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游燕燕   摄影|姚春显

现在我国有烟霾侵袭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谈烟霾污染？还有，跨境烟霾污染关我什么事？绝对关你的事！因为你呼吸洁净空气的基本人权已经被夺走数十年了，再不做点事情，这不仅影响你这一代的健康，连下一代的健康也岌岌可危！

抬头望一望天空，晴空万里，看似没什么问题，生活很美好。殊不知，这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烟霾总是在毫无预警之下突然来袭！ 

早年，我国人民一年总有几次过着灰蒙蒙的生活，情况严重的话，甚至连我国引以为傲的世界第19高双峰塔都隐形了；然而，这几年感觉烟霾似乎已离我们而去，难道是烟霾问题已经彻底解决？别高兴得太早，这个问题其实一直都存在。 

比如今年3月杪，吉兰丹州万捷甘榜贝欧（Kg.Beoh）发生了泥炭地失火事故。最初火患只涉及5公顷面积，后来蔓延20至50公顷。天然资源、环境及气候变化部长聂纳兹米事后指出，我国遭烟霾笼罩，是由泥炭地、易燃地区及露天焚烧等火患所引起。 

大马环境局最近也表示，该局已准备实施数项举措，应对西南季候风从5月中旬至9月吹袭我国，尤其是导致空气素质恶化及地方受烟霾笼罩的露天焚烧问题，并预计期间雷雨及豪雨将会减少，大部分州属将面对更多天没下雨的情况。因此，在天气干燥期间，恐怕露天焚烧事件将会增加，尤其是在容易及经常着火的地区，例如泥炭地和垃圾土埋场。 

然而，烟霾危害真的全是自然因素造成的吗？事实是，人为因素才是问题的根本。

发出强烈烟霾讯息

你有发现吗？在过去几个月，吉隆坡和槟城多个地区陆陆续续冒出了一些以烟霾为主题的壁画，原来这是大马绿色和平组织（Greenpeace Malaysia）暗中展开的“警告行动”，目的是向各界发出强烈和清晰的讯息，即“呼吸洁净空气是人权，但人权却惨遭侵害”。 

为了提醒民众烟霾不曾消失，大马绿色和平、创意工作室和电影制作公司Studio Birthplace以及连接艺术家、非政府组织和维权分子的创意平台Splash & Burn联手展开合作，较早前举办为期10天的“烟霾即将重临”（Haze: Coming Soon）社运艺术展，以此呼吁各界关注并采取行动应对跨境烟霾污染。 

艺术展展出了多个艺术家和艺术组织的作品，包括恩尼斯（Ernest Zacharevic）、Cloakwork、庞克摇滚舍（Pangrok Sulap）、黄凯毅、法米惹札、Trina Teoh、Bibichun等等。此外，主办当局也配合艺术展首度放映短片《Haze-zilla》，影片内容大胆揭开贪婪企业破坏环境的现象，斥责企业必须对环境危机负责。

每年3万2千人死于空气污染

构成烟霾的生物质颗粒对人体健康极为危险，小至2.5微米的颗粒很容易进入肺部和血液，这可能会导致幼儿和成人短期和长期的呼吸系统、皮肤病和眼科问题。最近也有研究表明，经常暴露在严重空气污染环境中的人更容易感染冠病等疾病。 

尽管联合国在2021年正式宣布洁净空气是基本人权的一部分，但大马人几乎每年都会饱受空气污染的困扰，这是因为我国缺乏追究罪魁祸首责任的解决方案和法律途径。 

2021年12月，大马绿色和平与民间组织CERAH向大马人权委员会（SUHAKAM）提交了一份投诉文件，要求政府制定具有法律约束力和可执行的户外空气质量准则。该文件呼吁政府实施更强而有力的政策及有效的执法行动，以捍卫国人获得洁净及无烟霾的空气，并且颁布《跨境烟霾污染法令》或《清洁空气法令》。 

另外，能源与洁净空气研究中心（CREA）与大马绿色和平于2022年发表的联合研究报告显示，我国每年有3万2000人死于空气污染。该项研究也显示，长期暴露在恶劣的空气质量中，对人类健康的影响比之前估计的更糟糕。

经济必定受牵连 

一旦民众因烟霾污染导致健康受影响，国家经济也必定受牵连，不仅会降低生产力和旅游业，还会增加紧急医疗支出。在我国，空气污染的年度经济成本估计为3030亿令吉，即大马2019年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0%。 

该报告也表明，满足最新的和最具保护性的2021年世卫组织微颗粒物（PM2.5）和氮氧化物（NOx）准则，每年能够挽救2万2000条生命。此外，其他影响如因空气污染引发相关疾病所占用的病假、新生儿低体重和早产，以及残疾生活年限将减少75%以上。如果采用2021年世卫组织的指南，大马人的经济成本每年将减少三分之一，每年可节省2120亿令吉与空气污染相关的费用。 

不仅如此，若达到世卫组织2005年的指南数值，每年将减少38%的过早死亡，与目前观察到的空气污染水平相比，每年可拯救1万2200条生命。

从经济效应角度来看，如果我国的空气质量达到世卫组织的指南数值，估计每年将节省1240亿令吉。  

3建议 3行动措施

在报告中，绿色和平组织也给予大马政府3项建议，如下： 

1:我国环境和水源部应该把加强公众和生态系统健康作为其空气质量治理框架的主要目标，并考虑增加空气质量不达标的经济成本。 

2:立法让环境空气质量标准具有法律约束力、具时间性和可执法性，并具有定期审查的程序，根据全球最新的科学知识和指南来更新标准。这意味着，具法律效应的环境空气质量指标必须嵌入大马的主要空气质量法规中，从而使这些标准制度化，并在平衡社会经济优先事项方面给予适当重视。 

3:通过扩大资讯透明度、公众参与和问责制来加强环境空气质量标准的治理，同时要求在制定和更新空气质量指标时，进行跨学科评估和公共卫生专家意见。

创造利润也要承担责任

王佳骏也针对政府和大马企业经营者举出3项行动措施。第一，保护和恢复泥炭地；第二，公司落实“零森林砍伐政策”（No Deforestation Policy），以确保实施永续性工业种植；第三，政府尽快落实《跨境烟霾污染法令》。 

“我们不只是要呼吁印尼的企业机构停止制造烟霾问题，我们也要确保大马的企业机构不会在大马以外的区域涉及烟霾问题。希望企业机构在创造利润、对股东和员工承担法律责任的同时，也要承担对消费者、社区和环境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