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文创温差指数

文创团体的受众群与圈内人的比例,是该领域与市场接轨的温度计。我把这个比例称为“文创温差指数”:



“圈内人”指的是这个领域的内容或产品制造者(Content Providers),“受众群” 则是圈内外接收内容的人数总和(Consumers)。比如一场现代诗发表会,圈内人是诗人或“写诗的人”,受众群则涵盖所有享受读诗或愿意购买诗集的人。一场音乐会,圈内人指的是词曲作者以及所有台前幕后的音乐人及团队,受众群是愿意买票进场的大众。

不同文创领域的温差指数可以有很大的差距。现代诗的温差指数大约是1:现代诗的受众基本上局限于诗人圈,不写诗的很少享受现代诗,一些诗人甚至排斥其他诗人所写的诗。与之对比,一场音乐会的温差指数可能大于10或甚至100:台下听歌的人,大大超越台前幕后的音乐团队人数。其他文创领域,比如文学、艺文空间、文创市集、人文导览等等,指数介于这两者之间。

指数越小 效应越大 

一个领域的温差指数越小,同温层效应就越大,越有可能排他、自我封闭或自我感觉良好,并与市场隔绝。在这样的小圈子里,“支持”、“使命感”、“坚持”等等字眼会频繁出现。温差指数接近1的领域,其销售数据是没有市场代表意义的,因为它是互相“支持”的产物(你买我的书,我投桃报李买回你的),只是互相取暖,相濡以沫而已。

一个文创团体想要背脊坚硬,不长期依赖捐助或仰人鼻息,就必须有意识的去扩大自己的温差指数。其内容和产品,须在同温层以外找到受众,取得共鸣,在市场上立住脚根。当然,走出同温层是有风险的——你可能会遭受拒绝或白眼,甚至被逼修改孤芳自赏的创造导向,所以长期的坚持是必须的。



另外,要扩大温差指数,还得考虑本地的文亲市场规模以及地域分布情况。如今实体萎缩,数码行销却大大降低了整合裂片化市场的成本。因此,一个文创团体想要在市场上生存下去,采取的思维应是:数码为主,实体为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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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潮州·旧事新城/赖国芳

【数码游牧】文|图:赖国芳

小时候听闻槟城有一所韩江中学,跟钟灵中学齐名。当时并不知道韩江是流经潮州的一条大河,原名恶溪或鳄溪,因纪念韩愈而改名为“韩江”。

潮州人“江山改姓”,把江东的笔架山一并改名为韩山,尊韩愈为韩文公,为其建碑立祠,“饮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祷焉”。在潮州,韩愈已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韩愈是唐朝人。公元819年,51岁的韩愈在刑部侍郎(相当于司法部副部长)任上,反对唐宪宗迎接释迦牟尼佛骨,写了一篇尖酸刻薄的谏文。皇帝大怒,本想处以极刑,最后改为贬任潮州刺史,到边远地区担任地方官。

当时,从长安到潮州,“夕贬潮阳路八千”,韩愈已经生病的爱女不堪路程折磨而病死,算是非常严厉的惩罚了。

韩愈在潮州任上仅仅8个月,对后世的影响却非常深远。相传当时恶溪鳄鱼为患,韩愈写了一篇《祭鳄鱼文》,往河里扔了一猪一羊,组织百姓猎杀鳄鱼,后唐书谓:“鳄鱼就此绝迹”。

牌坊街成打卡地标

这当然是一篇神话。韩愈反佛,说“佛本来就是夷狄之人,不知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叫身分认同政治(Identity Politics),孙中山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也用过,更别说现代的卑劣政客了。

韩愈拥戴儒家,旗帜鲜明,这块神主牌在宋代被有心人高举,以达到某种政治目的,韩文公就因此被神化了。

类似文化符号的应用,在潮州比比皆是,如已成游客打卡地标的牌坊街。该处牌坊多在明清竖立,清末民初,具有南洋建筑风格的骑楼建筑引入广东,与石坊并存。

到了上世纪中叶,牌坊已经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在一次不幸的意外后,尚存的牌坊因阻碍交通,废坠伤人,在破四旧的大环境下被悉数拆除。

2004年,旅游观光风潮盛起,潮州市修复古牌坊22座,新增2座,牌坊街连同广济桥等多处景点,构成一个“充分反映潮州历史文化”的“文化旅游中心区”。

匆匆被拆又匆匆搭建起的牌坊,诉说历史上众多潮州英杰的丰功伟绩,每一个牌坊背后都有一个故事。然而,匆匆来打卡的旅客才不管这些,自拍后便在老街上寻找潮州美食和伴手礼了。

老街附近文化旅游景点很多,我们在3天里随意慢游,仍不免产生审美疲劳,倒是很多潮州美食可以对位入座。原来南洋的街头美食,潮州渊源的占比很高。我们在街头巷尾试过粿条汤、粿汁、肠粉(跟广东的如何分别?不晓得)、鹅肉、各种知名和不知名的饼点和糕点。

潮系人创办韩江中学

新加坡的 Ah Balling 的原名叫鸭母捻,也许跟母鸭的某个部位有关系,但肯定不是因为圆形而叫 Ball——这个,是我肤浅了,呵呵。

我们住在载阳巷一间由清代古民居改造的民宿里。我把卧室外典雅别致的空间当成游牧工作室,坐在红木圈椅上,身后有青砖灰瓦,雕栏画栋、精美嵌瓷。

民宿创办人是旅居泰国的潮州华侨,接手这座“大夫第”后加以改造,换上现代电器和设备,如空调、热水。当然,还有坐式厕缸。

潮州是旧的,也是新的。旧的从这个地方出去了,转了一圈,变成新的回来,如这家民宿的主人,如在南洋创立廿四节令鼓后溯流归源的陈再藩。韩江中学,自然是潮系人在槟城创办的中学了。韩江中学的毕业生也许从未在广济楼前看过韩江水泛滥的标记,却受过韩水滋润。

韩愈本人呢?几年后他被召回京都任职,官至御史大夫(相当于副丞相),57岁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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