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慕娘”/陈美枫

【四海兄弟】文|陈美枫

最高元首苏丹阿都拉和元首后东姑阿兹莎，于2023年9月3日从首都吉隆坡乘专机飞抵东马沙巴东南岸的斗湖，获得人民热烈夹道欢迎。陛下亲自驾车，陪同元首后走走停停，兴致高昂地与人民交流，结果花了近6小时才走完那原本只需车程半小时的从机场到下榻酒店的路途。

陛下和元首后这趟驾临，并非官访沙巴，而是开展从4日到13日为期10天的“认识婆罗洲”远征之旅，以砂拉越古晋直落美拉诺为终点。身为一国之尊，主动纡尊降贵到南中国海另一边的国土行走一趟，体验当地风土民情，尽显陛下亲民之高风懿德，亦是沙砂两邦民众之光。陛下路上的某些见闻和接见的人物，肯定是我等市井小民绝无机缘一睹甚至无法想象的。

世界第3大岛英文名称Borneo，印尼称之为加里曼丹岛，中文世界的一般称谓“婆罗洲”不知源自何时何方。中国僧人法显于公元414年由印度回国途中，曾在南洋耶婆提停留，史家认为那就是婆罗洲。在中国古籍中，该岛被称为渤泥、婆利或婆罗，后来演变成婆罗乃（Brunei）。婆罗乃现称汶莱，曾经是个强大的王国，版图一度覆盖现今的砂拉越和沙巴，甚至延伸到菲律宾南部。

大地本像母亲

我在某次闯荡砂拉越途中，偶尔见到某商家的招牌以“慕娘”取代婆罗洲称谓，觉得很有趣。慕娘的闽南语发音不是挺接近Borneo的读音吗，而大地本来就像母亲，以她的奶汁（天然资源）孕育了人类文明，因此我认为称Borneo为慕娘再恰当不过了。

“慕娘”散发的馥郁芬芳，随东北季候风飘到南中国海西岸的马来半岛，早在45年前便把我吸引了过去。那时我刚完成大学毕业即开始的4年公共工程局服务，约满离职，应征汶莱蚬壳石油公司的工程师空缺，被叫去汶莱诗里亚面试，来回机票和住宿皆由公司负责，还给我零用钱呢！我的处女“慕娘之旅”竟然不费我一仙一毫。

寒风淫雨相陪

约莫5年后，我参加马来西亚工程师学会移师沙巴首府亚庇举行的常年大会，在身心俱无准备的情形下，全凭一股傻劲，临时加入一众会员的神山之征，仅在出发前买了件御寒外套。结果巧遇台风来袭，寒风淫雨一路相陪，不防水的外套功能尽失，死撑到拉班拉塔客栈时，双颊僵硬，口齿不清，既狼狈又沮丧，暗自担心次日凌晨如何登顶。“幸亏”风雨彻夜不退，向导取消攻顶之征，保我些少颜面。

“慕娘”给我的头两个见面礼，怎么竟有天渊之别？

走遍风下之乡

接下来的岁月，我叩访沙巴无数次，两回登顶神山、一再勇探沙巴迷失世界马寮盆地、达农谷、英巴克峡谷、西巴丹、马步儿、马达京和拉央拉央岛海底世界；游东姑阿都拉曼国家公园、到古达看日全蚀、从亚庇坐火车到丹南然后在巴达斯河上乘橡皮筏闯激流、在马岱洞感受采燕窝的惊险、泛舟京那巴当岸河观察野生动物、在苏禄海舍令岸岛看海龟生蛋、访《风下之乡》一书作者艾格尼丝· 凯斯的山打根故居，当然也造访了诸多大城小镇。去年10月，在3星期内走遍风下之乡。

叩访沙巴间中，当然也找机会闯荡砂拉越。国家公园去了十多个，包括5探姆鲁山国家公园、攀登火焰山看石林、探尼亚洞考古遗址和古人壁画，到古晋湿地公园搜寻伊洛瓦底豚、在山都望感受雨林世界音乐节脉搏、与当地人同欢共庆达雅丰收节等等。

夹在沙巴和砂拉越之间的汶莱，也前后去了3次，然而约占三分之二个“慕娘”版图的加里曼丹，却只去过一个小角落。我已策划了行程，准备一举走遍那片广袤土地，接触在那儿繁衍生息的人们，挖掘其获选为印尼新都址的因素，完成我始于45年前的认识“慕娘”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