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栏

大马应由投资推动成长/白文春

鉴于在大马现有经济结构下,私人消费是主要的经济驱动力,占国内生产总值(GDP)60%。

因此,大马若从消费驱动型经济转型,转变成投资驱动型经济,意义深远。

然而,在我看来,要落实这项投资驱动政策,说易行难。不是说大马没有想过,但这项政策确实在历任政府的脑海中存在了20多年。而且,过去多年来,政府提出并落实了各种措施和建议,但结果仍然不尽如人意。

如果你还记得,2010年,政府推出了广为宣传的经济转型计划(ETP)以重塑经济。

尽管ETP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我国的私人投资,但事实证明它是难以为继的。

事实上,私人投资占经济的比重从2009年占GDP的11.6%低位,于2017至2018年期间回升到17.3%的高位。然而,这种势头过后开始减弱。早在冠病疫情爆发之前,私人投资占GDP比重已于2019年回跌至 16.8%,并在2022年进一步跌至15.4%的低点(归咎于疫情)。

我认为,ETP的投资势头转弱是意料中事,因为它主要集中在石油与天然气(例如柔佛州边佳兰的炼油厂)和铁路基础设施投资,以改善大吉隆坡/巴生谷的连通性(例如捷运和轻快铁),以及吉隆坡敦拉萨贸易中心(TRX)和私人发展商的房地产项目。在我看来,这些投资更容易控制和实施。

边佳兰的炼油厂主要由国油推动,但正如我在上一篇文章中提到的,炼油的附加值普遍不高。

另一方面,铁路基建投资由当时财务紧张的政府出资,当项目建设工作结束时,对经济的影响就会消失。

发展产业弄巧反拙

毫无疑问,改善连通性的政策,加上当时不断上涨的产业价格,确实鼓励私营企业投入产业发展领域,以协助促进大吉隆坡/巴生谷的重塑。它确实为大马创造了一些经济活动,但也被证明是难以为继的。

这是因为当时产业价格开始大幅上涨,部分原因是低利率。这促使政府在2014至2015年祭出“打房”政策,导致国内买家转为谨慎,并放慢买房速度。

此外,吸引外国跨国企业总部迁往吉隆坡的期望也没有如期升温。最终大部分住宅需求来自国内买家,包括投机者和投资者。

其他买家想购买,但由于负担能力问题而买不起。随后的结果是,直到今天,市场上仍有大量未售出的房产。

吸引外资没有捷径

总体而言,在我看来,大马在ETP计划下推动投资的努力,很大程度上与“建设活动”有关。统计局的数据证明了这一点,其中投资作为一个整体(私人加公共领域)更多地集中在硬体设施上,即建筑物或铁路基础设施/道路的建设。

事实上,结构投资占总投资的份额,从2010年的45.4%上升到2019年的58%高位(疫情爆发前)。另一方面,同期机械设备(被视为更富有生产力)投资占总投资的比例,从46.7%降至33.3%的低位。

尽管ETP计划对提振国家投资的影响只是短期的,但这仍是政府的一项良好努力。如果增加投资对大马仍很重要,那么这次政府应如何做呢?

我认为,推动私人投资没有捷径,肯定需付出艰辛的努力,需要全体国人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在我看来,政府需同时关注外来直接投资和国内直接投资。虽然奖掖措施是吸引这些投资的萝卜之一,但我相信更有效的公共服务系统、支持性的人力资源政策,以及更稳定的政治环境,对于鼓励私人投资也同样重要。 

我认为,我们并不缺乏动力,但我们可能需付出更多努力来改善上述其他同样重要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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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贷比重过高生乱象/白文春

我在本栏上篇文章中提到,截至去年10月底,私人消费信贷占家庭贷款总额不到30%;诚如我在有关文章中所提及的种种原因,我认为,上述水平不算偏高。

其余家庭贷款则涉及房屋和商用产业贷款,以及股票融资。

其中,房屋贷款高占截至10月底家庭债务总额的63%。

我认为,这个水平偏高,因为23年前即2000年,房贷在家庭债务所占比重只有48%。而且,10年后即2010年,它仅稍增至约49%。

不过,到了2020年,比重在这10年内急速上涨了约10个百分点,来到60%水平。

房贷在家庭债务所占比重显著攀升,与前朝国阵政府2010年推行的经济转型计划(ETP)不关关系。

难以持续

我认为,ETP是其中一个推动因素,因为它把许多产业发展项目纳入其中,以显示经济转型计划取得良好进展。

不过,我曾在本栏中提到,把产业发展项目纳入ETP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这不是经济转型的好办法,也难以为继。

人们只会在需要时(例如成家立业)及收入增加时,才会购买房屋。因此,一项只是要促进产业发展的政策不太可能持续下去,尤其是当人们的收入追不上产业价格上涨的速度。

ETP推出的时间也恰逢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和欧洲)推行量化宽松政策,把基准利率推向零利率,并大量印制钞票(这是近代史上首见),以拯救2008/09年美国次级房贷危机引爆全球金融海啸,遭遇重创的美欧经济。

当美欧经济开始回稳及逐步复苏后,它们所印刷的钞票并未被回收,反而继续留在银行系统内。资金泛滥加上低利率环境,导致大量流窜的资金涌入产业市场,大幅推高发达国家的产业价格。

羊群效应发酵下,房价的大幅上涨也波及亚洲国家和马来西亚。当时我国的利率也非常低,隔夜政策利率在2009年降至历史低点2%。

家庭债务激增

这种低利率环境是推动大马产业市场需求繁荣的另一个推动因素,同时也引来了很多炒作活动(我记得当时很流行“团购”这个词)。

强劲的产业需求也带动融资需求,进而导致房屋贷款需求大幅上升,也造成家庭债务激增。事实上,2008年家庭债务仅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60%,但2015年已大幅上升至88%的高位,然后在2018年回落至82%。

打房导致产业滞销

与此同时,许多发展商也信心十足,不少企业(非产业发展商)也纷纷涉足产业发展,拟从中分得一杯羹。

在产业市场充斥投机炒作氛围下,国家银行和政府2015年祭出多项“打房”措施,力图让过热的产业市场降温。

在采取更严厉的措施之后,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这一切现在都成为历史了。当尘埃落定后,发展商被发现过度建设,导致2018至2019年滞销房屋(不包括服务式公寓)超过3万单位。

如果算上服务式公寓的话,滞销产业数量会更多。

根据国家产业资讯中心(NAPIC)的数据,截至2023年第三季,住宅滞销情况依然严重,高达2万9534单位,涉及总额接近200亿令吉。

与此同时,许多购屋者也措手不及,据我了解,一些投机者同时持有多间房产,但却由于需求和价格疲软,而无法立即脱手。

另一方面,国内家庭向银行贷款购买证券(主要是股票)和商用产业的比重相对较低,据我估计,占家庭债务总额的比例不到10%。我认为,这可能是因为银行放贷给散户投资者借贷购买股票和商用产业,所涉及的风险通常较高。

事实上,在我看来,散户投资股票一般来说并不容易,因为有很多风险(比如整体经济、政治局势、行业景气和公司管理)需要他们评估,有些是他们无法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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