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毕业典礼的焦虑/许世平

宽柔二小毕业典礼选择在高级餐馆举办,这个微小的变量,竟然扇起一阵风。

因为出席的学生每人要付80令吉赞助费及租借毕业袍的费用,家长也一样要付费,结果掀起议论纷纭。

有人认为,“应该考虑到贫穷家庭”,“要顾及给不起的孩子的感受”,还有“何必要花费在酒楼办”。

当然,举办毕业典礼是一种庆祝仪式,是要证明“孩子完成某个阶段的学习能力”、“让孩子为自己感到自豪”,同时在庆祝过程中,让孩子学习“感谢”,对给过他们谆谆善诱的老师及给过他们帮助的人表示感谢。

只是有人却认为,庆祝方式过度形式主义,还有助长攀比歪风之嫌,也失去真正的意义。

因为策划活动的领导以“功利”行事,以“威权”主导,忽略了应该让“所有人”都能参与,也未顾及“个别家长”的经济能力,更没有理解“弱势”家庭的苦况,忘记社会还有褴褛的“折叠阶层”。

可能那些“能者”,从来就没有挨过饥饿,所以就对弱者遭遇的苦难与困阻缺乏同理心;因为安闲徜徉于象牙塔之中,所以脑袋的思维发生短路,变成没有正确思维能力的单向度的人。

把教育当“公共利益”

的确,在这个浮躁及物欲横流的社会,不会有像西蒙薇依的哲学家,“向穷人忏悔”、“与穷人分忧”、“与穷人同桌吃粗茶淡饭”,就是宁愿让自己吃得更少些,选择生于他人的苦难里。

今日竞争激烈的社会,生活越来越艰苦,最怕的是能付得起的人,却瞧不起付不起的人。

办教育,不是只为争名次,而是要把教育当成“公共利益”的事业,在策划校园活动时,要提升教育素质,更要能符合社会的公平正义。

要完美实现公平正义,就需要拓展看问题的思路,要有合理应对问题的度,要有掌握工具及掌控应变的横贯能力,这样才能发挥实际效益,就不会有因一场校外毕业典礼中穷学生被歧视,穷家长被压榨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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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

 

言论

毕业礼今昔谈/罗汉洲

雪隆福建会馆及雪隆董联会呼吁国內华文中小学在校內举行毕业典礼,希望其他华教团体能对这课题表明立场。

雪隆福建会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就已创办华文中小学,1960年代再担负起兴建中华独中宏伟校舍的工作。该会馆目前辖下有2所华小,1所独中及1所华中,有足够的资格,也有足够的份量作出这样的呼吁。

回想起从1950年代到1970年代,华文中小学都是冒着太阳,在学校操场举行毕业典礼,与平时开周会无甚差异,通常是由校长宣布毕业班同学毕业、致词鼓励一番、然后是毕业班代表致词、唱毕业歌,如此而已。但毕业生依然会留下甜蜜的回忆,不会忘记母校的栽培,也会关心母校的发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些学校兴建了礼堂,毕业典礼就在礼堂举行,不必晒太阳了,没有礼堂的依然在操场举行,毕业生依然有难以忘怀的记忆。

“顶硬上”维持孩子尊严

想不到时代“进步”了,进步到不屑在学校举行毕业典礼,要在酒楼举行毕业宴会典礼了。在酒楼举办宴会,当然要收费,无端加重家长的负担。据说自从在酒楼办毕业典礼以来,并没有家长反对或投诉。

然而叫家长怎样反对,怎样投诉呢,为了不让孩子给其他同学排挤,为了让孩子维持尊严,也免12岁稚龄孩子自尊心受损,家长再辛苦也唯有“顶硬上”,反正6年才一次,有苦自己知算了,所以没有人反对不等于人人赞成。

当然有些家长很大方,一捐就是一千几百令吉,但应该了解到有更多家长要挤出额外的一百几十令吉实在辛苦。每年贴钱办毕业盛宴,如果把这些钱省下来,转赠给学校充作营运费,应该更有意义吧。单单奢华得令人难忘的毕业典礼没有什么实在的意义。

办理公众事务,问心无愧确实是最重要,但问心无愧地办事并不等于不会有疏忽;这边厢说没有人反对(其实是指公开反对),到有人终于反对了、投诉了,投诉人却又给形容为唯恐天下不乱。唉!华小家长真难为。

根据教育部公布的调查显示,华小生升上国中,能完成5年课程的不到半数,辍学率惊人,所以小学毕业不妨以平常事视之,等他们“破关斩将”,大学毕业时再来庆祝也不迟。

在酒楼办毕业典礼的风气若普遍开來,又可能引人误解,以为华小家长都是有钱人,“难怪华小从来都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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