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南洋文艺】鲁迅在东南亚(下篇)

《鲁迅在东南亚》封面。

方修的〈马华文学的主流——现实主义的发展〉一文也提到鲁迅如何影响马华文学。中国新文学现实主义有5种形态作品,其中“彻底地批判的现实主义”作品,是旧现实主义作品中最为高级,而且只有鲁迅的作品达到这个高度。他的作品对现实的观察、分析和批判,是无比深刻的。

方修另一篇文章〈中国文学对马华文学的影响〉再指出,在旧文学时期,马华文学是无条件无选择地接受中国文学的扶植,并作为中国文学的一部分而存在。到了新文学时期(1919年至1949年),情形就有所不同了。



章翰在〈鲁迅对马华文艺的影响〉文中提到,鲁迅是对马华文艺影响最大、最深、最广的中国现代文学家。不只是在文学艺术领域,就连在新马社会运动的各条战线,鲁迅的影响也是巨大和深远的长期以来,“向鲁迅学习”,不仅是文艺工作者的口号,也是整个民众运动的口号。他的作品在20年代已受到马华文艺界的重视,在30年代时文人们更是把鲁迅视为导师,当作光辉的典范。尽管如此,还是有一部分的人对鲁迅有误解和做出错误的评价,例如把鲁迅说成“乡土派”。

成立中国左翼作家联盟

在1930年2月,鲁迅成立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马华文艺界深受其影响,在写作时经常引用鲁迅的话来加强自己的论据,或是以鲁迅的话作为自己分析问题的指针。这种现象,到1935、1936年更为普遍。以丘康为例子,他以写文艺评论称著,认真学习了鲁迅的战斗精神、哲学与社会科学,使他成为当时以为重要的文艺评论家。

1935年末,有人把周扬一伙人提出“国防文学”的口号搬过来,企图在马华文坛贯彻。

后来鲁迅提出“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一正确的战斗口号传到马来亚,再于1936年发表一篇重要长文〈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来彻底批判与清算周扬一伙的“国防文学”的历史文献,这总算让许多马华文艺工作者心眼明亮,不再一面倒支持“国防文学”。



他们还根据当时马来亚社会的具体情况,提出了一个与鲁迅的战斗口号很接近的口号——“民族自由更生的大众文学”。可惜口号提出不久,鲁迅病逝的噩耗便从上海传来了。

鲁迅的逝世,并没有削弱他的光辉思想与对马华文艺界的影响。马华文艺作者几十年来所写的纪念鲁迅文章,都几百篇了。除此之外,马华文艺界及其他社会人士联合进行了好多纪念活动,如新加坡的“鲁迅周年祭”、怡保的“鲁迅周年祭座谈会”等。

在抗日期间,马华文艺工作者更是深切地感到向鲁迅学习的必要,尤其是鲁迅的硬骨头精神和泼辣的战斗精神。鲁迅于1936年所写的〈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论我们现阶段的文学〉、〈答托洛斯基派的信〉,也成了当时马华先进文艺工作者的锐利思想武器。他们引用文章中的重要论断,作为文艺工作的指南。

王润华在〈新马华教科书中的鲁迅作品〉说,鲁迅的作品,在建构新马多元文化的后殖民时代,都很重要,不论编选人的政治意识是左派还是右派。

鲁迅在东南亚脱离殖民统治的时候,从政治社会的战斗力量,转型为文化艺术的软权力。华人将鲁迅带入一个国家的教育文化核心价值象征的教科书里,如1970年中华书局新加坡分局在编印与出版的新加坡中学华文读本《中华文选》,就收录了鲁迅的作品。从当中所选的篇章,看得出编者有意发扬鲁迅核心教育价值,强调他的智慧、大爱、认识自然美景与宽容的情怀。

肯定鲁迅的文学与思想

1959年由马来西亚文化事业出版的《中国文学史》为高中课本,虽然这是右派文人的事业,然而他们对鲁迅的文学与思想还是非常肯定的,给予他散文的评价也很高。

冷静而认真地把鲁迅当作文学经典著作来研究的,有郑子瑜,他代表新马以修辞的方法研究鲁迅。另一位林万菁可说是集大成者,著有《论鲁迅修辞:从技巧到规律》。王润华则开拓从文学艺术、比较文学的角度和方法去研究鲁迅的小说,专著有《鲁迅小说新论》。

除了马新,鲁迅也在东南亚其他国家产生了很深的影响。作为印度尼西亚最具影响力的作者,普拉穆迪亚·阿南达·杜尔(Pramoedya Ananta Toer, 1925-2006)曾多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并被誉为“东南亚在世的最伟大作家”。他推动鲁迅到印度尼西亚文学,甚至文化政治界的传播与影响。

在越南那里,第一位阅读鲁迅作品的是越南现代文学开端的胡子明,第一位立志翻译介绍鲁迅并且引入越南的人则是邓泰梅。鲁迅的文艺思想艺术特征以及对题材的选择,对当时的越南文艺及革命产生了极大的指导作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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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

母语教学违宪罔顾团结/碧澄

联邦宪法是我国人民主要的法律根据,一般上,朝野政党若发现宪法的某些条文有纰漏或不足之处,可要求国会以超过三分之二多数票通过修改有关条文。

修宪是一件大事,人民挑战宪法条文亦不常发生,因为非得花费大量资源不可,背后没有有力的支持,要入禀法庭,并非易事。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次的母语教学违宪的风波,有某方势力在做靠山。

宪法152(1)(a)和(b)可说是非巫裔人民教育领域的护身符,一路来都有人提出置疑,政府也曾针对教育部长对华淡小操生死大权的条文进行修订,以安民心。

华小拨款占小比率

挑战华淡小宪法地位一案自2019年12月开始,至今已历时4年,虽经判决,上诉方仍准备上诉到联邦法院。他们对于华淡小非法定权力机构,却享有政府拨款的事实,紧咬不放。

其实,华淡小所得的拨款只占总数的一小比率,否则华小就不必每年都要求提高款额了。

提出违宪诉讼的团体,其出发点不外维护马来人的权益及马来文的地位,最后达成单一源流学校的目标。

教师团体参与,我们没话好说,思想应该比较开明的作家联盟也是其中一分子,就让人大跌眼镜了。他们这样做,显示思想极端、狭窄,不顾这对国内各族群关系和国民团结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对国家的发展肯定大大不利。

如今,部分小学以英文教学,政府或私立大专纷纷以英文为教学媒介,上述人士是表示赞同或是视若无睹,又或者认为以英文教学乃适应时代的要求?为什么对国内通行语文的发展却不认可,非除之于教育圈外不可?

严守课程大纲教学

土团党青年团团长袁怀绍声称,他们愿意让多源流学校继续存在,条件是增加国家元素――有更多的马来文、马来人和马来西亚的历史。这些都是罔顾现实的意见。

华小和淡小一样,都严格遵守课程大纲教学,教学三语,培养良好品德以及爱国的情操。至于华校从中台引进一些先进的教学理念,提升教学效果,有何不好?难道要各方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才是正确的办学方针?

这些年来,在董教总的领导下,华小不断想方设法让学生学好马来语文,又极力引导学生开拓视野,以适应新时代的需求,教育当局理应对此略知一二。好的方面,应给予褒扬;不足的地方,应给予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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