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再说“坚持”,就坚持不住了!/周若鹏

【若智大愚】周若鹏

一个月内我减了3公斤,旧衣裤能穿了,我终于不那么像粽子了。除控制饮食外几乎天天运动,朋友称赞我:“能坚持运动真不错啊!”我连忙摇手:“不不不,别说坚持,我才没有坚持。”

我很怕听到“坚持”两个字,坚持是要费劲的,一听就好累。它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我在做的这件事并不愉快,得卯足心力才能逼迫自己去完成。做完了松一口气,暂时解脱,但明天又得无奈地重新面对。

小有进度 快乐得很

但事实上不是这样,我自发地运动,没心理障碍。看着每天小有进度,快乐得很,比如说今天做了20次掌上压,明天做到21下;今天棒式1分钟,明天多撑了5秒。每天体重下降200百克,腰围收紧几厘米,都是让我期待下一次飙汗的动力。

但倘若我的内心独白是“坚持”,等于对自己暗示说运动是苦差,原有的快乐便褪色了。我没修读心理学,但当魔术师时学过语言暗示,巧妙运用词句可在不知不觉中左右观众行为,类似催眠。因此,我对自己的用语特别警惕。

意志有限 迟早放弃

我对待工作也一样,需要坚持的事恐怕都是不值得做的。就算工作本身很有意义,助人无数,但如果每天早上必须逼自己起床面对它,那么也许我就不是最合适的人选,总有其他更有热情的人适合担此责任。就算我“坚持”去做,人的意志力有限,迟早会放弃。

常有人对我说:“你们坚持文化事业真不容易啊!”我总是连忙摇手:“没没没,我们都很好。”但对方通常来不及听懂背后的意思,我得特此说明一下。

我并未坚持运动,我只是喜欢日渐轻盈的感觉;我没坚持文化事业,只是喜欢分享智慧的喜悦。只有真正喜欢,才能轻松快乐地持续。

反应

 

灼见

打贪如海滩上种花/周若鹏

我曾是某个民间反贪运动的成员,最近淡出了。我可以清楚地说出,是何时开始不再参加他们的会议和活动,就在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获特赦的那天。那一天,我觉得发什么文告、做什么教育宣传,没有半点意义,像海滩上种花的傻子,瞎忙活而已,坚持做这样的蠢事,种花人和花都将脱水而死。

决定淡出之后,我听闻罗丝玛无罪时,心中波澜仅仅微荡;再看到纳吉或即将居家服刑,也只是哈哈。团结政府发言人法米说政府对特赦附录并不知情,这么大一件事,你能相信吗?若非权贵指示,谁又敢隐藏元首谕令?安华政府很尴尬,既然皇权不容置疑,那么民众就只能迁怒于政府。

资深媒体人卡迪耶欣指出我国并无法律容许居家服刑,但根据《1995年监狱法令》第3条文,内政部长有权把任何地点指定为监狱,但若真把纳吉家圈为监狱那就太粗暴了,这时你很难不联想:安华为什么要在去年10月宣布将提呈新法案容许居家服刑?

我在读作家葛拉威尔的新书《颠覆引爆点》,探讨关于趋势的有趣现象。比如在上世纪中期的美国,白人社区内若有非裔居民迁入,虽会造成不安,但双方尚能共处,不至于改变居民结构;然而当非裔居民人数超过某个临界点,白人会大量迁出,最后白人社区会彻底变成非裔社区。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个临界点是三分之一,在几个不同案例中都出现过,只要超过三分一,趋势便无法逆转,直至全盘改变。我寻思,大马贪腐之人超过这个临界点了吗?这数据当然无从确认,但参考2017年大马廉正研究所的问卷调查,每3个大学生就有一人觉得受贿是OK的,或者无法分辨什么算贿赂。这些人以后是所谓的“国家栋梁”,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大楼塌(这句我加的)。

葛拉威尔不是科学家,他只是提出他的观察,并非绝对;且假设属实,那么我国贪腐风气正处于一个极其关键的临界点,不把它压下去,这社会迟早烂透,变成那些以贪腐“驰名”的国家,万劫不复。然而这个时候,上梁们正在盘算怎样让一个狱中的贪官回家,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花也许会消灭,但这种花的精神是不烂的!”徐志摩,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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