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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李亞遨與陸庭諭攝於金馬士大港紅樓四館。(圖片提供:李亞遨)

2008年11月,李亞遨與陸庭諭出席廣州“21世紀中華文化世界論壇” 合影。(圖片提供:李亞遨)
文:李亞遨
上上個星期天的上午,吃完早餐後正在床上舒服地滑手機,忽然電話響起,本能地回應後發現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隨後就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亞遨……”。趕忙回應:“陸先生!”可是再細看才發現他是在病床上,正在用手捂著嘴,似要嘔吐,於是馬上阻止持手機的碧真再拍錄下去,讓他老人家休息一下。絕沒想到“休息一下”卻變成永遠的休息了!那是最後一面。
我和陸先生的交往始於1972年底,那年剛進入馬大。華文學會擬辦“我國華教問題研討會”,邀請董教總人士主講。於是就跟著學長學姐開始了與華教人士的來往。那是初識。更進一步的接觸是在《春雷》時期。
《春雷》面對政府的巨大壓力,卻獲得董教總的熱情支持。其中扮演關鍵角色的是林晃昇和陸庭諭。陸先生因為他的社會地位和性格作風,讓我們覺得更容易親近。在《春雷》被禁、負責人被抓的風聲鶴唳的時刻,在陸先生主導下,教總毅然開放會所,讓遠道而來的外坡團體成員得以在頂樓住宿並舉辦小型觀摩會;又讓教總辦事處成為《春雷》禁演後的退票地點。不要小看這樣的舉動,那是五一三之後的極端敏感時期,與政府對著幹是需要過人膽識的。
《春雷》過後就是大學潮,更多同學被抓,我也被列入黑名單。無論如何,這並沒有阻礙我們的交往。隻是這種接觸變得是私下、低調。最難忘是開始逃難時去南強宿舍找他,想從他那邊了解時局,臨走前他硬硬塞了一張50元鈔票過來,交代要保重。後來事情逐漸平靜後,就更頻密找他了。那時候比較有時間,找他是閑聊,翻書……也和他的兩位公子玩棋……最特殊的情況是因為參加《星洲日報》舉辦、海鷗集團讚助每星期一次的有獎填字比賽,找他做“顧問”(非常需要,因為比賽出題範圍是海闊天空的,而那是沒有Google Search的年代)。陸先生知識淵博,記憶力超強,自然勝任有餘,讓我頻頻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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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4日,作者(右一)與陸庭諭攝於林連玉紀念館,左為林連玉先生的孫子。(圖片提供:李亞遨)
有“華教活字典”稱譽
再下來就是80年代了。麗芳進入教總秘書處服務,教總要出版創會以來第一本紀念特刊,身為“華教活字典”的陸先生自然是主編不二人選。那是打華小保衛戰的年代,陸先生往往身先士卒,事實上是沒有多餘時間做這些文字整理工作。我就在那種情況下當上了教總的特約編輯,開始隻是協助陸先生,後來就成了《教總33年》的實際主編。也從那個時候在陸先生帶領下開始了對華教曆史的研究,接觸了林連玉、沈慕羽等。當然後來他結束在教總的服務,轉戰林連玉基金之後,我們的接觸就更多了。
屈指一算,我們的交往已經有48年了!陸先生走了,有人問我有什麼感想、感觸。我要說:三生有幸,此生能夠結識陸先生絕對是最幸運的一件事!陸先生,一路走好!但願來生我們還能夠結緣!
(稿於2020年7月14日,陸先生舉殯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