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沙迪的鞭笞打脸改革者/林恩霆
大马民主联合阵线主席(MUDA)兼麻坡区国会议员赛沙迪面对4项涉及串谋失信、洗黑钱和滥用资金的控状,高庭宣布4项控状全部罪成,所有罪名被判入狱7年,罚款1000万令吉及鞭笞两下,成为我国史上首位遭遇鞭笞的国会议员。
2021年,赛沙迪涉及的案件是关系到土著团结党资金,因而他认为是自己不支持当时的丹斯里慕尤丁政府而带来的迫害。那时候的赛沙迪,是获得广大希望联盟支持者的拥戴,在短短不到24小时内筹到70万令吉,以支付保释和诉讼的费用。
2023年,赛沙迪的案件被判有罪。但是,此时的希盟支持者却认为赛沙迪罪有应得,因为他因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遭到总检察署撤控,而选择撤回对拿督斯里安华政府的支持。
前后两年余的光景,原本支持赛沙迪的民众却嘲笑他,认为他是咎由自取。在这些人的意识形态中,看似已经认同了政治干预司法这回事,甚至认为通过司法来惩罚敌对议员是“合理”的。
高喊司法改革是虚伪
若是国阵执政,希盟领袖被控,就是政治迫害,那时候的人们都不会同意司法干预来惩罚敌对议员,也不会同意为支持自己的那一方脱罪。
然而,当权力落在自己属意的政治联盟的手上时,那些嘲笑赛沙迪的人竟然有意无意地默认司法干预的合理性,这是政治喜好置于对司法公正之上,所以别再高喊什么司法改革或制度改革,都是虚伪的。
扎希摆脱87控状
扎希前后面对87项控状,但没有一项控状成功让扎希入狱或罚款,40项控状无罪释放。另47项控状是控方单方面撤销控状。
扎希与赛沙迪不同,赛沙迪没有左右政权谁属的能耐,可能案件不同,控方没有对赛沙迪撤控,反之建议法官判处赛沙迪监禁和鞭笞。
赛沙迪的鞭笞刑罚是否过于太重呢?这是很多人的疑问,毕竟与其他政治人物比较,赛沙迪涉及的案件没有牵扯公帑,并非政府资金,也不是犯下贪污罪,何以赛沙迪需要面对如此严重的鞭笞呢?
赛沙迪目前唯一的管道,就是通过上诉来减轻刑罚。上诉不一定仅限于案件审判的对错,也包括刑罚过重也可以成为上诉的论点之一。
从赛沙迪的判决上,我们以为看到国家正在被一群打着改革旗号的政治领袖领导着,还有一大批坚持改革及不能有双标的支持者监督着,但事实并非如此,只是换了另一批豺狼管理着国家而已。
才智与气度之争/林恩霆

人民公正党党选进入最后一个星期的竞选期,署理主席之争在努鲁依莎与拿督斯里拉菲兹之间展开。表面上是一场精英之间的对决,实则是一场风格与气度的较量。
从目前竞选趋势来看,努鲁依莎略占上风。除了身为首相拿督斯里安华女儿所带来的天然光环,更关键的是她的对手——原任署理主席拉菲兹,已然在党与政之间,失去了应有的信任与说服力。
自团结政府执政以来,身为经济部长的拉菲兹不再如昔日那般锐不可当,反而在一连串争议中频频受挫。“双溪峇甲愚蠢论”、“削减汽油补贴的惊喜论”,一再揭示了他那种自我优越、脱离群众的高傲心态。
无可否认,拉菲兹是策略与数据领域的佼佼者。创立 INVOKE、精准布局选战,曾协助希望联盟一举推翻执政逾半世纪的国阵,风头一时无两,甚至被誉为“公正党的军师”。
性格如三国魏延
然而,也正是这份锋芒,仿佛让他误以为,光靠才干便能征服政坛,而忽视了政治的另一面,那就是情商、妥协、基层经营,以及长远的格局观。
他高居要职,却未能以稳重之姿管理党务,更疏于凝聚基层情感。竞选期间的言论与态度,非但未为他加分,反倒令公众逐步看清:他或许只能是个出色的“辅助者”,却未必具备领军之资。
若从中国古人中寻找拉菲兹的映照,最贴切的莫过于三国时期的魏延。魏延勇猛善战、屡立战功,却刚愎自用、自视甚高,常与同僚不和,最终落得“反骨”之名,身首异处。
拉菲兹同样是公认的专才,但那份过于自信甚至自负的个性,常使他与人难以共事,对批评缺乏包容,最终局限了自己的政治前景。
最为讽刺的是,拉菲兹在这场选战中言行激烈,频频放话,如“不支持努鲁依莎就是对安华投不信任票”、“若败选即辞部长职”、“败选后或无法入境砂拉越”,甚至批评地方领袖如“忙碌的羊只”般表态支持对手。
这些语句非但无助于拉拢中间力量,反而让人看见他依旧依循着“我是对的”的一贯路线,毫无转圜。
政治不能只论才
更进一步,他甚至致函党主席安华,宣布不会为公青团与妇女组大会主持其开幕仪式,一反党内传统。
表面上是抗议选举不公,实质却如发小孩脾气般,将情绪置于职责之上。
或许,拉菲兹始终没有意识到,政治从来不仅是论才,而是讲气度、讲责任、讲能屈能伸。即使努鲁依莎得到了父亲安华的默许,甚至获得整个政党的资源支持,这并不影响拉菲兹完成署理主席的职责,更不构成他任性放弃的理由。
责任与选举可以分开,但品格与气度却不可脱节。拉菲兹一再展现的,不是政治家的从容,而是才子的骄矜。若他始终无法摆脱“魏延式性格”的桎梏,再高的智谋也终将困于自我设下的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