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一间商店遭洗劫后一片狼藉，是城市失治的乱象。
报道：郭文德
美“零元购”盗窃现象使商店纷纷关门避盗，根源是2014年加州通过的47号提案，放宽盗窃“轻罪”界线，加上警力不足，司法不作为，使盗窃猖獗失控。
美国各地“零元购”商品盗窃现象再惹全球关注。沃尔玛（Walmart）早前决定全线撤出俄勒冈州的波特兰，原因正是不堪盗窃盛行造成重大亏损，而沃尔玛在其他州份的分店也因基于相同理由陆续关门。堪萨斯州检察长柯巴赫上月向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作证时亦指出，许多“有组织的零售犯罪”未被起诉，人手不足的检察官疲于奔命、无从应对。
至于“零元购”问题最为严重的，莫过于人口最多的加州。当地州检察长邦塔早前便与10余家零售商及电商平台高管联合签署了一份协议，其中包括家得宝、亚马逊、塔吉特、沃尔格林、来德爱、eBay、Etsy、Meta等。它们尝试合作打击“有组织的零售犯罪”，亦即大规模地将从商店所偷取的赃物转售图利。
民间舆论普遍认为，问题根源是放宽盗窃“轻罪”的界线。加州2014年的第47号提案《安全社区与学校法》，包括将价值950美元以下的店铺盗窃、伪造文书、接收赃物等罪行转为“轻罪”，不能够判处超过12个月的监禁刑罚。由于该法案是时任州检察长的贺锦丽负责，所以前年她为民主党竞选副总统职期间，曾面对政治抨击，社会上都认为“轻罪”无须坐牢，而实践上警察也缺乏警力去抓捕。
随着“零元购”现象的扩张，盗窃案件数目不断上升，越来越多人归咎法案的设计等同纵容罪犯。近年加州警方曾多次向传媒公开表示，罪行增加出自《安全社区与学校法》获得通过；加州公共政策学会进行的研究也发现，法案通过以后财物盗窃罪案呈现明显增长。将低额盗窃给“轻罪”化，被视为万恶之源。
加州本为重刑之地
综观美国诸州，盗窃950美元这道“轻罪”门槛并不是最宽松。50个州，盗窃“轻罪”门槛由高至低，加州规定只是排在倒数第10而已。余下有40个州份的盗窃“轻罪”门槛全都订于1000美元或以上，不少还是2014年以前就完成修例，门槛最高的得州、威斯康星两州更达2500美元。相比之下，加州对盗窃的950美元“轻罪”门槛已经可算作是严苛。
至于《安全社区与学校法》产生的原因，亦跟当地原本刑罚较重不无关连。像在另外两项公众注目的枪枝管制、隐私保护议题上，加州法律长期都是号称全美最严州份。但过去奉行严刑峻法的结果，恰恰便是坐牢人数增加、公共开支提高，狱内囚犯权益因而受到削弱，于是在呼吁保障囚犯人权、减低财政压力等要求之下，轻刑化的声音随之出现；尤其针对盗窃赃物一事，经济上尚有通货膨胀导致物价上扬的额外因素。
法案设计者们起初的如意算盘是，借着减低管理监狱与惩教囚犯的公共资源开支，当局就可以将相关经费拿去处理逃学、辍学、滥药等问题或补偿受害者等一类更有意义的事情；受到这种思维影响，连先前那些已经因为“轻罪”盗窃入狱的囚犯，也能在一定条件下获准申请重新判刑以提前出狱。无奈的是，法案通过以后虽然监狱囚禁人数下降，被释放者似乎并没自动改邪归正，相反盗窃之风更是转趋猖獗。
法律与现实有落差
细阅法案以至现行法规内容，可以看到条文实际并未如某些人所言，打算将“轻罪”给撇出惩罚范围，按理的确不会直接构成鼓吹“零元购”的诱因。执法部门依旧需要抓捕、起诉“轻罪”犯人，司法部门亦须逐一审理案情和决定适当的刑罚。
可惜现实却是法官倾向不对“轻罪”盗匪判处监禁刑罚，警察也逐渐变得不深入调查或认真回应牵涉低额财物的盗窃罪行报告，进而酿成了今天治安崩坏的局面。
这也与失职怠政的官僚作风有关。无论嫌犯人数众多、财政资源匮乏，乃至起诉鲜见成功、不符成本效益等等，都不是容许公务人员漠视自身责任的藉口。
根据世界银行“全球管治指标”调查，美国近10年间仅有监管质量一项得分上升，其余施政效率、法治、问责、控制贪腐、政治稳定5项皆见下跌，正好为此情况落下绝佳注脚。美国坚尼系数（Gini coefficient）为0.495，是超越警戒线的高水平。在全球贫富悬殊最严重的头90个城市之中，加州占了六分之一，旧金山更是种族财富差别最大者 ，难怪会有这么多“零元购”了。
游民泛滥 执政党无作为
在一系列的吸毒、零元购和暴力犯罪背后，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愈发庞大的流浪游民队伍。除有组织犯罪之外，很多暴力攻击的犯罪者是具有精神疾病的流浪汉和瘾君子。对此，旧金山乃至加州的当权者也做出了要改进的姿态。比如，加州州长纽森在今年初就拨出钜款推动“家居钥匙计划”，作为兴建流浪汉永久性住房之用，而旧金山附近的列治文市也动用居民力量，将空置的公寓或者房间用来安置无业游民。
但是，这些计划和安置只能说是“政治作秀”，几百人的安置根本解决不了几万游民造成的问题和困扰。为此，旧金山的极左翼市长布雷德终于宣布紧急状态。而州长纽森则不得不派遣国民警卫队和公路巡逻队进驻旧金山维持秩序，对抗街头毒品等危机。以至于国会议员基利说，旧金山的失能就是因为失败的管理、激进的政策和严重的腐败。讽刺的是，加州的司法改革越往前推，加州的犯罪率就更严重。
但是，即使外来游民不增加，旧金山的8000游民要完全安置，这样的投资可谓是杯水车薪，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就有点像拜登政府对待跨境的非法难民政策一样，越“仁慈”，非法涌入的难民更多。
旧金山是庇护市
从外州迁入加州的无家可归者轻轻松松就可以每月获得620美元的现金补助和数百张食品券，手机上还有Amazon Prime和Netflix的免费订阅，流浪者怎么会不远道而来呢？更离谱的是，加州在成为非法移民庇护州之前，旧金山就宣布自己是庇护市，这无疑向非法移民敞开了城市的大门，也为街头游民带来了生力军，这让城市的容貌迅速恶化。
仅2019年，城市花了近1亿美元用于清洁街道，并在3年中更换了约300根被尿液腐蚀的灯柱。
城市的崩塌除了犯罪、吸毒之外，也呈现在学校教育上。白左掌控的学区董事会不思提升教学质量，反而聚焦在推动“取消文化”的议题上。在疫情中关闭学校时间最长的旧金山校区只想获得经济援助，而罔顾学生安全和教学质量，并忙于给多个学校改名字，其中也包括以林肯总统命名的学校。结果，去年2月旧金山联合学区的3名董事被逾7成的高票罢免。
由此可见，旧金山这个知名城市的崩塌不可能只是单一的外在原因，而是体现了加州衰退以及美国衰退的一个侧面。因为旧金山不是单一的坠落城市，像费城这样一个历史名城，也因为毒品问题的泛滥，而被称为“丧尸之城”，因为那些在街上匍匐而行的瘾君子已经让这个城市面目全非。
文化重镇费城沦为毒窟
今年美国国庆日（7月4日），出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不协调景象。本来，在庆祝美国独立建国近两个半世纪（1776至2023）的国庆日时，应该是满城欢呼、花车游行、烟花璀璨，而重中之重的是在诞生知名独立宣言的美国历史文化名城费城敲响自由钟，由此开启历时好几天的美国全国庆祝高潮。
当年开国元勋之一的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在给自己的妻子信中写道：我相信我们后辈将每年庆祝这个伟大的纪念日，这个日子应该被视为拯救日来庆祝，是依靠对全能的神庄严奉献而获得的。
然而，可惜的是，费城这个伟大的城市，竟然出现了类似温哥华东端喜士定街那样的流民和毒品泛滥的大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美国城市崩塌的现象，也是历史的讽刺，费城的肯辛顿街区，正在成为毒品流行最严重、甚至已失控的“绝区零”。
在激进民主党左翼地区检察官克拉斯纳的“司法改革”推动下，费城的肯辛顿街区已经成为“毒品合法化”的“自由圣地”，来自全美各地的吸毒者，甚至包括纽约州、加州等地蜂拥而来，使这个街区成为美国东海岸唯一超大规模的露天毒品市场，宛如行尸走肉的丧尸街。
美国毒品问题已经积重难返。整个美国毒品市场占据全球市场的6成，2020年吸毒过量死亡的人数近9万5000人，比前一年剧增近2万。
甩锅中国逃避责任
为了甩锅，美国参众两院的国会议员借着美中霸权博弈的议题，把毒品问题归咎于“中国没有控制芬太尼”。言外之意，好像是北京为了报复西方在百多年前对中国掀起鸦片战争，故意让芬太尼流入美国，危害美国民众。殊不知，早在冠病疫情前的两年，美国的可卡因、海洛因、冰毒、大麻等毒品的年消费额就已经突破1500亿美元，而进入21世纪以来，全美国已经有70万人死于吸毒过量和过量使用阿片类药物，毒品死亡远超车祸死亡人数。与毒品泛滥的情况相辅相成，美国允许大麻和少量毒品合法化的州数目大升，仅有15个州还将持有大麻视为违法。在大麻市场渗透率最高的科罗拉多州，48%的人都吸食大麻。
江泽民在1997年访问费城这个美国民主发源地时，曾经用英文背诵美国《独立宣言》，当时的中国经济改革仍然需要美国的帮助。如今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深圳、上海正在成为国际竞争力的领头城市，但费城正在逐渐沦陷为毒品大都会。
美国城市的崩塌，也在向加拿大等大城市蔓延，背后正是西方“白左”路线的失败，需要美国全民大反思和彻底的修正。
新闻来源：亚洲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