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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国际社会的塔利班道德困境/许钦铎

塔利班即将宣布成立新政府。阿富汗掀开新的一页。但是,国际社会对塔利班建立包容社会的承诺依然充满怀疑,他们的领导人或许在讲政治正确的语言,但是下属却可能行事不端,少数民族、女性地位保障可能也无法达到国际社会期望的水准。

那么国际社会到底要不要接受一个塔利班领导的阿富汗?要不要和塔利班保持接触并尽快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中俄积极西方暧昧

中俄态度积极,西方态度暧昧。塔利班发言人星期五发推文表示,中国外交部已承诺要维持驻阿大使馆运作,并加强双边关系与人道援助。根据塔利班的说法,中国将继续并增加人道主义援助,特别是为治疗冠病提供援助。

俄罗斯方面也反应积极,普丁总统表示,阿富汗不可以出现权力真空,必须要考虑一些政治力量合法性问题。外长拉夫罗夫也指出,准备积极接触塔利班。

西方国家态度充满狐疑。承受撤军溃败之耻的美国显然不会在短时间内承认塔利班政权,毕竟,华盛顿从南越撤离20年后才再次与越南建立外交关系。法国指出,巴黎将根据一系列条件来决定是否与塔利班政权打交道,包括是否允许人们离开该国、是否尊重人权,特别是妇女的权利等来做出判断。德国表示,如果塔利班满足某些条件,准备恢复在喀布尔的外交存在。这些条件包括包容性政府、人权及妇女权利等。英国态度暧昧,外交大臣拉布一方面表示不会承认塔利班是阿富汗的新政府,另一方面又表示,“我们切实认为,进行接触和直接沟通非常重要。”

那么,要不要和塔利班保持接触、积极考虑承认塔利班政权呢? 

塔利班占领喀布尔半个多月来,展示了成熟的政治态度,大赦前政府工作人员,支持女性恢复工作岗位,努力恢复国家常态。据报道,阿富汗最大航空公司阿里亚纳阿富汗航空已经恢复国内航班。西联公司等也要恢复转账业务。考虑到许多阿富汗人都仰赖海外亲友汇款维持生计,这些举动将有助于人们恢复生活。

但是,阿富汗局势充满挑战。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说,目前阿富汗有近半数人口,即约1800万人依赖人道主义援助维持生存;三分之一人面临食物短缺。阿富汗人每天都面临失去基本商品和服务的困境,人道主义危机不断蔓延。

道德挑战拖延援助

一位欧盟发言人在被问及是否承认塔利班政权时说:“最大的底线是尊重人权,尤其是女性的权利。”对女性权益的关注当然有其道理,也应该获得支持,毕竟男女平等是国际社会的共识。

但是,设定标准和条件是正确的选项吗? 那样做也许可以占领道德高地,却面临另外的更大的道德挑战。

联合国难民署表示,今年有60多万阿富汗人流离失所,其中80%是妇女和儿童。古特雷斯强调,阿富汗人现在更加需要国际社会坚定不移的支持。该国严重干旱,冬季逐渐逼近,必需尽快提供更多食品、药品及临时住所。

在塔利班充分保障女性权利之前拒绝承认阿富汗政府或者拒绝与之接触,那样做的代价可能是接近50万妇女和儿童流离失所、得不到照顾。

天平的两边孰轻孰重?

如果女性权益在外交关系中如此重要,那么西方国家为什么没有选择和沙地阿拉伯断交呢?美国得州出台《六周心跳法》,被认为是最严酷的堕胎法,即使在强奸、乱伦等极端情况下,女性也无权堕胎,使女性权益遭到肆无忌惮的侵害。西方国家要否要抵制、制裁得州?  

如果世界主要经济体拒绝承认阿富汗政府,那么世界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将难以提供经济援助,阿富汗人道主义危机不易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也将困难重重。

阿富汗记者伊斯拉密在推特上呼吁说:“位于世界各地的阿富汗同胞们,我想提醒你们,如果你们要求所在国政府制裁塔利班,要记住,那就等于抛弃3500万无能为力不得不留下的阿富汗人,而他们已经在承受不断恶化的人道主义危机了。谢谢您!”

也许,这对西方国家也是明智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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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见】恐怖组织是怎样炼成的?/霍咏强

说到“恐怖袭击”,必然想到枪手袭击莫斯科郊区音乐会,导致最少143人死亡、200多人受伤的惨剧,至今这个数字仍未完全确定,也足以证明其严重性。事件发生后,最惹人关注的问题自然是“谁是黑手”?

表面上,袭击后恐怖组织“回教国”(IS)就迅速承认责任,似乎还怕大家不相信,第二次承认攻击时还发出现场视频。另一方面,美国强调在恐袭发生前,就已经“多次”公开发出警告,不但明确撇清责任,同时指出事件与乌克兰无关。

乌克兰难消除嫌疑

事实上,除了可以知道事件由极端回教暴力分子策动外,谁是幕后黑手?可能永远找不到真凭实据,但乌克兰参与其中的嫌疑,却也不是美国撇清就能消除的,俄乌在交战状态之中,俄罗斯遭受大型恐怖袭击,如果乌克兰组织完全不涉其中,那才真令人奇怪!

尽管细节不准确,那美国为啥知道这次恐袭?在九一一事件后,通过制裁、反恐、监控、科网,世上没有美国侦查不到的区域,就连中国也只是渗透程度较低而已,以恐怖活动这种被视为关键行动的,是绝对逃不过美国的监察,只是谁有“权力”知道,这可能是另一个大谜团。

然而,这场恐袭也并不是近期的单一事件。3月26日巴基斯坦达苏地区一支载有中国公民的车队遭自杀式炸弹袭击,5名中国公民及1名巴基斯坦籍司机在爆炸中不幸身亡,在2021年时也曾经发生过同类袭击事件,当时造成13人死亡。

“恐怖袭击”是人类世界一种最为廉价的凶残,这种无耻的行动,和各种暴力行为比较,费用很低,但却能令全世界都风声鹤唳,并要用上千百万倍的金钱和资源,来遏止这些行动。一个更恶心的说法是“性价比”很高。就以袭击莫斯科音乐会为例,根据消息是4名塔吉克斯坦公民执行的,他们接受了100万俄罗斯卢布的费用,实施了这场屠杀。这是多少钱?就1万美元,更突兀的说法,就是每条人命只值70美元。

反恐成另一种恐怖活动

袭击发生后,所有国家地区都提高安保级别,就这几个月,估计投入反恐的资源就数以十亿计,更不要说挑动了俄罗斯追寻幕后元凶,为世界带来的不安和恐惧情绪,会带来多大的损耗?

如果我们还要进一步分析“恐怖袭击”的特性,还会得出更可怕的联想。恐袭的成功与失败,离不开如何快速地取得武器,以及庞大的资讯网络,资讯越精准成功机会越高;于是我们发现某些国家在操控“恐怖袭击”事件上,有着至高无上的优势。

尤其是,原来“反恐”也会变成另一种恐怖活动,其中一种所谓反恐工作,就是“打击一些支持恐怖活动的地区”,按理说,这种神憎鬼厌的行为,除了所谓“恐怖组织”,没有正常人、正常国家地区会承认自己“支持”恐怖活动,“反恐”的定义变得更主观,甚至变成借口。

更令人慨叹的是,这些年,不难发现不少恐怖组织的出现,起源就是“打击恐怖组织”,正如美国扶植奥萨马就为着打击伊拉克的萨达姆,然后又在九一一事件后策划分裂成了卡伊达,再试图以伊拉克反抗军攻击卡伊达,结果变成更凶残的“回教国”。

用恐怖组织来取代恐怖组织,这不是没完没了吗?

恐怖组织的“普及性”

还有另一种不知如何形成的特征,就是恐怖组织的“普及性”,所谓普及不是数量有多少,而是他们的名字有多普通?比如说,最强悍的恐怖组织叫“回教国”、卡伊达、塔利班……但为什么一个最凶残的恐怖组织要用上一个最普通的宗教名字?塔利班更就是“青年军”的意思,请问有哪个国家没有青年军?

“卡伊达”的来源就更有娱乐性,传闻卡伊达组织原来不叫这名字,只因为这用语是基地又或总部,某国在监听时经常听到卡伊达这个字,于是就用上了“阿尔卡伊达”来命名这个恐怖组织。我们不难想象这几个恐怖组织的“名字”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因为青年军、总部和回教“国家”,现世代文明应该改变不了。

反过来想,这种“命名”的技巧,又是否一种“战略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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