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咖啡道

在埃塞俄比亚旅行,到处都可以闻到咖啡香,到处都可以看到独特的咖啡道。



中国茶道,相信看官都耳熟能详;日本茶道,也至少略知一二;然而对于咖啡道,大多数人都可能感到极其陌生。未到埃塞俄比亚之前,我也孤陋寡闻,和大多数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世上居然还有一套泡咖啡品咖啡之道。

位于非洲之角的内陆大国埃塞俄比亚,访客甫下机跨入机场大楼,马上便有一套咖啡道道具在大堂一隅相迎。之后在酒店、餐馆、购物中心、大型商行,甚至就在路旁,都可以见到这样的咖啡仪式。

清一色由年轻妇女负责

主持咖啡道的,似乎清一色都是年轻妇女。只见女郎端坐在矮凳上,前面一张小几,几上摆着整打小瓷杯、茶匙和糖罐,几旁则是火炉、长柄平底锅、长颈圆耳陶壶、臼和杵,当然还有整罐咖啡豆。通常地上会撒了些刚割下来的草叶,给室内增添些许大自然的清新香味;也可能有个小香炉,点燃了的树脂从里面慢慢释放香气出来。

胥视在座宾客的多寡,女郎把适量的咖啡豆撒在平底锅内,放在火炉上烤,不停地翻动咖啡豆。须臾,氤氲冉冉腾空,香气弥漫,众人食欲大动之余,尽可使劲深呼吸或把香气尽往脸上拨;这些动作非但不会被视为不雅观,反而被当作鉴赏及嘉许的表现。



要3杯才算完美

接着女郎把烤熟了的咖啡豆倒入臼里,把它们捣成粉,再把咖啡粉倒入长颈壶里加水放在火炉上煮,只消片刻便成了浓郁而香喷喷的咖啡,倒在瓷杯里加糖敬客了。一杯咖啡不过瘾,两杯也还差强人意,要3杯才算完美,因为第三杯才夹带着主人家的祝福。有时主人家还会奉上玉米花来配咖啡呢!

这就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埃塞俄比亚咖啡道了。

埃塞俄比亚的咖啡道源自何时已不可考,可以肯定的是,咖啡之成为广受世人欢迎的饮料,确是源于埃塞俄比亚。传说公元9世纪时,在埃塞俄比亚西南部的卡法省有个牧羊人,一天在山上牧羊的时候发现他的羊儿和往常不一样,似乎特别精力充沛和兴奋,不时以后脚站立旋转,状似跳舞。他深究之后,获知羊儿是吃了某种灌木的深红色浆果才有这种异常表现,于是也尝了些浆果,顿时精神一振。

他后来拿了些浆果到附近的修道院给修士们品尝,修士却不领情,称浆果为魔鬼产品,把它们全丢进火炉里。谁知浆果被烤而发出的香气诱使他们改变主意,把浆果从火炉里取出来,捣碎并加热水,浅啜之后竟然爱不释手。

据说咖啡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当地土语称咖啡为“bunn”,因在卡法发现,所以也叫“Kaffa bunn”。英文“coffee bean”正是源自这两个字。其实咖啡木结的是浆果(berry)而不是豆(bean)。

喝咖啡提升到更高层次

发展到今天,咖啡已成为全球最受欢迎的饮品之一。

传统华人咖啡店一向来都冲浓郁飘香的咖啡,稍有年纪的人都喜欢和几个友好在那儿消磨半个上午,一面品尝牛油噶呀烘面包配热腾腾的咖啡,一面东西南北上下古今胡扯一翻。

1971年3月31日在美国西雅图冒起的星巴克连锁咖啡店,成功把喝咖啡提升到一个更高层次,吸引了追逐时髦的高消费年轻人,宁可花高达10倍的价钱在那儿喝一杯所谓精品咖啡也不愿在传统咖啡店喝一杯古早味浓厚的传统咖啡。如今星巴克已有逾3万间门市店分布全球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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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从海港到世界尽头/陈美枫

【四海兄弟】文|陈美枫

看地图,南美洲像个漏斗,而南极洲则像马铃薯,南极洲半岛是其须根。漏斗尾巴伸向马铃薯须根,看似在远古时期曾是连体兄弟,后来上升的海洋硬是把两者拆散了,之间多了个德雷克海峡。

漏斗尾巴有个名称,叫火地岛,岛上有个城市,叫乌斯怀亚,是阿根廷的海港,也是地球村最靠近南极洲的城市。

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内子和我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飞来乌斯怀亚,旋即被接应到邮轮码头,登上马可波罗号邮轮,准备开展为期10天的南极洲半岛之旅。

从日光甲板望去,乌斯怀亚显得十分迷人,我当即立誓:必定回来好好认识这海港城市。

一晃日子就流逝了14个春秋,2019年4月初,承诺才得以兑现。那时我和弟弟及各自另一半已在智利和阿根廷闯荡了整个月,从蓬塔阿雷纳斯乘坐11个小时的巴士辗转629公里路到来,奉献4天3夜的光阴给这真正躲在天涯海角的聚落。

在滨海步道彳亍,赫然发现那儿有免费接驳小巴载客前往城西10公里处、名堂响当当的观光小火车——世界尽头列车,真令我这火车发烧友喜出望外。
 

曾是囚犯拘留地

抵步后的次日,我们一早便到了海滨,坐头一辆接驳小巴直达坐落在路边河谷里的世界尽头火车站,暂且把乌斯怀亚的众多景点和户外活动选项搁置一边。

真想不到,连车站也那么可爱,古朴中散发出幽幽的娇矜和秀气,简直可自成一个独立景点。每天有3班列车从这车站出发,我们乘坐最早那班,准时于9点半鸣笛发车。

而今大受欢迎的小火车原来有个不太光彩的历史。19世纪末的乌斯怀亚竟然是个囚犯拘留地,肯定无人能预见其个多世纪后的光鲜亮丽面貌。

为了运输木材和其他物品供建造囚犯宿舍及其他设施,一条简陋的木构火车轨道于20世纪初出现了。
经过几次重建,这轨道蜕变为当今连接世界尽头站和火地岛国家公园内的公园站、长7公里轨距500毫米的铁轨。当年的火车就叫囚犯列车。

1947年,乌斯怀亚监狱关闭了,两年后的一场地震又给铁道造成多少破坏。后来铁道虽然获得修复,终究逃不过于1952年被终止运作的厄运。

1994年,废弃42年的铁轨迎来转机,获当局赋予新生命,被定位为遗产铁道,2架蒸汽火车头和3架柴油火车头负责拖动新购车厢载客观赏沿途景色及回顾历史。

500毫米是个什么概念?中国和欧洲的铁轨几乎全是标准轨,轨距1435毫米,约等于这窄轨铁道的3倍,因此在这轨道上运行的火车头和车厢都比我们常见的火车小得多,身高1米56的内子站在站台上,就约莫和火车厢等高了。

或许正是因火车小得可爱而挑起很多人的童心,远道慕名而来一亲其芳泽吧!

我们乘坐的早班列车由名为卡米拉的蒸汽火车头拖着4节绿色车厢,以星期天公园漫步的速度在河谷里前进,不到15分钟即进入马卡瑞纳站,停留20分钟。

短暂倒退百年时空

站旁小山坡上的石级通往和站同名的小瀑布,车站员工皆穿蓝色条纹卡其囚犯服饰,引领搭客短暂倒退百年时空。

重新上路仅5分钟便进入火地岛国家公园,沿途没什么足以令人惊叹的景色;最后在公园站下车时看看腕表,离发车刚好过了1小时又5分。

公园站竟然真的建在四处无人的公园内,国家公园游客中心远在6公里半外,幸亏车站附近有个巴士车亭,公园接驳巴士没让我们久等,即把我们载去游客中心,从那儿开展我们当天节目的第二部分:窥探火地岛国家公园。

绝大多数火车乘客都选择坐原班火车回去世界尽头站。

或许是时候当局认真考虑把这遗产铁道延长到火地岛国家公园游客中心,从而让乘客获得一个更丰富的小火车体验,也为火地岛国家公园带来更多访客吧!

无论如何,我这个总是抱着随遇而安心态上路的行者,虽爱火车如痴,却也对这趟小火车之旅不敢说完全不觉失意,然而错过它才会是我的真正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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