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栏

政府须果断减债/李兴裕

首相兼财政部长拿督斯里安华,对联邦政府的债务和预算外负债发出警告,这些债务和预算外负债现已达到1.5兆令吉,占国内生产总值(GDP)80%以上。

债务负担对经济有直接影响,必须立即采取行动遏制或减轻债务负担。

从长远来看,自2015年以来,联邦政府的债务与负债多年来一直在迅速膨胀。政府没有利用2008至2009年全球金融海啸前后的有利经济条件,来为未来的经济下行建立财政缓冲。这导致政府债务迅速增加至高位。

财政政策是在经济下跌周期实施,以抵消经济下行的冲击。然而,由于无法遏制在繁荣时期消费的政治压力,我们并没有限制开销,进而导致财政挥霍和/或寻租活动。因担忧选民强烈反对以及难以为继的民粹主义措施,阻碍了财政改革。

a)截至2022年12月底,联邦政府债务增加10.2%至10.8兆令吉,或占GDP的60.4%(2015年底为6305亿令吉,或占GDP 53.6%)。尽管债务占GDP的比率低于2021年底时的占GDP 63.4%(9798亿令吉),但债务水平仍创记录新高。

b)联邦政府的负债风险(包括承诺担保、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1MDB)的债务、公私合作伙伴关系(PPP)下的各项承诺、私人融资计划(PFI)和PBLT私人有限公司旗下项目每年增长20.6%,从2015年底的1777亿令吉,增至2022年6月底的3754亿令吉。

c)截至2022年6月底,联邦政府的直接与承诺负债总额为1.42兆令吉,或占GDP的82.9%,相较于2015年底的8083亿令吉(占GDP的68.7%),平均每年增加15.1%。

偿债额年均增8.9%

预计到了今年底,联邦政府债务将占GDP的65%左右,而国债占GDP的比例将达到63%。2023年1月1日起,国债占GDP比率的上限已上调至65%,以确保第12大马计划的顺利实施。

与特定的A级同侪和区域经济体相比,大马的债务占GDP比率在2021年排名第六(最差)。在偿债开销占收入比率方面,大马在2021年排名第二,为 16.3%。大马的偿债开销占收入比率预计将从2022年的15.1%上升到2023年的16.9%,超过国际最佳水平的15%门槛。 

在2019年至2023年预算案(去年10月提呈的原2023年预算案)期间,我国的偿债额从2019年的142亿令吉增至2023年的461亿令吉,平均每年增加8.9%。

债务可持续吗?

虽然政府债务可以通过扩张性预算案(减税、增加开销、经常性的发放大笔援助金和民粹主义措施)来协助稳定国内需求,并为大量的关键与非必要投资提供资金,但这种赤字债务融资是难以为继的,将受到上述债务门槛的限制。

实证研究和各国的经验显示,高公共债务会通过扩大主权债券利差(信心效应和违约风险担忧)、排挤掉一些私人投资、降低未来公共投资的融资能力(由于借贷成本上升和财政空间有限),家庭和纳税人未雨绸缪的储蓄减少(预计政府未来将增税以融资财政赤字)和政策不确定性加剧。

限制政策落实空间

人们普遍认识到,高额和难以为继的政府债务,容易令一个经济体受到经济突变、流动资金和利率冲击的影响,这些冲击可能会以多种形式阻碍经济增长。

高债务负担不仅会增加财政成本,也会限制经济下行时期抵御经济下跌周期的财政政策落实空间。如果政府失去投资者对财政与债务永续性的信誉,更高的借贷要求会使一个国家更容易出现主权违约风险。恢复永续的财政需要政府实施可靠的中期财政整顿策略和计划。

须有强大资本盈余

高债务负担意味着大马必须建立强大的基本盈余(定义为当前政府开销扣除当前税收收入,不包括偿债开销)来偿还债务,并降低债务水平。

政府的财政赤字在2008至2019年平均占GDP的2.1%,在2020至2023年预算中扩大到占GDP的2.9%至3.9%,这意味着,联邦政府必须密切调整其收入和开销,实现永续的盈余,以遏制债务以不可持续的速度上升,并可能危及大马未来经济前景。

重要的是,需解决非利息开销与收入之间不平衡的现有问题,尤其是要控制为融资不会带来生产力的非生产性开销,或资本形成而进行的债务。

管理主权债务风险

政府须在主权债务风险失控之前,在萌芽阶段就将之解除。

当政府在财政纪律和经济增长前景方面记录不佳时,投资者可能会质疑债务负担沉重主权国家的财政和债务管理的永续性。主权财务被视为是脆弱的,将导致金融波动激烈,并抑制经济活动。因此,政府债务负担过重,可能会损害中长期经济增长前景。

政府绝不能屈服于财政疲劳,这更有可能导致负债率非常高。缺乏灌输强有力财政纪律的政治意愿,会在财政疲劳开始时导致不稳定的财政预算周期。

财政疲劳的后果是,需要进行必要的调整,来纠正难以为继的财政,债务会在较长时期内扩大,并可能带来更大和更痛苦的财政调整成本。

为了避免引起选民反弹,出于政治考量而拖累财政与债务整顿,尤其是在选举前实施痛苦的改革时,政府往往会有放慢改革步伐的趋势。

针对性巩固财政

减少居高不下的政府债务与负债,仍是一项关键的政策重点。朝着健全的财政资产负债表和可持续债务水平迈进的政策趋,对于重新获得财政缓冲和增强经济韧力至关重要。

在缺乏可靠的财政行动的情况下,财政空间与削减债务将受到更大的限制,不仅受到更高的承诺开销,而且还要应对与人口老化相关的开销与日俱增压力、环境变化和未来公共债务成本扬升。

由于未来几年利息开销增加,2023年财政预算中偿债开销预计将占总收入的16.9%,这将压缩政府的财政空间。因此,重要的是作出承诺,尽可能降低公共债务水平和债务占GDP比率,并保持削减债务的动力。

在增长放缓与通胀预期上升的环境下,尽管政府难以通过财政调整,使财政赤字和债务走上适当的下行通道,但必须避免财政开销过度扩张,因为这可能带来额外的通胀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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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新闻

【独家】下调法定储备金率 企业界:易获融资刺激投资

独家报道:郭晓芳

(吉隆坡10日讯)市场人士认为,国家银行下调法定储备金率(SSR)的举措虽然保守,但通过银行资金流动率的提高,为市场提供利率更低的贷款,也不失为间接刺激内需与投资的及时雨。

一般认为,法定储备金率的下调,将为金融体系注入190亿令吉的额外流动资金,释放更多银行放贷能力,使贷款变得更容易及便宜,让各行各业都有机会从中受益。

经济学家指出,银行除了可以用额外释放的资金提高利息赚幅及购买更多证券,也可以向消费者和企业提供更多融资贷款,从而刺激家庭、企业的消费与投资。

对工商会组织而言,流动性提高让银行更有能力向微中小型企业及消费者提供较低利率贷款,为实现第13大马计划目标保驾护航,但这笔额外资金,并不会对零售领域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

无论如何,这项举措释放出一个信号,即当局正在对当前形势作出即时反应,因关税效应未来将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

李兴裕:市场冲击不明朗

企业个人不敢冒险贷款

专家认为,国家银行下调法定储备金率之举对市场利好,资金掌握在银行手中,各领域都有机会受益,因贷款批准将视各家银行对借贷者的风险评估,不排除会给予受关税冲击影响、符合条件者方便,提供贷款。

中总社会经济研究中心执行董事李兴裕说,国行此举是为了给于市场信心,确保大马银行体系有足够“银根”支撑经济来应对关税效应,在未来为有贷款需求者提供“及时雨”。

市场预测国行将减息

不过,因当前市场不稳定,在未能掌握冲击程度下,他认为即使银行有资金可放贷,并非全部企业和个人敢冒险贷款,毕竟借了这笔钱还是要付利息。

他向《南洋商报》说,值得注意的是国行在本次货币政策(MPC)文告的声明,虽然维持隔夜利率3%不变,但整体对经济展望趋向谨慎,存有下调风险,“这促使整体市场觉得,国行下一步应该会减息。”

至于何时,他估计要等到7月,胥视关税谈判结果及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另一步行动有无明朗决策。

李兴裕认为,这次降低法定储备金率是国行关注关税效应的部署,“国行非常关注外贸、关税对经济的影响,他们尚无法预估会有多大冲击,但可以先准备,有必要才减息。”

他指出,银行资金足够,市场就不必担心,因这凸显我国仍有足够的后备资金可借贷给有需要者。

额外流动资金可刺激内需

大马Muamalat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莫哈末阿扎尼占博士认为,这笔额外的流动资金,可通过银行体系刺激国内需求。

“这些资金将转化为更多的融资资产,用于支撑家庭和企业的消费与投资,如企业拓展业务获得融资来支持资本支出,帮助改善国内需求。”

他解释,银行可以将额外释放的资金重新部署到融资资产(贷款资产)上,如购买更多证券,包括政府证券、公司债券或回教债券。

银行同时也可向消费者提供更多贷款,如个人贷款、信用卡、分期付款和房贷,并能向企业提供融资,包括商业、企业和中小企业贷款。

他提到,银行放在法定储备金中的资金没有回报,但现在法定储备金率的下调,将释放总额高达190亿令吉的新资金进入系统,转化为更多的融资资产后,可提升银行净利息赚幅(NIM)。

不过,莫哈末阿扎尼占认为效果不会立刻显现,因银行仍会评估借款人的信用状况,或选择将这些资金投入低风险但回报也较低的流动性资产,例如政府证券。

银行增放贷能力企业易融资

马来西亚印裔工商总会(MAICCI)副主席拿督A.T古马拉拉惹博士认为,这次国行采取较保守举措,即不下调贷款利率,但允许银行向金融体系释放更多流动性。

他指出,这将释放更多银行的放贷能力,使融资变得更便宜且更易获得。

“这波流动性注入将直接支持第13大马计划的目标,通过向金融体系注入190亿令吉,让关键领域,如基础设施、中小企业、数字创新和绿色科技获得更多融资机会。”

他看好流动性提升将强化融资生态系统的包容性和永续增长,契合大马计划的战略重点,既推动经济复杂性、赋能微型和小型企业、加速能源转型及提升人民福祉。

“主要可从中受益的包括中小企业、绿色科技与可再生能源、基建设施发展、消费支出及产业发展。”

他说,流动性提升让银行更有能力向中小企业提供信贷,如零售、服务和科技领域的企业,更强的支持将提振国内需求、促进创业与创新,推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

“这也让银行能扩大绿色融资计划,涵盖太阳能、电动车基础设施及符合环境、社会与监管标准的产业绿色科技与可再生能源。”

加快公共建设房屋进程

至于建筑行业,A.T古马拉拉惹指通常依赖大量资本支出和过桥融资,如今将更容易获得资金支持。

“这有助于创造就业机会,特别是对低收入群(B40)和中等收入群(M40),并加快公共基础设施及房屋项目的推进,契合政府经济议程。”

他不排除在流动性充裕的环境下,银行可能会下调贷款利率或提供更具吸引力的贷款配套,尤其是在房贷和个人贷款方面。

刘明:无助直接刺激消费

大马零售连锁协会(MRCA)署理会长拿督刘明认为,法定储备金率下调1%,释出的190亿令吉料不会对消费领域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

“这190亿令吉,我看不到对消费领域有很大的影响,因它不是消费者可支配的钱,无助于直接刺激消费。”

他不否认,这笔额外资金对做生意有帮助,让老板好过一些,但流到消费者手中还需时间,无法立刻进入消费市场。

“鼓励企业贷款,对推动经济有利,因这有助于推动企业扩张和投资,但若是鼓励个人增加贷款,则会对家债构成风险。所以即使银行有资金,也不会直接刺激到消费。”

他说,零售业是经济成长的指标,消费的内循环自有其动能运转,一旦部分的钱流出国外,市场没钱运转,内部动能就会变低。

“业者会觉得,目前的市场比行动管控令时期还慢,主要是当时政府有派发援助金,提振了消费。”

他指出,如今消费市场的部分资金通过电商平台流出国外,对本地零售业者伤害很大,尤其是外国卖家,并不需要来马开店及聘请员工,与本地业者直接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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