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比
今次，我想分享两则可以帮助我们自省的故事。
第一则，杨定一老师在《水仙》这本书里，提到一则关于自恋的故事。
水仙（Narcissus），是希腊神话里河神与水泽女神的儿子。水仙长得俊美，每个人都对他的容貌动心，但水仙从未真正见过自己的长相，只是从他人炙热的目光中，模糊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
有一天，他偶然在湖水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却不知道那就是自己。他被这张脸深深吸引，从此每天到湖边守着自己的倒影。
水仙开始尝到求爱不得回应的痛楚，最后，水仙憔悴而死。神明将他化为湖畔的水仙花，让他随时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
如今，水仙“Narcissus”这个词后来衍生成“Narcissism”即，自恋。
这个故事帮助我们反问自己：我，自恋吗？
我们是否过于看重自己的外在，沉迷于自己的身材、容貌？是否在心底看不起不合自己审美的人？是否曾嘲讽身材走样或过胖过瘦的人，对长痘或有雀斑的人投于异样眼光？却不自知，自己是个以貌取人者。
第二则，是我曾听过的一则关于自傲的故事。
从前有一位名叫赵氏的善女，吃斋念佛三十余年，经常捐出大量金钱济世助人，城中百姓对她充满敬意。然而，她死后却遭受一群恶鬼分食，痛苦万分。阿难尊者在人间遇见赵氏的游魂，心生怜悯与疑惑，于是前往幽冥界询问原委。
阎罗王叹息地说，这些恶鬼，其实都是她生前得罪过的人所化。
原来，赵氏生前对待不愿吃素的婢女，常常苛扣她们的饭食；对不念佛的仆人，她口出诅咒，称其愚痴不堪，并自认在“渡化”众生。
此外，赵氏每每行善，总是刻意显摆自己的德行，深怕没人知道自己的功劳。
自傲，也许是最难跨越的关卡。因为我们常常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坚信自己才是对的。表面上看似站在真理的一方，却因此理直气壮、咄咄逼人，而失去了真正的慈悲心。
这个故事同样让我们反问自己：我行善，是出自真诚，还是想要炫耀？我的关心，是出于爱，还是潜藏着控制与优越？我是否：
曾站在道德的高点上，批判他人，却未曾看见自己的傲慢？
我们的善，是善吗？
我们的爱，是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