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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贸易战之后/史蒂芬罗奇

过去两年中,美国与中国的冲突住到了经济和金融市场话题——其来有自。威胁和指责由来已久,远早于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随后,“嘴炮”变成了行动。



在过去17个月中,世界最大两个经济体陷入了一场20世纪30年代初以来最严重的关税战。而美国将贸易政策武器化、对准华为等它所认为的具体的公司威胁的做法,则扩大了关税战的前沿。

我坐视这场世界量大经济巨头之间的史诗级扭打和来往,对此深感内疚。首先,这是一场用经济武器打的政治战斗,并有可能在可预见的未来一直持续下去。

当然,这意味着经济和金融市场前景基本取决于美国和中国之间的政治动态。

同理,10月11日大张旗鼓地宣扬的所谓的第一阶段“迷你”贸易协议,可能是一个重要的政治信号。该协议如果得到落实,也不会产生多少实质性经济影响,但它提供了一个强烈的暗示,特朗普终于对这场贸易战受够了。在国内政治关注的压力下,特别是弹劾和即将到来的2020年选举,宣布胜利并借此处理国内问题。

贸易战趋缓和



至于中国,也乐于结束贸易战。一党国家的政治显然迥异,但中国领导层不准备屈服于核心主权原则,也不准备放弃雄心勃勃的世纪中叶的复兴、增长和发展目标。

与此同时,经济下行压力是实实在在的。但中国决策者决心坚持三年来的去杠杆运动的情况下,这也是当前经济减速的一个重要的主动原因,他们应该迫切地想要中美冲突所带来的贸易相关压力。

因此,两国的政治算盘都有利于加紧协调,而各自都在寻找挽回颜面的停战。出现其他复杂情况的风险始终存在,比如最近的香港事件和中国新疆的发展局势。

但是,至少在目前,贸易战的政治学更多地指向了缓和而非紧张再度升级。果真如此的话,并且如果第一阶段协议达成,那么我们有必要思考贸易战之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

在我看来,最值得讨论的包括:去全球化、脱钩以及贸易转移。

不会去全球化或脱钩

去全球化不太可能。就像可耻地结束于一战和大萧条之间第一次全球化潮流,此番全球化也造成了巨大的反作用。

民粹主义正在全世界范围内昂起它丑陋的头颅,关于收入和财富不平等性问题的紧张态势,并因为担心人工智能等科技创新将破坏就业安全而加剧,主导着政治进程。

但决定第一次全球化浪潮衰退的最高潮是20世纪30年代初世界贸易暴跌60%。哪怕从当前政治瘫痪局面出发,发生类似结果的可能性也非常低。

全球脱钩也不太可能。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地交织在一起,这反映在过去25年全球价值链的爆发式增长上。

这使得全球竞争从过去具体的国家范式转变为广泛分布的投入品、元件、设计和组装功能平台之间的更加碎片化的竞争。

最新IMF研究发现,在1993至2013年的20年中,全球价值链贡献了全球贸易高速增长的整整73%。

贸易转移恐适得其反

全球价值链联系因不可逆转的交通成本下降和物流和外包方面的科技突破而形成,它已成为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基础,几乎不存在脱钩风险。

贸易转移则完全是另一个问题。我早就指出,双边贸易冲突,甚至双边脱钩,无法解决多边失衡。向多个贸易伙伴之一施压,这正是美国所做的,它挤压中国以求降低与102个国家的贸易赤字,可能适得其反。

这是因为,美国多边贸易赤字反映了国内储蓄的高度短缺,在联邦预算赤字接近失控的情况下,这一问题只会进一步恶化如果不解决长期储蓄问题,针对中国无非是把美国多边赤字的中国部分分摊到其他贸易伙伴头上。

这一转移将让贸易转向成本更高的外部来源,等于是提高了美国消费者的税收。

不管有没有贸易停战,美国与中国之间的长期经济角力已经开始。当前战事的停火只不过是一场有可能旷日持久的冷战式冲突的政治权宜之计。

中国则不是这样。《孙子兵法》早就说过,“深谋远虑……不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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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财经

拒绝卷在大城市 中国消费流向小地方

彭博社专栏

赵晓辉(译音)辞掉了北京咖啡师的工作,回到东北老家谋求发展,这件事几年前他想都不会想。

北京的物价太高,他每天只能勉强过日,去年6月决定回老家丹东,开了一家精品咖啡馆,用高档的瑰夏咖啡豆作滴滤咖啡,一杯卖到60人民币(约39令吉),赚的比在北京还要多。

今年25岁的赵氏表示,“我现在离家很近,回家就能吃到热乎饭,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了事业。”

反向就业大军缩影

他的经历,不过是反向就业大军的一个缩影。在经济低迷的中国特大城市,公司裁员现象时有发生,剩下的岗位也竞争激烈。

这种就业模式的变化也在改变着低线城市,主干道上西式快餐店、奶茶连锁店和电动汽车经销商到处涌现,满足着回乡就业和可支配收入更高的本地居民消费需求。

虽然大学毕业生和专业人士仍想在大城市找到高薪工作,但根据上海咨询公司脉策数据采集的数据显示,2023年上海和深圳的人口出现净流出。

根据1月份瑞银Evidence Lab对三线城市的调查,2023年下半年小城市的消费者几乎所有类别的月度支出都在增长,大城市则情况相反。与瑞银之前的调查相比,低线城市茶饮和咖啡店的消费次数明显加快。

百胜中国总执行长屈翠容2月份接受彭博电视采访时表示,低线城市的年轻人生活成本没那么高,所以有吃喝的预算,而一线城市的生活成本较高,年轻人就得精打细算。

涌入低线城市

百胜中国计划到2026年新增5000多家门店,其中超过50%位于特大城市之外地区。DPC Dash去年在中国内地开了180家达美乐门店,约八成没在北京和上海。

并非只有国际品牌看到了低线城市消费者的商机。根据北京餐饮数据平台窄门餐眼的数据,福州塔斯汀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和蜜雪冰城等,中国一些最大的快餐和饮品店品牌,约有一半的门店开在了三线及以下城市。塔斯汀和瑞幸咖啡去年在中国的门店数量增加了一倍。

事实上,返乡就业的人们发现老家的大街上购物中心时尚别致,街上电动汽车来来往往,商店里人头攒动。

收入增加

老家的房价与大城市相差甚远,父母还能帮着付首付甚至更多。随着可支配收入的增加,消费者在肯德基吃顿饭也不会放在心上,买件Lululemon的衣服也不会心疼。有人还买了特斯拉汽车。

小地方的消费者有工作更稳定的公务员、医院职工和国企员工,而在大城市,不管是互联网公司还是金融机构,人们在担心降薪或者被裁。一线城市的“996工作文化”,许多小地方几乎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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