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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見】禁賭與眼鏡蛇效應/鍾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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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

隨著伊斯蘭黨州政府在今年1月1日開始禁止吉打州內博彩業和私人俱樂部老虎機的營運之後,玻璃市州行政議會也同意加央市議會停止更新及不批準博彩業投注站的執照,並且會逐步實施。 

州務大臣莫哈末蘇克裏本月15日發表文告指出,經過州政府的觀察與研究後,玻州政府將推動各種有關賭博對生活帶來危害的覺醒運動,以教育民眾遠離賭博。 

禁賭無可厚非

吹、賭、嫖、飲乃為社會所不齒的4種最卑劣的嗜好。廣東人甚至將嫖、賭、飲、蕩、吹並稱為“五毒”,可見其危害之大,某人若是“五毒俱全”,基本上無可救藥了。賭博之禍害,眾人皆知,毋須贅言,其實,哪怕染上其中一毒,也是後患無窮,所以禁賭原來無可厚非。

最怕的是禁賭政策欠周,一個不慎,便會引來眼鏡蛇效應,也就是說當權者針對某問題所做出的解決方案,反而適得其反,使問題惡化。

眼鏡蛇效應一詞來自殖民時期的印度,在英國殖民時代的印度,德裏市民飽受眼鏡蛇大量繁殖之苦,鑒於被蛇咬到非死即傷,遂造成許多社會問題,老百姓害怕被蛇咬,非必要就不出門,導致整個城市經濟停滯,英殖民者的稅收大幅減少,因此是個需要迫切解決的問題。

為了減少城市裏眼鏡蛇的數量,當地政府懸賞捕殺。這似乎是個非常合理的解決方案,豐厚的賞金讓很多人開始獵殺眼鏡蛇,結果眼鏡蛇數量真的減少了。

然而,隨著野外再難尋到眼鏡蛇,人們便開始在家裏飼養眼鏡蛇,然後將之殺死以獲得賞金。這就帶來了一個新問題:當地政府意識到,在這座城市裏,肉眼可見的眼鏡蛇已經非常稀少,但政府仍需要按照之前的水平支付賞金。

市政官員做了件合情合理的事,他們取消了賞金。那些在家裏養蛇的人,也相應地做了一件合情合理的事,他們把已經毫無價值的眼鏡蛇放歸街頭。誰會要滿屋子的眼鏡蛇呢?

問題更趨於惡化

最後,隨著懸賞結束,德裏市民面臨的眼鏡蛇問題比之前更嚴重,這就是滅蛇計劃的意外結果。這個案例成了一個典範:試圖解決問題的努力,最終反而讓規則製定者想要解決的問題更趨於惡化。

吉玻兩州禁賭,也令人聯想起新加坡的案例,新加坡已故總理李光耀仍在位時,曾揚言:“除非我死掉(over my dead body),否則別想在新加坡開賭場。”反對設立賭場的立場異常堅定。

然而新加坡政府卻在2005年突然來個政策大轉彎,李顯龍總理於當年4月18日宣布批準開設賭場,引起舉國嘩然。新加坡斯舉,顯然是出於經濟考量,當時它的經濟正面臨困境,需另謀出路來維持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以便能夠跟其他國際對手競爭。

新政策難免面對排山倒海的反對浪潮和壓力,當時政府內部也出現反對聲浪,有大約3萬個家庭上網連署,反對政府興建賭場,他們堅持 “不要讓家人在接受賭場的環境下成長” 。然而,隨著米已成炊,大家也只能無可奈何地默默接受。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些潔身自好的人即使身在賭場也不會下注,而天生好賭者無論當局如何嚴令禁賭,他們總是有辦法通過各種渠道過其賭癮。

現今社會,形形色色的賭博活動已經形同水銀泄地,無孔不入,非法賭博活動早已經根深蒂固,線上賭博更是五花八門,禁賭措施得益的是地下賭博集團,非法博彩將愈加猖狂,而政府所得到的,就是失去原有的博彩業稅收。

賭癮從怡情開始

賭博之所以會令人上癮,是因為人在賭的時候大腦會產生一種叫做“內啡肽”的物質讓人產生快感,漸漸地就上了癮。當一個人嗜賭成性的程度越重,內啡肽的分泌就會處在越高水平,有如吸食毒品一樣。 多數賭徒在輸了錢後,心情很差,但隻要一開始賭博,立馬就會情緒高漲,興奮不已。所以人往往從小賭怡情開始,慢慢泥足深陷,不能自拔,就成了賭鬼。

禁賭固然出於好意,但最忌眼鏡蛇效應。除了法規,還須通過教育和宗教信仰的力量,加強個人自製和自律的能力,才有助於匡正賭博歪風。目前一些媒體包括官方電台都通過廣告傳播促請民眾不要購買非法彩票的信息,無異於鼓勵人民投注合法的博彩,這是不值得鼓勵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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