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余

【南洋文艺】木炭

短篇小说:傑夫

身着一身白袍的女人,呆立于门前沉思。在经过两分钟的犹豫后,颤抖的手终于探出来握向门把。可是光滑的金属表面,她又是扭又是转的可就是打不开。尝试了几次后,才恍然大悟收回手往腰际擦去。

终于打开了,可劈头就是一望无际的黑,像有头饥饿野兽潜伏等待吞噬闯入的勇士。女人进入后,立刻熟练地摸出开关的位置。还是熟悉的位置,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屏息结实地压了下去。

耀眼的灯光,伴随呼气声充斥了这个没窗口的空房,宛若烈日当空。

尽管外头已近黄昏。

另辟的房间并不很大,正中只有一个原木制的小台子。在灯光正下方的这张桌子,外观朴实得找不出任何雕饰。为了满足师傅割爱的条件,她可是走了好多地方才找来的。

这一万块就当结个善缘,师傅说。

她微微眯上眼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是怜惜……吧?

反正花掉攒了几年积蓄,换回这块有灵性的木炭总是值得的。它依旧静静地摆放在那张台子上,似在等待谁来觐见。她敬畏地跪下,这些日子下来越发不敢直视。在这本该是死物的面前,不知怎的女人却觉得每次在此静思都犹如再褪下一层外壳。

它能明白,早上自己的晴天霹雳吧?

师傅说的对,它真的可以吸附身边所有负面的气场。

但她没说过可以洞悉我心所思。

“你知道上神之外还有其他的能量,只要心够坚定就可连接吗?”

结识隐世高人

只是一次察觉友人埋藏的不快,就因此认识师傅,这中间的过程可谓一种意外的历险。还记得那次随后离城穿越重重小巷,进而结识隐世高人的那天,是个阴暗的午后呢。

政府探员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友人拍心口保证。

房子内除了她、友人和那为衣着朴素的师傅外,的确也没别人了。空空如也的小屋,颇还真的有那么一点苍凉的感觉。那时候接待厅里,唯一说得上是摆设的,就是它。身居都市多年的女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块的木炭。

烧得发亮的这块木炭,直立起来都快有半个小孩的高度。就算只是普通的木炭,这也价值不菲哦,友人当时很是羡慕地说。说得也是,就算要在户外野炊,一般店家也很少售卖如此完整一大块的。这要烧起来,大概也要很久才可燃尽吧。

“跟它说吧,然后用心感受回应。”

师傅没等两人结束话题,就发下白袍径自以命令的语气道。

是看出了内心深处的忧虑吗?

明明今早才听到耳语。

首先,闭起双眼。

深呼吸,然后数数,1到10。

结束后重复。

说不上是否长年累月的疲惫,她数一数意志竟开始模糊。

好遥远的声音,是谁,是师傅和友人么?

对话内容都是数目,是幻觉吗?

事后师傅说,3人当时都在同一空间打坐冥思,或许是她专注的同时感官放大了外头哪里的商贩的讨价还价声。

方圆十里尽是废屋的所在?

所有琐事不值一提

但几次下来,她和师傅总算慢慢熟络了起来。为修行得道,原来老人家他躲避宗教部算算也有十数年了。深聊到如斯地步时,女人也渐渐开始感应到了木炭的灵气。那种温暖和大量,似是毫无保留的接纳了自己的所有。所有的琐事,似乎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

友人和师傅,都不约而同对她才没几次就连接上的机缘表示惊讶。

特别是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傅。

可它却依安分地矗立在桌上,没因为承载师傅和信徒们的负面情绪而有所崩坏。

那表面依然光亮无比。

心诚则灵,后来又没几次后,她斗胆向师傅提出购买的意欲。

难得呱噪友人当日不在场。

果不其然,师傅没立即答应。毕竟是陪伴了数十年修行之路的圣物,女人也明白那种不舍。

或许是缘尽了吧,过几天再会面上课时,师傅懊恼说第一次无法感应。

她不禁暗自欣喜,但马上给懊悔的感觉吞没。

“木炭非寻常物事,不得随善割爱。”

课后师傅特地留下了她,语毕不住长叹。

多多钱都可以!

临别再即,师傅那张看不出心思的感觉,就这样烙印在心头。

可是这大概只能止于猜想,师傅没几天就出门修行去了。友人特别告知说师傅像是失了魂不懂又到哪云游去了,临行前不忘特别交代木炭得好好处置。

那块木炭最后还是等了好几个星期,才妥妥当当地安放在张罗许久的朴素台子上。

好险先一步买回来,她无法想像失去它的日子要怎么苟活。

尽管它日益强大的灵力让自己心生敬畏。

有时候,她也说不上这东西是不是突然有对答的能力。可能一切只是幻觉,或许上神之外还真的有别的不知名能量。可惜的是,自己道行尚浅无从参透,再说此刻能问的师傅远行去了。

无解之谜呢。

遣散信,还静置在客厅里的茶几上。

〈南洋文艺〉欢迎喜爱文学创作者来稿(小说、诗歌、散文)(不设稿酬)     另也欢迎提供任何有关文学活动、讲座等讯息   电邮:[email protected][email protected]

反应

 

商余

老来做家务,太吃力?/鲁肃伯

文|鲁肃伯

看似简单的家务,做起来却不容易, 尤其上了年纪,更觉费事吃力,力不从心。

不说你不知,我出生在潮籍家庭.,家里又开杂货店。旧时,潮人思想封建,家务事都由女人分担,男人嘛就做别的事,既使闲着,也袖手旁观。

传统观念作崇

成家立业后,从早到晚,为店里的买卖忙忙碌碌;回到家里中,已万家灯火,吃过妻子准备的菜饭,留下的碗筷,再由妻子清洗,自己翘起二郎腿看报纸,读新闻,好像家务事,与我没关系。

说明白,我从小到大,就从未拿过扫把扫地,也从未洗过盘碗,更未晾衣折裤,我从不觉愧对家人,而是理所当然 ,心安理得,全是封建传统观念作崇。

万万没想到,生意结束后,想用余生,安享晚年,却没料到老伴突染恶疾,必需化疗电疗,身体衰弱,儿子不在身边,女儿工作忙,我们老夫老妻,就得相依为命,互相扶持。

除了一日三餐,洗衣拖地等活,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否则,遍地杂物,污污秽稀,那像个家?

但问题来了,从未拿起扫把、拖把拉地的我,做起家务,难免笨手笨,洗盘碗掉筷 。

老伴对我做的家务事不满意,说我拖地犹如划大饼 ,一桶水从楼上抹到楼下,从清水变成乌水,一次过从未更换,她又指我折衣服不用心,不整齐,说到我一无是处。

我是个粗人,不会做细活,心想能帮头帮尾,减轻家人负担,已算不错,夫复何求?

更何况人老了,身体日渐衰弱,不听使唤,只要动一动,隔天就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但这一切,我都说不出口,她抱病尚能忍着,为家人温饱操劳,我一天只劳作一两小时,就满口埋怨,我还是为人夫,为人父吗?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