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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财经专家:光凭推亚币基金 马中联手难撼美元

独家报道:李玟江

“去美元化”浪潮席卷全球,继巴西和中国宣布不再使用美元作为结算货币后,多国相互之间的贸易结算,也开始避开美元,用起自家货币。

随后我国首相拿督斯里安华的一席话,更是将整起事件推上高潮,因为在3月杪出席中国海南举行的博鳌亚洲论坛时,他说我国有意和中国合作,共同为成立亚洲货币基金(AMF)一事协商。

安华在大会上强调,大马需要减少对美元或国际货币基金(IMF)的依赖,同时,国行已经努力协商,就两国能够在进行贸易时,使用令吉和人民币。

不过,问题在于,大马是否有本钱联同中国撼动美元霸权?且跟随《南洋商报》的脚步一探究竟。

亚币基金未成气候
IMF仍处主导地位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美国拥有足够的底气,继续成为全球市场的货币霸主?

倡议设立亚洲货币基金(AMF),意味着将与国际货币基金(IMF)分庭抗礼,力求减少美元的依赖,这对大马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美元霸权建立已久,遇到经济衰退时却大量印钞票刺激经济,后果却由全世界买单。

等到美联储需要加息遏制通胀时,全球国家的货币却纷纷贬值,相当于被美元“割了韭菜”,这种行为,真的能完全被消除吗?

首相拿督斯里安华一而再,再而三呼吁设立亚洲货币基金,好加强区域经济独立及安全网。

他表示,通过亚洲货币基金,能很好的成为区域机制,因为这不仅能更好地了解东盟成员国的实况和需求,同时也能在适当的时间,提供补救措施。

首相在第42届东盟峰会议上指出,对东盟领导人在推进区域支付连通,以及促进本地货币交易的宣言表示欢迎。

他续指这项倡议将加强本地货币的使用,以支持东盟跨境贸易投资。

他希望东盟展现更大的信心和准备,抓住机遇为人民和区域带来有利的变化。

在设立2025年后愿景,他认为,该愿景应更加强调包容、永续、转型和反应能力,同时提高东盟的能力和效能。

一句“大马没有理由继续依赖美元”,声音极其响亮,而这也重现他早前就有过的想法。

安华表示,早在1990年代首次担任财政部长期间,就曾考虑成立亚洲货币基金,然而,这个想法并未取得进展,因为美元在当时候依旧强稳。

“但如今鉴于中国、日本和其他国家的经济实力,我认为应该讨论此事,至少考虑设立一个亚洲货币基金,其次,考虑使用我们各自的货币。”

减轻强势美元冲击

对于首相安华鼓吹成立亚洲货币基金一事,国行总裁丹斯里诺珊希亚表示,亚洲各国经历了以往的亚洲金融风暴后,已经加强合作建立机制,以提升本区域的金融稳定。

这也意味着亚洲货币基金是通往这个方向的另一步。

“最终来说,亚洲各国将继续增强现有的区域金融及货币机制,进一步提高亚洲区域的金融稳定。”

有趣的是,诺珊希亚并未透露亚洲货币基金是个怎样的运作模式,至于可不可行,也只字不提。

投资、贸易及工业部长东姑扎夫鲁则表示,首相提出设立AMF,旨在减轻美元强势下对我国的冲击。

他指出,美元目前仍然是交易量最大的货币,其次才是欧元、英镑、日元、以及人民币。

“因此,我认为安华所说的,是为企业提供另一种方案,特别是与中国进行贸易的公司提供替代方案。”

新闻背景:

IMF奠定美元世界地位

要谈及IMF的缘由及AMF可行与否,首先带大家参略其中的由来,有的是布雷顿森林体系(Bretton Woods System)。

布雷顿森林体系成立于1944年7月,相关体系的目标,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建立一种稳定的国际金融体系,以促进全球贸易和经济重建。

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核心,是成立IMF和国际清算银行(BIS)。

IMF的主要任务,是为国家提供短期财政援助,以帮助调整国际收支不平衡和维持稳定的汇率;国际清算银行则负责促进国际支付和货币兑换。

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特点是将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国家的货币又与美元挂钩。每个国家的货币都有一个固定的汇率与美元相对应,而美元的汇率则固定为35美元兑换一盎司黄金。

这样的做法,奠定美元成为世界贸易和储备货币。

停止美元换黄金

然而,布雷顿森林体系在1970年代初遇到了一系列挑战,其中有美国面临经济衰退和通货膨胀,导致美元供应过剩和黄金储备减少。

来到1971年,美国总统尼克逊宣布,停止用美元兑换黄金,这标志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终结。紧跟其后的,便是各国货币汇率开始浮动,并且国际金融体系逐渐过渡到现代的浮动汇率制度。

尽管布雷顿森林体系已经结束,但IMF至今仍在运作。

IMF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转变了其角色和职责,从调整汇率和维持固定汇率制度,转向提供财政援助、债务管理、经济监测和政策建议等方面。

黄锦荣:实行有心无力

无需设亚币基金

AMF来得正是时候?优大经济系教授黄锦荣博士有着不一样的见解,如若从3个层面剖开,就会发现其实AMF并没有多大意义。

首先,IMF的作用有很多,如为成员国提供货币合作、提供协商场所、维护国际间的汇率秩序、建立经常性多边支付体系、缩短成员国“国际收支不平衡”的问题,以及减轻不平衡的程度。

他表示,反观AMF,其实作用也是大同小异,不过,实行起来可能会有心无力。

“AMF我会以3个层面去剖析,那就是,真的需要吗?可行吗?以及真的有这个必要实行吗?老实说,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因为我们原本就有IMF主导,为什么现在要有AMF?

“别忘了,IMF为何会存在,是因为二战后,通过布雷顿森林体系成立的,而它的作用就是确保汇率稳定,且附上固定汇率。

“现如今我们已没有使用固定汇率来维持货币,所以,一旦出现资金不足的问题,都会直接反映在汇率波动上。”

IMF侵犯主权论站不住脚

黄锦荣表示,把时间轴拉回2023年,不说历史只谈现在,就会发现大张旗鼓喊IMF侵犯主权根本站不住脚。

“当有国家需要IMF帮忙时,IMF往往都会提出一些超高要求,如需要做好经济结构改革、以及高利率等,才能获批贷款,如果要以这个为理由抗拒IMF,那其实根本站不住脚。”

他表示,实际上安华就是那个有份支持IMF列出的所有举动,因为要重塑经济结构,以及推翻官商之间的利益挂钩,正是安华支持IMF该做的事。

另外,虽然在亚洲金融危机解除过后,亚洲区域并未成立AMF,不过,东盟+3国家(中国、日本、韩国)共同发起了第一个区域货币互换协议,名为清迈倡议(CMI),即在这个机制下,能够解除储备金不足的危机。

“好比说大马突然因为资金外流,或是货币紧急导致美元不足,在大马迫切需要用到美元之际,根本不需要向IMF借取,而是可以通过机制,解决短期流动性困难,补充现有的国际货币互换机制。

“不过,如果你往根节点去看,里面道出的并不是说IMF的条例是西方制定的,而是说,愿意借钱的人,如果他愿意把钱借给你,当然也会有要求,而这具体也会用在适当的地方。

“所以,IMF会收取利息和一些要求,这与亚洲或非亚洲没有什么关系。”

黄锦荣指出,实际上没必要设立AMF,另一个原因是亚洲各国都有美元储备,且有资产流动应付短期冲击。

无法推单一债券成阻碍

黄锦荣表示,如若借镜欧盟,就会发现AMF的策略不可行,因为无法推出单一债券。

“欧盟推出的欧元,其实整体概念与AMF类似,就是整个区域能互相援助,在货币或金融上,都远比AMF走得更前,规格也更高。不过,欧元一直都有一个无法解决的毛病,那就是欧盟无法推出单一的债券,因为欧盟不是一个单一政府,而是欧洲各别国家联手组成的机制。

“如果欧盟要完全晋升到完全独立的地位,甚至要跟美元竞争,成为全球最大储备货币的话,那先决条件就是一定要有欧盟债券(EURO BONDS),想等于美国债券同一性质的债券。”

回看大马,他表示,大马的外汇储备绝大部分是美元债券,至于为何手握美元债券,因为它是世上最流通最安全,且毫无阻碍的可兑换投资工具。

“如果欧盟都做不了,我实在看不出AMF有什么能力做这样的事情,推出单一债券。就算真的成立AMF,为成员国提供外汇援助,那应该要提供什么外汇?欧元?人民币?”

他表示,所谓的资金库,不是说大马投入10亿令吉,人民币投入10亿令吉就能完事,其实里面用的不是现金,而是资产,那AMF究竟要用什么资产来充当资金库,值得关注。

最终回到原点用美债券

黄锦荣指出,无论做了什么样的举措,在一切还未成气候时,最终只能回到原点。

“如果我们用人民币作为转换货币,人民币的债券流通性够大吗?是否像美元一样,足够安全且随时可兑换?如果不用美元,那换成新加坡货币吧,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安全资产,不过,新加坡愿意吗?新加坡作为一个经济体,要应付整个亚洲区,应付的了吗?

“那如果用的是日元货币,中国会愿意吗?里面错中复杂的历史关系,让AMF难以执行。到最后,你只会发现,来来去去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用回美元债券。”

大马是独立经济体

可用工具调整政策

黄锦荣表示,其实美国和美联储的政策,不会对大马内部结构带来动荡,因为令吉汇率的波动,有助形成有利的防护罩。

“别忘了,我们大马是独立经济体,国行能按照自己的步伐,利用工具调整政策。

“此外,令吉兑美元走软,不过,对大马的经济是否带来重创?答案是没有的。我们甚至在去年实现90年代以来,最高的存款期。

“如果要说通胀,实际上通胀的主因并不是令吉贬值,更多的是俄乌战争及粮食危机等问题,况且大马的通胀在去年8月触及4.78%的峰值后,如今已开始降温,处在3%左右的水平。

“至于安华为何要大张旗鼓,有意推出AMF,其实是有意想将大马重新带到国际舞台,且作为一个对亚洲文明颇有迷恋的人物,会提出这个论调,一点也不出奇。”

大马无AMF主导权

他表示,大马在AMF里,顶多也只是如IMF般,是参与国的一分子。

“不论是AMF还是IMF,我们都有投票权,但不可能是主导地位,不过,如若往深一层去想,安华说跟从IMF就是在听美国的调调,那跟从AMF,是不是要听中国的调调。调调是一样的,只是换了另一个大国罢了。”

去美元化非新鲜事

黄锦荣表示,其实去美元化早已发生,因为各国对美元成为一方霸主心存不满。

“美元在国际的外汇储备,从原先的百分之百,来到现在只占60%,而用美元进行国际贸易的,也仅处在53%左右。也就因为欧盟不满,欧元才会崛起,成为第二大全球储备货币。”

至于中国人民币,实际上人民币要做大做强,关键在于当地政府是否做好准备,大开门户欢迎所有人都在银行开设户头。

“美元之所以利索,是因为在交易时,在银行转账时,能利用定存存款转账,而且在自由流通下,可以任意行驶权利结算。

“中国的政策难度在于还没一个完善的对内政策,其次是不能随时随地从户头把钱取出来。中国的政策大方向是要稳定,不想看到汇率有太大的波动,因此,这一关会是最难通关的一环。”

经济学者:拥潜在失衡及融资问题

人民币难广泛通用

亚洲商学院(ASB)经济博士汉斯根伯格在接受《南洋商报》访问时则表示,人民币难以在全球被广泛使用,主要是与潜在的失衡及融资方式有关。

他表示,如果一个国家持续对中国的交易进行贸易顺差,并利用人民币进行计价和结算,该国出口商积累的人民币余额,将超过进口商的需要。 

“出口商要卸下多余的人民币,唯一可能是在外汇市场上出售,要么换成可在国内市场使用的本国货币,要么换成可在国际市场上使用的美元等货币。

“ 在前一种情况下,可能很难找到有兴趣积累人民币的国内机构,因此成本很高;在第二种情况下,出口商可能更愿意首先以美元计价其与中国的贸易。

有AMRO-Asia足矣

“虽然区域货币可能用于结算区域贸易,但由于美国资本市场的规模和流动性,国际金融交易仍将主要以美元计价。”

他表示,鉴于有多边清迈倡议以及东盟与中日韩宏观经济研究办公室(AMRO-Asia)的存在,因此,似乎没必要建立一个AMF来进行宏观经济监督。

“如果这些职能需要加强或修改,在现有体制框架内进行完善,似乎比建立新机构更有效率。”

他表示,美元在国际支付中展现的重要性,是通过人员利用支付做出的决定,而不是通过任何官方机构的法令进行演变的。 

“这种演变主要是美国金融市场和美国经济规模的结果,以及所谓的网络外部性,这意味着在交易中使用特定货币,会对个人或单位带来价值。

“这些网络外部性,通常意味着一种货币将成为一体化经济体系中的主导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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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德勤:去美元不容易 亚币一体化路漫长

独家报道:林秀芳/摄影:姚春显

(吉隆坡3日讯)德勤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许思涛表示,亚洲货币基金(AMF)距离最终实现还有相当长远的路要走,至于人民币要国际化,大前提则需获得其他国家对该货币有很大的需求。

他接受《南洋商报》专访时说,马来西亚首相拿督斯里安华近期提出的亚洲货币基金概念,早在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就有类似想法的出现,当时是以日本为主导,今天则可能是要中国主导。

“我们必须知道地缘政治在很大程度上,是不会完全符合经济的规律,所以今天要建立亚洲货币一体化的亚元,即类似欧元的货币,跟实际进程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他补充,尽管这是很好的理念,但亚洲和欧盟之间,在经济符合的速度还差得很远,当中包括国家之间的差异也很大。

资本市场需更深厚

针对达至推动亚洲货币一体化目标的条件,许思涛表示太多,首先,亚洲各国要有一个更深厚的资本市场,比如本币债券的市场,然而,今天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符合此条件。

“其次,贸易的增长将推动区域经济一体化,比如是由日本或中国来领导,最终又会否出现转换机制,就如2个微信群的交际点会越来越多,则属于正面的发展;此外,政治层面的决心也是实现亚元的关键条件,比如中日关系等地缘政治因素。”

“上述只是促成亚元发展的部分条件,也就是说,不是短期能够解决的问题。”

针对人民币国际化,许思涛表示,人民币要实现国际化的关键在于其他国家对人民币的需求。

“尽管可以通过贸易结算,比如微信或阿里巴巴等电商在海外的扩张推动国际化进程,但最终仍需更加开放的资本项目。”

他补充道,尽管人民币国际化是个好的理念,但在当前阶段,进程可能并不会像人们预期的那样迅速。

许思涛:让经济永续发展
中国需转型成消费大国

素有“世界工厂”之称的中国,疫后经济却面对诸多挑战,德勤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许思涛认为,中国经济要迈向永续发展的康庄大道,就得走向必然性转型,从生产大国变成消费大国。

他指出,从投资者角度来看,如果中国的消费持续,国外企业对中国的热情会更高。

“消费是最终必须的需求,不会浪费,不像投资那般,所兴建的基础设施,最后则是没有回报的。”

许思涛在接受《南洋商报》专访时,针对疫后全球市场聚焦中国经济再度“贡献”世界的看法直言已不合时宜,而且,回顾2008年中国经济为全球做出的“贡献”,也给该国经济带来很大的副作用,包括很多行业的产能不断扩张、债务上升等。

“中国经济不能再为全世界做‘贡献’,反之,更应该在现阶段探讨如何应对挑战。”

他坦言,疫情确实留下一些伤痕,尤其对中小企业和消费者等,以致中国市场复苏没有想象中强劲,还有一点是房地产的问题复杂,不是短期内可以获得解决的。

“中国无法再走回生产大国之路,特别是制造业不能持续扩张,未来实际更需要考虑持续增长,否则中国经济只会在短期内被刺激起来,中长期则又面对很多的问题。”

扩张遇阻被动转型

许思涛坦承,要从生产大国变成消费大国,说易行难。在经济低迷之时,中国政府也没有逐底竞争,以人民币汇率为例,过去一年对其他货币都是升值的,倘若中国真的自私的话,大可调整人民币来保障中国产品的优势。

“实际上,中国经济过去也一直在转型,一些是主动,一些是被动的,不过,我觉得大多数是被动的,一来、中国通过东南亚和墨西哥也会有面对困难,中国政府理应意识到这一点。”

“二、中国现有基础设施再建空间已不大,比如机场、港口、高铁等,而且全世界主要最大港口都集中在中国了。”

他续说,三、未来的海外市场肯定也不会对中国企业这么友好,比如北美市场对中国产品有些限制,即美国和加拿大对中企电动车、手机产品,预计未来相当长时间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除此,欧盟作为联盟国家,它们与美国的区别是,希望能保持自身发展,为此,中企也会遇到一些挑战,比如不能走向当年日本企业的老路,而是要采取‘本地化’方式,通过引入科技研发、合资并购等,加速变成当地真正的企业,就如比亚迪在德国的发展。”

中国今年经济增长料5%

许思涛认为,中国经济未完全转晴天,但已走向稳定,预计今年可取得5%左右的增长目标,明年则可达4.5%的水平。

他说,中国经济在最近几个月开始出现转机,比如一些领先指数、采购经理人指数、零售销售指数,甚至一线城市的住宅表现,都可归结为经济趋向稳定化。

不过,他认为现在谈中国经济已全面复苏还为时过早,中国政府仍有必要继续出台一些对经济支持的措施,尤其是房地产,就如近期通过商业银行给予房地产的支持。

许思涛认为本身对中国经济增长的预测实际比国际组织预测数字还要低。国际货币基金(IMF)本月预计,今年中国经济将增长5.4%,明年则将增长4.6%。

明年大马经济料改善

对于明年经济形势展望,许思涛认为,今年全球经济受到欧美加息、日元和人民币贬值等多重因素影响,惟不利情况料在明年出现转机。

他预期全球利率将逐渐回落,美元也趋向走低,同时也可预见中美之间的关系将达成一种新的平衡。

“这些趋势对于以外向经济为主导的国家,包括马来西亚,在未来都会带来流动性的显著改善。”

在谈及马来西亚经济前景时,许思涛表示,目前看到许多供应链转移的迹象都会让马来西亚从中受益,特别是当初马来西亚加入跨太平洋全面进步伙伴关系协定(CPTPP)的决定。

年轻人失业是社会问题

针对中国年轻人失业率高企,许思涛不认为是很大的经济问题,反而更属于社会问题。

他相信,年轻人的就业问题,不只是中国,全球都有这样的现象,他们对工作的态度与年纪大的人是不一样的,有的可能因为很小的原因就辞职换工,也就是说今天年轻人的工作态度与过去是不太一样的。

“我认为中国年轻人失业是一个很大的社会问题,而不是很大的经济问题,毫无疑问,它会不会造成经济的问题,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个人觉得还不至于。”

他补充,当然,中国年轻人失业率高也有几个原因造成,比如疫情防疫政策持续这么久,导致很多年轻人没有离开校园,大家都知道这些毕业生存在一定的劣势,而且,每年都有1000万大学生毕业,这几年加起来的累计人数是可观的。

服务业应再开放

“其次、中国经济的发展,或许大马也有类似之处,当人们的薪金到了中等收入水平时,年轻人就不希望从事制造业的工作,而更向往参与服务业,换言之,其与收入没有太大的关系。”

许思涛指出,至于服务业能不能吸纳这么多的年轻人呢?本身觉得中国现在应该做的是对服务业进一步开放,也就是说放松管制。

针对中国就业数据是否涵盖零工领域在内,许思涛直言本身不清楚计算方式,为此,对于怎么定义年轻人的失业率也是有很大争议的,可能将零工领域计算在内,或有些修正。

他也对于中国政府最近几个月皆没公布失业率数据,表示当局有必要继续公布该数据。

“然而,就年轻人目前的工资水平来判断市场目前的状况,大学生的收入不会比前几年增加,这也可体现出劳动力疲弱的现象。”

余永平:吸更多外资
产业链转移利大马

德勤马来西亚总执行长余永平建议大马政府,抓住全球产业链转移的机遇,充分利用国家优势,吸引更多外来直接投资进驻我国。

他表示,大马自去年大选后,由首相拿督斯里安华领导的政府,其政权在近期也逐渐趋向稳定,而且,安华与各国领导关系良好,与邻国之间互动甚密,比如与新加坡还达至开拓新市场发展的共识,都是值得赞扬的。

他还指,近期安华在巴以冲突和处理国内激进派方面也做得不错,不仅慢慢巩固政治基础,还让全球合作伙伴不会因为大马立场而感到压迫。

他继说,大马在全球通胀高企之下,却通过汽油、食品和食油等商品的补贴,成功稳定国内物价,也避免了大幅调高利率,以致伤害商业活动的运作,这促使大马具备吸引外资的有利环境。

他坦言,由于无需调高利率,也导致资金外流而引发马币贬值,不过此现象存在争议性,重点在于低利率不伤及国家经济的发展。

他也谈到资金外流问题,认为即使大量资金外流,但大马的外汇储备却依旧保持在疫情前的水平,这是一个良好的迹象。

鼓励外资来马设枢纽

“基于上述种种优势,大马政府应积极搞好经济,尤其把主要产业生态链建立起来,比如槟城应专注电子行业的发展,在跨国企业推动风险控制和管理而对全球产业链重组之时,吸引他们到来设立枢纽,进一步提升槟城的电子行业生态系统。”

“吉隆坡巴生谷则可发展共享服务、区域中心和物流等领域;南马的数据中心行业也具备发展潜力,尤其受到环境、社会和监管(ESG)理念影响,大马更有机会吸引外国企业到来设立数据中心。”

他补充,政府主要是需进一步提高官员的工作效率,改善官僚体系,从而让我国在未来更具经济发展和国际竞争力。

此外,余永平还提到,德勤作为全球最大的服务企业之一,看好大马在人才、营运成本低和资讯与通讯基建完善等方面的优势,近期更选择了在马来西亚设立区域服务中心。

中国科技料输出全球

余永平表示,疫后全球产业供应链出现“大迁移”,中企预料也将出走,相信其先进高科技在全球将继续发挥主导作用,通过对海外进行科技和产品等输出,从而提高本身竞争力。

他指出,中国与大马相似,都是出口为导向的国家,在全球抗通胀环境下,高息削弱海外市场消费力,也间接压制出口国的生产活动,受影响国家就有中国、大马、印尼、越南等。

“此外,在后疫情时代,全球产业链也出现转型调整,之前很多企业都把产业链环节投放中国,尤其中企的大部分产业链都在中国,但疫情引发各种挑战,打断和干扰产业供应链运作。”

“再者,中美贸易纠纷也促使很多企业,不论是西方或东方都开始进行风险控制和管理,即把一部分的产业链环节移到其他国家,这样的趋势对中国商业活动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但也开启新发展契机。”

经济韧性强 科技发展快

他认为,中国经济一直在转型,其经济体的韧性也非常强,加上拥有很高的科技如5G网络、人工智能(AI)、电动车,还有电商等新兴领域,相信这足以让中企继续主导全球经济发展。

“接下来,将是很多中企往外跑的时候,它们可充分利用上述领域的尖端科技去提高本身竞争能力,以便把自己的产品和服务外销出去。”

他说,中国之前给人的印象是世界工厂,未来,相信它将走向对外输出先进技术的方向,就如中国汽车领域的高速发展,在短短12个月至18个月内,便能完成一辆汽车制造的概念、设计、研发,直到产品投产,如此飞快速度就足以与其他国际品牌竞争。

他指出,中国此前是100%在内地生产汽车再出口销售,未来则会把部分汽车配件往出口国生产、组装,以迎合当地市场的销售需求或转售区域国家等。

“中国未来的发展将是混合制造、输出科技和服务等性质,换言之,整个中国经济都在转型,过去年轻人会到工厂上班,如今则多参与设计、研发、促销产品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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