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每天写30字

读到台湾文学家王文兴说,他创作小说一天只写30字;我心想,这跟我每个月写一篇900字左右的稿,平均字数没差太多嘛!



文中又说他写的3本长篇小说,分别用了7年,13年和25年;我又想,自己12年前开始写一篇故事,到今天都没写出来呢!

不同的是,他是每天写30字,我却是整个月都没写一个字,到快要截稿时才来挣扎一两天。

王文兴提倡慢读和慢写,慢工出细货,但坚持每一天写,是为一种性格的修练。我的情形,简单一个字,就只是“懒”。

极少培养修练功课

细想起来,离开学校以后,我会每天坚持不懈一点一点慢慢修练的功课,几乎没有。



记得外婆七十多岁时,喜欢吃杏仁,一次买了好大一包生杏仁回来。她先把杏仁炒熟,小心地装进铝罐里,很珍惜。然后,每天她会打开铝罐,拿一粒吃。是的。每天,她就只吃一粒。

外婆目不识丁,十多岁从广州南来,廿几年后开了一家小工厂。她在我面前演示了一个女人的坚毅,而我却完全没被感化。毅力、纪律、克制力,大概不在我的基因里。

不论是为了修行而时时勤拂拭,为了创作每天写30字,或者为了杀人而夜夜磨刀,我全都没成功做到过。迄今,读书不算少,我别说没开过工厂,没缝过一件手帕,甚至没有煮出过一桌美味的菜肴。

用手机给学生上网课

冠病疫情未了,假期可能再延长一段时日。情势所迫,我要隔着万水千山地用手机和电脑给学生上网课。原本我在课堂上课发现学生玩手机,会不高兴,现在却反而在意学生是不是一直瞪着手机或电脑,有没有上课途中溜去吃饭,也许是一直打游戏,只是偶尔来敷衍我一下。

其实,无论老师或学生,大家都没差别地每天在坚持着的,也时刻不曾怠慢的,无非就是看手机。开始教网课以后,我想,当疫情过去,大家返校以后,应该仍旧要擅用手机和网课来进行教学和给学生布置作业。毕竟,每时每刻都要上网和查看手机,已经是生活常态;如果能够善用,就是学生的时时勤拂拭,是作家的每天30字,是复仇女人的夜夜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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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玛琪和她的狗狗佩罗/高玉梅

【听音观心】文|高玉梅

同事玛琪65岁,一个人在中国工作超过10年了,一直不能决定是否该退休。她多年没回去英国,学校放假时,也鲜少外出度假。她说自己在英国已没有家人,唯一的家人就是她的一只黑狗。狗狗名叫佩罗,是多年前有人离开中国时留下来送给她的,有17岁了,健康堪忧。

因为不放心自己每次出远门就要把佩罗寄放到邻居家,所以玛琪如果偶而想出外散心,最多只是在附近城市小住3天,不想走开太久。

在我眼中,佩罗既是这些年与玛琪相依为命的情感纽带,同时也牵制着她,让她难以明确安排假期,乃至退休生涯。

正月寒假将至时,我和她又再聊起度假和退休的事,狗狗佩罗总是我们心照不宣的关键所在。一次,我不小心,在她面前说了一句大实话: 如果狗狗知道,主人就是因为放不下它而无法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它会不会难过?

这,也正是隐藏在不少家人之间的一个无人敢碰触的话题?

认识一个朋友,因为中年单身,总是有点无奈地成了那个必须替兄弟姐妹们负起和父母养老的担子,为此苦不堪言。

这样子数年后,母亲病逝,剩下他与老爸相依为命,葬礼忙完后回到突然变得过于安静的屋子,他突然觉得庆幸,至少父母中还有一个健在的。

开展自由中老年生活

辗转又过了几年,照顾老迈失智的父亲,又再次苦不堪言,想着自己也迈入中老年,不知如何得以摆脱老人的包祔,开展自己自由的中老年生活,一边焦躁一边愧疚。

这里头的各种不甘与不堪,不舍又无奈的亲情纠缠,难以梳理,也总少有人愿开口提起。

正如我们也说不清楚,当有一天玛琪的狗狗真的不在了,玛琪会是有重获自由的振奋,还是会因失去最后一个家人而陷入抑郁与孤单。

数月前,玛琪聊天时说起一个朋友阿莉,约莫40岁,有个男友看来已年过65,两人既不同居也不结婚,玛琪笑说她再不催婚,那个男友恐怕都快不久于人世了。

因责任捆绑一块

岂知,不久后,阿莉查出患癌,请了病假,住院治疗期间都是那个老伯般的男友在照料她。

有些人在一起是因为相亲相爱,但似乎更多人却是因责任而捆绑一块。

相亲相爱的人常想让关系强化为责任,而责任却很容易变成枷锁,相亲的人成了痛苦的来源。

人们常以为责任大于一切,还有各种社会制约会确保子女必须赡养老年父母,夫妻必须忠诚不二。不过,若光有责任而没有情份,却又违背人心。

听说刚过去的这个春节,中国有些年轻人已开始主动“断亲”,以刻意的不回老家过年,或过年不走亲戚,企图从约定俗成却不合心意的事情松绑出来。

这时,再回看玛琪与她的狗狗佩罗,反倒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牵绊很纯粹,就是两个生命相互陪伴依靠的情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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