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魚的故事/黃福地

【寒窗一劍】黃福地

當前百物暴漲，像芝麻開花節節高，沒有止境。到巴刹買魚雞菜蔬、豬肉雜貨，一次就是三百多元，若是昔日，已足夠一年的夥食費用！

唉！這令我常記1950年代的童年往事，母親給我一元，吩咐我到巴刹買菜。我騎上殘舊的腳車，到兩公裏外的菜市場，可以買到五六樣的菜！我買一片魟魚才二角錢，豆芽一大包一角，蛤蜊（血蚶）一大包一角，豆醬半牛奶罐才一角，南瓜一塊才兩角，其他青菜一兩角錢。一塊錢的菜可供兩餐，而今一元買不到兩根青菜，也買不到一兩肉，令人唏噓嗟歎，真是天壤之別！

價賤如泥

我最感興趣的就是魟魚（Stingray），閩南語“魟魚”就是魔鬼魚，我們窮家買不起貴魚，只能買廉價的魟魚或甘榜魚。那時魟魚價賤如泥，一斤才幾毛錢，我買二角錢的魟魚，再買一角錢的豆醬，就可煮一碗豆醬炆魟魚，夠味夠鹹，再配上蛤蜊炒豆芽，隻花五角錢，就是可口海鮮，一家數口，大快朵頤，吃得津津有味，是最省錢的佳肴。

當時魟魚和蛤蜊價賤，我們有時買來把它斬碎，摻合殘羹剩飯和飼料，以喂雞鴨或小火雞，助其成長。這個價廉物美的年代，漸行漸遠，早已一去不複返，僅能成追憶！ 

我對魟魚似乎情有獨鍾，因它沒有魚骨，進食時可以避免被刺，而且它是軟骨，有嚼頭，可以安心食用，是窮人的美食。

“魔鬼魚”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恐懼，廣東人把它說是“蒲魚”福建人稱為“魟魚”。它身體扁平，略呈圓形或菱形，軟骨無鱗，胸鰭發達，如蝶展翅，尾呈鞭狀，有毒刺，是一種可怕的魚種。

具危險毒性

台灣漁民流行一句俗諺：“一魟、二虎、三沙毛”。意思是說魟魚在魚類中是最具有危險的毒性，排名榜占第一，因它尾棘有毒，若被刺中會有生命的危險。澳洲著名的“鱷魚先生”史帝夫爾文，就是於2006年拍攝紀錄片時遭魟魚毒鉤刺中而喪命。

魟魚也是瓜拉雪蘭莪巴西不南邦漁村的主要魚產之一，上世紀70年代初，我曾到該地漁村遊玩。我看到漁船回來，魚獲頗豐，尤其是很大隻的魟魚，工友把它放在大籮裏，裝得滿滿，兩人抬著用大秤來秤，價格也是很便宜。

如今魟魚有價，我再到巴西不南邦，花了50元買不到2公斤的魟魚，因價格暴漲，一公斤賣價已從25元漲至30多元。蓋因魟魚已成海鮮酒樓佳肴。

小販也有燒烤魟魚，一片小小的魟魚，燒烤出來，也要賣十多二十元。唉！此一時，彼一時也，價錢暴漲，連魟魚也成貴食。

魟魚成了美食，但很少人知道魟魚的生態繁殖，它食浮生植物，不像其他魚類把上百上千的卵排出體外，而是胎生的。它是體內孵卵，魟魚寶寶的卵要在母體內發育成新的小魟魚，才產出母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