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晚筠。
书堆里 走出来:碧澄
商晚筠(1952至1995),原名黄绿绿,生于吉打州华玲镇,祖籍广东普宁县。1977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以商晚筠、舒小寒、无烟、商桑等笔名写小说、散文、诗歌和剧作。
1972年前后,开始在槟城《教与学月刊》及国内各报章副刊发表散文作品,并在香港《伴侣》半月刊发表新诗创作。
在台留学期间,以短篇小说〈木板屋的印度人〉获台湾全国大竞写优胜奖,又以短篇小说〈君从故乡来〉获台湾《联合报》主办第二届小说佳作奖。
1978年初回国,以短篇小说〈寂寞的街道〉获王万才青年文学奖(小说组)。
1984年在吉隆坡主编《文道》月刊,后往新加坡电视台从事编剧工作。1995年病逝。
商晚筠的创作量并不算高,主要有中短篇小说集《痴女阿莲》(台湾联经出版社,1977,至1987年共再版5次)、短篇小说集《七色花水》(台湾远流,1991)、《跳蚤》(马来西亚:南方学院文学馆,2003)及散作若干。但其出产中的精品率较高。〈跳蚤〉与〈人间·烟火〉两篇小说尚未完成。
作为马华文坛的英年早逝者,商晚筠既是一个个性独具者,又是一个令后辈作家不得不致敬的前辈作家。
表现性政治现象
在马华小说家中,潘雨桐与商晚筠在书写笔调、创作背景、文字功力等方面可谓相当近似。他们的小说也共同表现了性政治现象。“性政治”是20世纪70年代的流行用语。
《性政治》(Sexual Politics)是美国作家凯特米利特(Kate Millet)在1970年完成的一部博士论文 ,被誉为“女权主义批评 的一个里程碑”。 该作从性别差异入手,通过解构的方式,确定了重读文本、重新认识性别身分对再现女性形象的重要性,打破以往以男子为中心的创作、阅读和批评的规范,消解了传统上男性作家在文学中再现女性形象的权威性和可信性。该书当年成为美国的畅销书,一版销售8万册。从1970至1990年,仅在美国,该书再版8次。作者也一举成为名作家,全美妇女运动的代言人和领袖人物。
在商晚筠的《痴女阿莲》和《七色花水》两部小说集中,内容多以女性的眼光及女性切身经验为表现的角度,真实地描绘了当代女性的各种形象及命运。 论者常把李忆莙的《春秋流转》和《七色水花》相比。
真实描绘当代女性形象
关于女性主义,新加坡国立大学教育学院的萧裕泉说:“女性主义并不是一个统一的思想体系,它可以分成许多派别与不同的理论架构。但基本上,我们可以把女性主义定义为一种政治认知。 这样的政治认知是建构在两个基础上的。 第一,女性在社会上的不平等待遇是因为她的性别,第二,性别待遇的不平等,不是生理因素使然,而是社会及文化建构所造成的。 在这两个基础上,女性主义者一方面探索构建性别不平等的社会和心理机制,另一方面也揭示和改变它们。 商晚筠以女性的眼光及女性切身经验为表现的角度,真实地描绘了当代女性的各种形象及命运。”
他从《痴女阿莲》和《七色花水》两部小说集中尝试寻找商晚筠作品的女性主义特质。 他说:“她的20篇小说里,就有16篇是以女性为叙述的中心。 由此可见,商晚筠很少选择反串,而宁愿忠于女性经验的书写样式。 《痴》一直被认定是以刻划乡土场景作为主题的作品,然而文本中所流露出的女性自觉却被忽略了。 《痴》一书中的多篇小说,不但对当代父权宰制下女性的处境作出了细腻的观察与较为隐性的质问,而且也对传统架构下女性的困顿有所同情。 直到《七》一书,作者才较大量地铺陈女性在追求自我独立时所面对的感情与事业的挫折,也从一个宏观的角度反映了当代女性在自我要求与社会文化架构之间,因未及时作出调整而产生的落差感。”
商晚筠的诗〈定水无痕〉对千世诺言和执著的爱那种情感写得十分细腻。有读者把这首诗与台湾著名女诗人席慕容(生于1943年)习惯写的爱情诗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