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郭鹤年的中国情意结/谢诗坚

《郭鹤年回忆录》中有提及他的中国情意结,也提到对中国未来的期望。这与其父母先后南来作为开始。

他的父亲郭钦鉴于1909年离开福州下南洋,时年16岁,后定居在新山。他的母亲郑格如在1920年离开福州南下与他的父亲会合,因为他们早有婚约。因此郭鹤年在1984年接受香港《大公报》访问时说:“我的心分成两瓣,一瓣是我出生的国家—马来西亚;另一瓣是我的父母生长的家乡”。



郭鹤年原本在新山从事多元生意。在战后的1949年,其母亲(有知识的大学生)提议成立“郭氏兄弟有限公司”,让郭氏家族成员入股(因其父郭钦鉴在1948年病逝),并由郭鹤年担任总经理(当年只有25岁),总资金10万元令吉。

让人不解的是,其母亲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儒家传统女性,怎会请公司内有学问的职员为她的3个孩子先后取洋名,例如1923年出生的郭鹤年就被冠上洋名Robert Kuok,后又让他们受中英文教育,但偏重的是英文教育。由于他的母亲是公司总司令,郭鹤年事事都以母亲的拍板为准。

他描述母亲回中国时有如下记录:“我的母亲在四十年代末期至五十年代经常往返中国。她欢迎毛泽东胜利,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1949年)。她一向喜欢帮助穷人,在1951年回中国时,她将其在山东省的地契分配给应得之农民。”

而他则在1965年进入中国大陆。第一次踏足中国就是参加“广州交易会”,而后也被安排访问乡镇公社。“我当时对中国人的印象是有道德和有礼貌的”。



母亲痛恨官僚作风

但不久中国自我孤立,爆发“文化大革命”。“当我在七十年代中期访问中国时,已感觉有了很大的变化。中方有许多繁文缛节和带着高度怀疑,担心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来抢他们的财富。母亲这时警告我,过早在中国投资会撞墙,只能头破血流,不会有成果。更甚的是,如你获得成果,他们会认为这是他们的而拿回去,结果你又归零”。

“我当时的想法是:中国太落后了,这个国家必须觉醒而走向现代化。如果能够的话,我要协助中国更快速发展。

“母亲对官僚作风十分痛恨,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对她来说是黑暗的历史。在1920年初,当她在多年后再返回福州时,需要将护照保留在公安局。住了几个月后, 母亲感到十分不悦,决定回马来亚。她因而向公安局要回护照,却被无理的拒绝。最后她被逼向官员敲桌子,她没有犯错,为何要扣留护照?我要到北京告你们。数天后,公安局派人把护照拿到母亲家,她就乘搭飞机回马了。

她对邓小平的评价是正确的。母亲对我说:“年,中国会倒回‘资本主义’。我可以告诉你,儿子,人只能被私心所驱动,而这些作为是对本身或孩子有更好的生活。也只有这样,才能刺激他完成更多成绩,同时也会更有创意和更具生产力,中国将因为这样的驱动而继续前进。但母亲还是认为不论怎样,中国还得走上基于人民没有私心真正的社会主义道路。这是漫长的道路,其前提是人民必须先实现真正的文明社会。”

虽然郭鹤年说他是因为马新征收较高的所得税(超过25%),因此在1974年将核心生意迁往香港,他本身则在1979年后才正式移居香港,但又有另一层的期望,向大陆发展。

1985年,郭鹤年当选我国十大企业(排行榜首)。也是在这一年,他以中国合资的第一项工程在北京开工,以建立中国国际贸易中心。这项大工程直到1990年完工开幕,象征着郭鹤年进军中国大陆。此后香格里拉酒店集团也在中国“遍地开花”。

习近平从好方向改变中国

2012年,郭鹤年又获得“中国经济年度人物终身成就奖”。除了对邓小平推崇备至外,郭鹤年也回想起在九十年代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邓小平会面的情景。当时邓说,中国将在30年内成为亚洲最强也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国家。

不过郭鹤年说,邓小平在开创繁荣茂盛的时期,代价是中国出现了贪婪腐败等疾病。

他说:“如果我们通往文明的目标路程有1万里路,我想我们走过的路还不到100里。因为人们总是在匆忙里犯下很多错误,中国转型30年,也看到很多错误。”

他感到庆幸的是,自从习近平于2012年主政以来,大大地减少政府、国有企业及军队中的贪腐现象。他认为习近平是无私、富同情心、爱国及对中国历史和文化有深厚认识的人,正从好的方向改变中国。为此他相信习近平将成为中国最伟大的领导人之一。

无论如何,郭鹤年说,中国现今面临两个重大的挑战,其一是复兴道德教育(尊重提倡儒家精神与文明)及确立真正的法治社会,它比一个民主社会更重要。

即使很多人不相信共产党会接受法治,但他的想法是若共产党要永续(长治久安),那么领袖就须接受法治,建立起以法律为基础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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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中国俄罗斯加强能源合作 欧美或认定北京军援莫斯科

(北京17日讯)中俄元首16日宣布进一步深化两国关系,并在联合声明中强调将加强能源领域与货币结算方面的合作。

有学者分析认为,随着欧美对莫斯科加重制裁,俄罗斯在经济上将更依赖中国。这可能使欧美进一步认定北京正持续援助莫斯科,进而加剧制裁。

普丁16日访问中国,与国家主席习近平谈及两国合作时,特别将能源、工业和农业列为优先事项。

普丁称,俄中两国之间超过90%的结算,是以卢布和人民币进行,“采用本币结算的及时共同决定”为两国贸易规模扩大注入强劲动力。

双方在联合声明中提到,要根据市场原则开展石油、天然气、煤炭、电力等领域合作,确保相关跨境基础设施稳定运营,确保能源运输畅通无阻;并共同推进两国企业落实大型能源项目。

两国也要提升双边贸易、融资和其他经济活动中的本币份额,加强中俄银行业保险业监管合作,促进双方在对方境内开设的银行和保险机构稳健发展,鼓励双向投资等。

俄乌开战后,莫斯科加强与北京贸易合作,试图突破欧美制裁。而欧美则担忧,北京将借贸易与金融合作,向莫斯科提供军援。

因此,不论是美国国务卿布林肯4月访华,或是法国总统马克龙5月初在巴黎会晤来访的习近平时,都对中国向俄罗斯出口军民两用设备提出关切。4月底更传出,美国正考虑制裁中国的部分银行,阻止中国对俄罗斯军工业的商业支持。

台湾成功大学政治学系教授王宏仁接受新加坡《联合早报》访问时分析,这次联合声明中提及的能源与银行等合作,正是欧美最关切的内容。他研判,欧美很可能进一步认定北京破坏了西方阵营的对俄制裁,并提出反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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