢得 20%的政党 B 则获得 2000 万令吉。至于少过指定门槛的蚊子党,则没有拨款。”

此外,他也认为我国可以效仿美国的做法,即,允许企业或私人的小额捐款。

“我们可以依据国情进行调整,如个人捐款不能超过 5 万,企业献金不能超过 10 万,而且还能允许捐款者报账扣税,同时也杜绝权钱交易。”

明日预告:选举看似烧钱,但是我们能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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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米:我们的竞选方式不同 不滥用PADU资料助选

(吉隆坡6日讯)通讯部长法米提出,团结政府不会滥用主要数据库系统(PADU)的资料,作为第16届全国大选的竞选材料。

部长说,或许过去有人滥用政府计划,但团结政府无意有样学样,而且彼此的竞选方式不同,因此PADU不会遭滥用。

他是针对某名政治人户呼吁PADU不会在第16届全国大选沦为竞选材料的谈话,讲解团结政府的立场。

“PADU的功能是让人们有机会以近乎实时的方式,输入他们的个人资料,主要将让需要援助、支持包括补贴的群体受惠,这是它的主要功能。”

与此同时,数码经济中心(PEDi)团队和居民代表委员会(MPP)将动员协助社会大众,注册和更新在主要数据库系统(PADU)内的资料。

法米指出,国会议员也可动员他们的机关,以进一步鼓励民众注册PADU,从而达成时至3月31日有2900万名大马公民注册的目标。

“我们有机制,比如在联邦直辖区吉隆坡,我们有MPP,而其他地方也有同样的架构,所以除了PEDi之外,可以动员这些机关协助社区。

“我认为可能有必要办教育或培训课程,期限是只开放一周,有资讯工艺知识的人可能已经顺利完成,但要在3月底达成目标,我认为不能单靠PEDi,国会议员也可以发挥作用。”

法米也是班底谷区国会议员,他今日巡视格灵芝人民组屋范围举办的最便宜促销活动后,向记者这么说。

询及是否会推出表格注册方式,以缓解PEDi的人潮,他强调,不会采用此方式,因为这将增加工作。

询及划一和重组社区通讯局的问题,他指出,此事需检视该局本身的职能。

“截至目前,还在研究中,我想可能会在两个月内,给一点时间。我看有一些职能是需要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划一和重组,因为它未来会需要跟之前不一样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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