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见

【灼见】中国高铁的另一面/潘政麟

谈起中国高铁,许多人都会认为是中国的骄傲,也是中国迈向科技强国的一个重要产物;而中国也积极向国外输出高铁技术。

此前讨论热烈的隆新高铁(目前虽属“取消”状态,但有望重启),马来西亚方就曾表示可能会与中国探讨合作推行此项目。许多国家的高铁也是由中国承担,例如印尼的雅万高铁就是由中国负责建造。

造价高昂持续亏损

然而,在中国本土,高铁虽然发达,但是却也面对许多问题,例如持续不断地亏损、过度发展、造价高昂等。

高铁是一个非常烧钱的建设项目。初始的建设投资、后续的运营,以及维修,都需要大量的资源和人力来维持。中国建造了大量的高铁路线,背后意味着更多的成本投入。高铁虽然舒适,相比于许多火车而言,但是其售价不便宜。

以最多流量的线路北京去上海来说,单程高铁票价约660元人民币(4小时),但是绿皮火车例如硬卧(9小时,但是躺着去)单程票价约330元人民币左右,是高铁票的一半。虽然中国高速发展,但仍然有很大比例的人难以时常负担高铁的票价。

高铁相比于火车有着更高的时速,对于铁路的要求更高,也意味着更高成本的铁路。因此,在中国有一个结论,即如果高铁线路要赚钱,那么年客流量需要达到2500万。除了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每个城市平均约3000万人口)的线路之外,其他城市难以有这么大的客流量,进而导致高铁的亏损。根据中国高铁相关的数据,如今中国铁路已经亏损的金额高达6万亿人民币,仅仅2022年上半年,中国高铁就亏损了804亿人民币。

日本因应需求建设

日本是个高度发达的国家,也是全球当中最早布局高铁的国家,但如今只有少数的线路,连接着日本主要的大城市。为何日本不继续建设更多的高铁呢?实际上日本是考量到了市场的需求。最多的需求,也最多人能够负担的就是各大城市之间的人口流动,因此,鲜少往其他地区建设高铁。

中国则是希望通过高铁的建设,带动各大地区之间的人口流动以及经济贸易等。确实会带来一定的收益,但此收益是否大于高铁的建设成本则是不好说了。至少看来,很多地区建设高铁之后,地方政府的日子更难过了。

高铁的建设实际上需要地方政府举债借钱建设,后续通过纳税收入来偿还债务。但近些年部分地方政府陆续暴雷,例如贵州等,甚至有的地方政府付不出公务员的薪水等。可见在某些地方,高铁是属于过度发展了。

带动经济平衡发展

中国高铁一般上时速每小时350公里,中国可能是世界上平均高铁速度最快的国家了。中国也在研制着下一代的高铁,希望能够将速度提上去。想要维持如此高的速度,对于环境的要求就非常高了。例如不能有动物出现在高铁的行驶道路上,为此许多中国高铁实际上是在高桥上运行。中国为此也投入了大量成本打造高桥。此外,高桥也免除了高铁遭遇淹水/洪水的情况。

中国也研制了无论任何季节、什么温度情况下都不会过度变形的钢铁(过往火车轨道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留间隙,让钢铁热胀冷缩)。这也是为何中国高铁非常舒适,几乎没有震动,因钢铁之间没有间隙,但这也意味着建设成本的进一步攀升。

中国是个社会主义国家,国情相对不一样。中国希望每个地区都能够平衡发展,如今却是东强西弱。西边地区例如甘肃、新疆、西藏等显然没有北上广深一带发达。中国希望通过铁路项目来带动整体的经济发展,因此就算亏损,不符合经济市场的效应,中国也仍然不停止高铁以及相关铁路的建设,就是希望能够平衡发展;而不是经济过度依赖几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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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印尼银人的街头求生记/潘政麟

银色,是他们求生的颜色。

在印尼夜色笼罩的街头,车流与霓虹交织之间,一群涂满银漆的男女老少在人行道与红绿灯之间穿梭。他们不是街头艺术家,更不是电影里的机器人,而是因疫情失业后,走上街头以身体为道具求生的“银人”(Manusia Silver)。

每当红灯亮起,银人们便走上车道中央,举牌、合十、静立甚至以双眼对视观众,仿佛在演出一出默剧,试图换取一点零钱。绿灯一转,他们则迅速退至路旁,等待下一场短暂的表演。这是他们的工作模式,也是他们与城市脉搏共舞的方式。

实用的绝望吸引注意

银色的选择,并非出于艺术概念,而是实用的绝望——在喧嚣的街头更醒目、能迅速吸引注意。媒体的报道让“银人”成为疫情下印尼街头的焦点,也导致银人的数量激增。然而,名声并未为他们带来帮助,反而换来政府的禁令、罚款,甚至逮捕。为了躲避警方,他们改在夜晚出现,继续这场无声的街头求生秀。

银人的背后,是疫情下庞大的失业潮。像25岁的德西(Desi),原在店里工作,疫情爆发后被辞退,遍寻不着职缺,只好成为银人糊口。又如阿尔凡(Alfan),曾是司机,收入从每日10万印尼盾(约26令吉)骤降至3万(约10令吉),为了两个孩子,他忍下羞怯,在夜晚涂银上街。他表示:站在大家面前真的很难为情,但我别无选择。

运气好的时候他们一天可以赚到20万印尼盾(约55令吉),但通常只能赚到12万印尼盾(约31令吉),远远低于雅加达的每月500万印尼盾(约1300令吉)最低工资,但勉强能应付日常开销。

银漆不只是遮蔽生活的绝望,也带来健康的风险。银人们使用的是含反光油墨与食用油的廉价漆,全身——脸、头发、指甲无一幸免。长时间的涂抹让他们皮肤过敏、眼睛充血,且下班后需用洗碗精清洗数小时。

贫困者半年暴增163万

这些以身演出的银人不是骗子,不是罪犯,只是社会边缘的求生者。疫情让印尼陷入20年来首次经济衰退,贫困人口短短半年暴增163万人,失业率更创下近10年新高。

近期中美贸易战的开打,以及特朗普对印尼加征高关税更是让商业订单骤降,工厂的就业机会减少,进一步加剧失业率。数百万像阿尔凡与德西这样的人,在无支援、无保障的情况下,被迫走上银色街头。

正如阿尔凡所言:“我们没有犯罪,也没有胁迫大家给钱。如果他们愿意给,我们会感谢上苍;如果没有,也没关系。”

这一字一句,听来淡然,却沉重如铅。他们的银色,不是光彩,而是绝望之下的呐喊与倔强的生存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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