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扑与部屋的秘密

相扑手在土俵台上竞技。(图:毛峰)
报道:毛峰
两个体重三四百斤的日本大力士头挽发髻,上身赤裸,下身仅围兜裆布,在直径4米半的土俵台上突然爆发性地扑向对手,决出胜负。
这种被称为大相扑的比赛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的一项竞技运动。
日本国民之所以将大相扑追捧为“国技”,除了十分欣赏这种原始古朴的比赛方式外,更寄托一种深厚的文化情怀:恪守传统礼仪和规矩,堂堂正正凭实力来角逐胜负。
据悉,相扑来源于日本神道教的宗教仪式。人们在神殿为丰收之神举行比赛,盼望能带来好的收成。在奈良和平安时期,相扑是一种宫廷观赏运动,而到了镰仓战国时期,相扑成为武士训练的一部分。
18世纪兴起了职业相扑运动,由此延展成为现代的大相扑比赛。
不准女性登台
大相扑比赛在土俵台上进行且绝不允许女性登台。整个台子为正方形,中部为圆圈,其直径为4.55米。
比赛时,两位力士束发梳髻,下身仅系一条兜带,近乎赤身裸体。比赛前,两名力士要分别抬脚伸手,以示没有暗藏任何器物,徒手肉搏,这也是大相扑最为令人敬仰的魅力之处,光明磊落,完全靠实力取胜。
日本职业大相扑分为10个等级,其中被称为“幕内”的力士分5个等级,也被称为高级别力士,其最高级别为横纲,也是大相扑中终身荣誉称号。
其次为大关、关胁、小结、前头。进入幕内的高级别力士由日本相扑协会每月支薪,其中横纲的月工资为282万日元(约9万令吉)。
幕内以下的十两、幕下、三段、序二段和序之口,则有所属相扑部屋提供的月津贴。
职业相扑622人
目前日本共有职业相扑选手622人,分东西两队,其中被称为幕内级力士仅有42人,包括蒙古出身的横纲照之富士、东大关贵景胜和西大关正代等。
作为管理运行每年6场大相扑比赛以及地方巡回表演赛,指导相扑部屋的财团法人大日本相扑协会诞生于1925年。
相扑部屋如武林门派
相扑部屋是日本培训相扑力士的一个训练所,每个相扑力士都要有一个所属的相扑部屋,否则不能正式出场比赛,相扑力士在所属相扑部屋中进行团体生活及接受训练。
相扑部屋的掌门人称为“亲方”又称师匠,一般由前任“亲方”指定退役大相扑力士出任,是相扑部屋的核心人物和管理者。
目前日本共有44个相扑部屋,其中历史最悠久的出羽海部屋创立于1800年,也有最新在2018年创设的二子山部屋和西岩部屋。
其中,出羽海部屋具有诞生8名横纲和最多连续幕内优胜(连续10场)的美誉。
作为新秀的二子山部屋也不示弱,其部屋力士若乃花胜曾获殊勋赏,贵乃浪贞博获得了敢斗赏,贵斗力忠茂获得了技能赏。
荒汐部屋头牌力士苍国来也在2017年赢得了技能赏。
各个相扑部屋又分别归属于五大“门”,相当于中国武术的流派。
创立最早的出羽海部屋创立的“出羽海一门”势力最大,吸纳了14个相扑部屋。此外还有“二所之关一门”、“伊势滨一门”、“时津风一门”和“高砂一门”。
苍国来新掌门的“荒汐部屋”归属于“时津风一门”。
各门派自有独特相扑训练诀窍,由此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大相扑在土俵台上演艺的精采。

白鹏翔

朝青龙
蒙族力士独领风骚
日本相扑竞技历史悠久且传统深厚,作为相扑最高荣誉和最高级别的横纲大力士,从上世纪90年代曾出现了“平成盛况”,其开局以日本贵乃花、若乃花两兄弟先后成为第65、66代两代横纲而成为美谈。
随着日本相扑的国际化,身高马大、实力彪悍的蒙古族相扑大力士开始崛起并形成了长期独霸日本横纲的强大优势,出现了后平成时代也即新世纪蒙古族力士所向披靡独领风骚的局面,令日本惊呼东瀛“国技”将变成蒙古“国技”之忧。
东瀛“国技”变蒙古“国技”
作为蒙古族大相扑力士夺得日本第一个横纲称号的是朝青龙,他自2003年至2010年,以非常强悍勇猛的实力,横空出世成为日本第68代横纲并持续8年之久,获得25场优胜。
与此同时,蒙古族的另一位大相扑力士白鹏翔则从2007年至2021年成为第69代横纲,在位时间更长达14年,创造了日本相扑史上外国籍日本横纲保持霸主地位时间最长和45场优胜的奇迹。
此间至今第70代、71代和目前73代横纲,也均由蒙古族大力士日马富士、鹤龙力三郎和照之富士夺得。其中,只有2017年至2019年的第72代横纲由日本籍大力士稀势之里夺得。
在目前日本622名相扑力士中,蒙古族力士总人数并不多,但在幕内以上5个高级别力士中占据的比例很高,从照之富士横纲到关胁丰升龙、小结逸之城、雾马山至前头第16名的水户龙,共有7人,占全部42人六分之一。
作为十两以下的职业相扑力士则仅仅只有10人,这突显出蒙古族相扑力士在日本土俵台上基本上均是较有实力的。
蒙古族力士之所以能在日本相扑土俵台上独领风骚,这与其出身国蒙古以游牧民族强悍生活习惯和强壮体魄的有关,再加上蒙古从上到下崇尚普及蒙古摔跤运动,培养了人才。
由此这些优秀的蒙古族选手被日本相扑部屋的师匠选中,带回日本训练培养,自然更加如虎添翼,成为日本相扑力士难以匹敌的勇士。
新闻来源:亚洲周刊
为何日本Z时代正“安静离职”?

(东京24日讯)和父母那一辈相比,20多岁的日本年轻人宁愿放弃高薪与升迁机会,来改善工作与生活平衡。
在日本这个长期以“拼命工作、对公司忠诚”闻名的国家,越来越多人开始“安静离职”。
“安静离职”(quiet quitting)这个词最早出现在2022年的美国,指的是员工对工作缺乏投入,只做最低限度的事。但这个词在日本逐渐衍生出稍微不同意涵,让过去那群拚命工作的上班族难以想象。
愈来愈多日本上班族选择准时打卡上下班,时间一到就立刻离开。他们不再追求获得上司的表扬或升迁机会;如果会增加工作量,更高的工资也难以激起他们的干劲,绩效奖金也无法激励他们。
根据东京职业研究机构Mynavi针对3000名年龄介于20到59岁的工作者进行的调查,约有45%的人表示自己只完成份内工作。其中又以20多岁族群最坦然承认自己是“安静离职族”。
追求“自己的时间”
造成这种转变的原因有很多。对26岁的一诚(音译)来说,答案很简单:他想花更多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不讨厌我的工作,也知道必须工作来支付房租和账单,但我更想要见朋友、旅行,或去听现场音乐会,”一诚如此回答。他要求不透露自己的姓氏。
“我知道我祖父辈,甚至我父母那一代人都认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努力工作,赚更多钱,但我无法理解这种想法。”
“我认为平衡好工作与办公室以外的生活比较重要,我相信我身边的朋友大多也是这样想的。”
Mynavi的研究也指出,“拥有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是多数安静离职者的主要动机。
也有受访者表示,他们觉得自己付出的工作量和工资相符,对目前的投入感到满意,也仍然能在工作中获得成就感。
还有一些人则说,他们之所以只做最低限度工作,是因为感觉自己的付出没有被公司重视,或者对升迁、职涯发展根本不感兴趣。
山梨学院大学社会科学讲师暨职涯咨询师川上澄江(Sumie Kawakami)指出:“许多轻人看着自己的父母为公司牺牲一切,经常加班,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生活。他们从中领悟,那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
她对德国之声表示:“过去的公司会给予合理薪资与福利,员工也就一直待到退休。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企业为了节省成本,并非所有员工都是正式被聘雇,薪资与奖金也没有过去那么优渥。”

日本东京涩谷车站前十字路口街景。
不再为公司全力以赴
“大家看到这些现象,自然也就不再觉得应该为公司牺牲自己。”
川上澄江指出,疫情期间的各种限制也促使人们重新思考人生的优先级。新一代年轻人开始质疑“一辈子只为一家公司打拼”这种观念。
中央大学文化系社会学教授辻泉(Izumi Tsuji)观察后也得出相同结论。
“年轻一代和像我这样50多岁这一辈的工作态度出现巨大差异。”
“以前的上班族对公司极度忠诚,加班没领工资也心甘情愿,不会轻易跳槽。作为回报,公司会照顾员工与其家庭直到退休。”
辻泉观察到,时下的年轻人“更重视自己的兴趣、自由度,以及更好的工作生活平衡”。
在辻泉看来,日本企业数十年来一直对员工提出严格要求,如今这样的转变是一件好事。
“过去人们对公司过于忠诚,导致他们没有自己的生活。现在,如果大家有更多空闲时间,或许会增加消费、促进经济,更重要的是,他们更可能结识伴侣并组建家庭。这对人口正在萎缩的日本来说是很重要的。”
远离“过劳死”文化
川上也补充了另一项原因,说明为何“安静离职”代表的是一种正向改变。
“我很欢迎这个现象,因为老一辈的上班族会为公司150%的全力以赴,但他们付出的代价却是‘过劳死’。”所谓“过劳死(karoshi)”是指因长期工作过度而导致的死亡。
在1998年,日本共有32863人自杀,其中许多与工时过程和工作压力有关。此后的14年间,自杀人数维持在3万人以上,直到近年才逐渐下降。2024年,自杀人数降至20320人,是自1978年有纪录以来的第二低。
川上说: “现在的年轻人不再认为自己只能委屈待在让人不快乐的工作里,或无法拥有自己的时间。这样的转变让他们变得更快乐。”
新闻来源:德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