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之声

中国整顿教辅业:韩国的前车之鉴

(首尔7日讯)如果你想一窥教育在韩国社会的重要性,那你必须在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去首尔东南部的大峙洞转转。

这里被视为韩国补习圣地,短短的几条街道上就有成百上千家各类学科的补习机构。夜色已深,家长们在车队中等待他们的孩子。

7月底,中国祭出重拳整顿教辅行业:严禁教培机构“资本化”运作,现有学科类培训机构统一登记为非营利性机构。北京希望借此促进教育公平和缓解中产阶级的经济压力。

很少有人知道,韩国几十年来也一直在努力规范教培行业,而且该国的教辅行业相比之下更加极端。根据韩国统计局2019年的数据,该国近四分之三的学生参加课外辅导。经合组织的数据显示,韩国人对孩子的平均私人教育支出位居亚洲首位。

第一所现代补习班是传教士学校

“Hagwon”是韩国人对补习班的称呼。第一所现代“Hagwon”是由美国传教士阿彭泽尔(Henry Appenzeller)于1885年创办的一所男校,主要用于间接传播当时官方禁止的基督教。而那个时候的韩国人已经在利用这个课外机构学习英语。

截至2020年,韩国有73865所课外补习机构,其中约一半在首尔。它们的广告无处不在,尤其在建筑物外墙上,成为这座城市中不可忽视的元素。它们也是房价上涨的原因,例如在首尔的繁华地带江南区。许多韩国父母希望住在最好的教育机构附近,以使他们的孩子有较好的机会进入精英大学。毕竟,韩国人认为,只有考上“SKY”大学——首尔国立大学、高丽大学和延世大学—才能前程似锦。

为公平教育机会禁私人教辅机构

1980年,韩国总统全斗焕——1987年该国首次民主选举前的最后一位独裁统治者——开始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他首先禁止了所有的课外私人教辅机构。

当时,他的意图与中国政府如今的目的相似:使弱势阶层获得更加公平的教育机会,减轻家长的经济负担。毕竟这是该国低生育率的原因之一。

这一措施受到了部分民众的欢迎。平等社会的理念在韩国的道德价值体系中根深蒂固。这点尤其表现在强制性的校服政策上——通过统一服饰弱化阶级差异。

不少韩国人反对富人通过昂贵的家教为孩子“购买”更好的教育。然而,也有人认为,他们为后代提供更好机会的自由受到了限制。

这项禁令在维持了将近10年后第一次被放宽:韩国政府开始允许大学生担任家庭教师,还为一些教育机构颁发了许可证。

但是,私人辅导班依旧违法:在20世纪90年代,突击检查仍然很普遍,被发现违规的教师被处罚款。不少想通过教英语而非法赚取外快的背包游客也被驱逐出境。有几名私人补习老师甚至遭受牢狱之灾。

富人钻漏洞

然而,韩国政府的战略最终全盘失败。因为韩国的富人阶层总能找到漏洞来规避法律。

“没有东西可以阻拦韩国人对其孩子教育”,现居美国的“问一个韩国人(Ask a Korean)”博客的博主“T.K. ”在他的推特账户上写道:“新法律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抬高了私人补习的价格。”

他坦言,自己的父亲也曾受益于此。白天是高中教师的父亲曾通过晚上非法家教的收入为自己购买了人生的第一套房。

美国英语教师拉蒂格(Casey Lartigue)在《华盛顿邮报》的一篇评论中回忆了他于20世纪90年代在韩国私人授课的经历:“我清楚,每次在接过学生父母装有现金的信封作为报酬时,自己都面临着风险。”

2000年废除教辅禁令

1998年,首尔国立大学的校长在为自己的女儿安排非法家教后也不得不引咎辞职。2000年,韩国宪法法院彻底废除了校外补习禁令,理由是该禁令“侵犯了公民教育其子女的基本权利”。

但韩国教培行业的问题从未消失。一些严格的规定仍然适用。例如,禁止对私人辅导收取“过高的费用”,但却为明确规定何为“过高”。大约十年前,李明博领导的保守派政府得以落实:私人补习班只能开到晚上十点,以确保孩子有充足的睡眠。

而现任左派总统文在寅也反对精英学校,尤其是独家辅导机构:对每个孩子每月收费超过相当于700欧元的机构,一经发现将被关闭。

尽管如此,韩国也意识到,不能仅靠禁令来解决问题。韩国父母的教育支出依旧很高。由于沉重的经济负担,该国出生率持续低迷,许多年幼的孩子仍然承受着巨大的学业压力。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20年的冠病大流行已经暂时满足了许多压力山大的学生的心愿:补习班关门。至少暂时是这样。

新闻来源:德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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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财经

中国大规模整顿教辅业 国际投资者恐损失惨重

(北京26日讯)随着中国对其1000亿美元(约4200亿令吉)的课外补习和在线教育行业,实施迄今为止最严厉的整顿,老虎环球、淡马锡等全球投资者顿时有了切肤之痛。

中国政府周六下令学科类培训机构统一登记为非营利性机构,可能让私募股权和风险投资基金在这个一度炙手可热的行业投下的巨额资金损失惨重。

这些平台失去了上市的能力,剥夺了投资者变现的机会。外资被禁止进入该行业,而新加坡的淡马锡和政府投资公司以及华平投资和软银的愿景基金都投资了许多业内大公司,现在不知何去何从。

中国国务院要求,已违规的机构要进行清理整治,但没有详细说明。

影响出生率?

中国政府周六发布的一系列规定,可能对这个行业产生颠覆性影响。

全国范围的大规模整顿源于更深层次的对教辅行业的抵触,因为过度的补习折磨了学生,高昂的费用也成为家长的负担。

课外辅导曾经被视为有抱负的孩子(和家长)脱颖而出的可靠途径,但现在则被认为妨碍实现中国领导人习近平的重要目标之一:提高出生率。

投资者可能不得不大幅减记自己的投资组合,甚至可能遭遇严重抛售。

上周五,随着有关治理整顿的说法开始流传,一些行业巨头股价重挫,包括新东方、好未来、高途和新东方在线。

中国增长最快行业

华平投资、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和淡马锡的代表拒绝置评。红杉中国的代表表示无法立即置评。DST和老虎环球没有回复寻求置评的电子邮件。

这次治理整顿对于教辅行业而言是一个惊天逆转。这个行业曾经是中国增长最快的行业之一,原本预计在线教育领域到2024年将产生4910亿元人民币(约3068亿令吉)的收入。

乐观的预期让好未来和高途成为股市宠儿,并催生了像猿辅导、作业帮这样的初创企业巨头。

当前的监管打击,也映射了中国2020年底开始对滴滴、阿里巴巴等互联网公司的更广泛行动。押注科技股的投资者今年以来,已经蒙受了数千亿美元的损失。

这些行动的核心是北京希望控制中国经济及其最宝贵的资源之一。互联网平台越来越多地受到审查,因为他们收集的海量数据,引发了政府对隐私和安全问题的担忧。

潜在损失惊人

仅教育领域的潜在损失就可能是惊人的。

阿里巴巴、腾讯、字节跳动都有投资教育领域。根据艾瑞咨询的数据,仅2020年一年,在线教育平台就吸引了约1030亿元人民币(约643亿令吉)的投资,五家最大的公司占到融资总额的80%。

根据艾瑞咨询,猿辅导是其中最大的初创企业之一,估值为170亿美元(约697亿令吉)。竞争对手作业帮2018年获得30亿美元(约123亿令吉)估值。

当地媒体报道称,火花思维在今年的融资中估值为15亿美元(约61.5亿令吉)。根据Crunchbase的数据,这三家公司合计已经融资70亿美元(约287亿令吉)。

监管整顿打击了许多初创企业的IPO计划,重挫了上市公司的估值。掌门教育自纽约上市以来累计暴跌46%。

目前还不清楚政府如何实施清理整顿。许多人认为,这个行业对于培养未来劳动力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当局不会想要团灭。目前而言,许多投资者可能会选择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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