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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道歉的力量/甘德政博士

- 文 +

最近我国政坛流行“道歉”,在这件事上,美国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权威拉扎尔教授的著作《道歉的力量》,书中有些深刻观点,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指引和启发。

拉扎尔指出,民主制度越成熟的国家,社会对道德与正义的关注也与日俱增。道歉成为对承认历史不公义的罪过、并负起责任的一种积极作为,也是巩固国家政治稳定与力量而非耻辱的标志。

他说,新的权力平衡在群体和国家之间转移,原本势单力薄的群体,会向先前贬低他们价值的人要求道歉。随着威权崩解、政治民主化进程的加速,道歉成为维护尊严和正义、进行对话与和解的重要步骤。

他在书中提出很多经典案例。林肯在就职典礼演说中,为美国的蓄奴制度而道歉,全文只有703字,现在还刻在华盛顿特区的林肯纪念堂的墙上。

另一个著名例子是德国政府对大屠杀罪行的正式道歉,除了冗长的纳粹战犯审判过程,也对幸存者家属提供具体的赔偿。

侮辱公众的智商

他也举出一些失败例子,最著名的就是美国总统尼克逊因“水门丑闻”下台时的辞职演说。尼克逊说“对于任何可能已经造成的伤害深感遗憾”,就和“我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向你道歉”、“如果你觉得受伤,那我很抱歉”的含义差不多。

他认为这是很糟糕的措辞,既不具体又很模棱两可,让听者产生“空洞”、“缺乏诚意”、“浅薄”、“推卸责任”的反效果,简直就是侮辱公众的智商。

拉扎尔认为,尼克逊应该这么说,或许可以挽回部分名声:“因为自己差劲的判断而给国家带来了伤害,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虽然当时我以为这么做是为了国家的最大利益,现在我醒悟到自己犯下了多么糟糕的错误。”

无论如何,尼克逊的说词成为很多政客进行“道歉”时的标准范文,因为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规避后来的法律责任,也尽大可能保住“面子”,但这是没有意义的道歉方式,让人觉得根本没有悔过的意思。

我国也有许多“道歉”案例,如3·08 政治大海啸后巫青团长拿督斯里希山慕丁说,如果举剑一事影响到任何人,特别是非马来人,他愿意做出道歉,并为举剑所造成的负面效果负责。当然这没任何作用,到现在大家的历史记忆仍停留在他举剑的那一幕。

第15届全国大选后,民主行动党秘书长陆兆福特地飞赴砂拉越告诉总理丹斯里阿邦佐哈里:“任何行动党领袖过去曾发表冒犯砂拉越政府和人民的言论,我代表行动党公开道歉。”

行动党主席林冠英随后在社交媒体上发文:“我为我之前的言论可能冒犯了砂拉越总理和砂拉越州政府而道歉。国家的未来更重要,让我们重新开始合作。”

这种因“有求于人”、为了政权而放下“面子”的“道歉”,从“大局观”角度来看也无可厚非,但这造成现在的部分巫统和马华领袖,也捉住这个例子要求行动党也向他们道歉。

骂人家“破产”可以道歉,那么骂人家几十年的“极端”、“贪腐”、“汉奸”、“走狗”等更恶毒的话呢?搞政治肯定有数不清的负面攻讦,人民早已司空见惯,道歉一事并无公认标准可言,这要看具体的形势和情境而定。

如果“道歉”还要看“形势比人强”、“强权即公理”的话,那么我国距离“后威权时代”的真正政治民主化还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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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德政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