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时代的转角

结果,2020来了,2020宏愿没有来。

国家宏愿是个宏大的课题,升斗小民与这目标之距离非常遥远,还是设定个人的宏愿实际些。自己的宏愿没实现你还能怪自己,国家宏愿没兑现大家只能无语问苍天。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过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忘记。都说了,遗忘总是比记得容易。你看吧,跨年的热潮一过,大家已经开始关注春节,而春节眨眼也过去了。不如我们大家都来遗忘吧,但遗忘之前先来回忆一下。



先说2000年——2020前面另一个划时代的转折。记得当时我们以激动而又忧虑的心情迎接千禧年,害怕千年虫蹦出来作怪!学校的电脑系统部署层层叠叠的防御机制,如临大敌严阵以待。那年也谣传地球将毁灭,很多人尽管不相信却愿意加入集体恐慌的状态,以证明人类确是合群的动物。结果千禧年娉婷走过,地球如常运转,千年虫没有苏醒。

2020突然来到跟前

上世纪90年代踏足岛国之时,就有跨世纪课题兼及展望21世纪的学术讲座。当时觉得21世纪好遥远啊,现在21世纪竟然已经过去20年了。21世纪前20年我在大学里任职,那是我职业生涯最忙碌的一段日子。那20年过得好快,加速的时间团块中偶有突发的疑惑与迷惘,但没时间思虑即营营碌碌往下一个关卡冲去。等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2020突然来到跟前了。

从2019跨入2020那一夜,相信10个人当中就有10种不同的感受。被生活压垮的成年人对跨年或许早已无感,不过是托元旦公休的福不必上班吧。年轻人也许还能兴奋倒数然后开始新一年的冲刺,直到他们被生活压垮。对自己来说,也许是跨过了太多年吧,今年我以归零的心情,在家淡定饮酒追剧,心水不兴。其实很多零碎的生活细节在时间长河里不过只是一朵小浪花,瞬间破灭。破灭了也就圆满融入时间大河里了。

2020年对大马人来说意义深远,但又难以言说。有些人早已放弃希望,也不再期盼。曾经坚信的原则突然崩坏了,很多事物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瓦解。还说要等2030再看看呢!人民对社经政教的种种现象有不同的领悟与解读,不管是共享的记忆或集体的失忆,好像大家都在历史巨流中喘息,而前面还有更多不确定的事体等着。



记忆点滴成时间泼墨

最后这10年间电子技术飞跃,我们集体进入热火朝天的网络时代,科技的发展一日千里。就说拍照这回事吧,2004年我在敦煌休假的时候用的是数码相机。相机芯片存储量很小,只能挑重要的景物拍下。后来数码相机出问题,所有的照片泡汤,很多旅行细节只能以文字的方式存留。此时重看上个世纪以传统相机拍的发黄彩照,再看如今手机拍出来的高像素美颜照,无法不感觉到时代之剧变。记忆的点滴成就时间的泼墨,时光机低飞而过,雪鸿泥爪浑无迹。

说来好笑,我都不敢言老呢,却听到80后的年轻人在说,出生在上个世纪末他们觉得很无奈。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多岁,突然间被抛入新世纪立马变成旧时代的人了,多亏啊!80后有如此感慨,教50后情何以堪啊?现在遇到2000年后出生的人,就常常觉得自己是异类,而他们是外太空物种了。

其实不管哪一个时代出生的人,都会面对那个时代的尴尬与舒坦。每个时代都有转角与过渡。我们这代人从没电脑到有电脑到用智能手机;从书写到打字机到敲键盘到刷手机,多次时代转折我们都没有被打倒。家族第三代人80、90后的成员甚多,由于成长的环境与第二代不同,面对世界的心态与方式也不一样。他们与网络时代靠得更近,更无畏无惧。

俺们两代人就继续跟时代耗下去,看看还有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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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维京传奇/文戈

我们远征北欧,是追看电视剧《维京传奇·Vikings》种下的因缘。疫下3年足不出户,在家耍废追剧等待疫情过去,《维京传奇》就是那时看的。

3年时间的跨度与密度似乎与正常的日子不一样,宝贵的光阴突然可以挥霍,一心只想把那段诡异的日子速速涮掉。

3年里泡过的电视剧远远超过30年来所看电视剧之总数,很多剧目故事内容如今已经模糊,惟独《维京传奇》这部历史剧,却像植入式晶片那样无法移除。

《维京传奇》片头开始是一支船队缓缓从深不可测的峡湾滑出,背景音乐是Fever Ray的歌曲《如果我有一颗心·If I had a Heart》,唵唵喃喃如魔咒般流泻出来。

音乐以歌声和小提琴演绎,由远而近,从低低的呢喃到雄壮浩荡的爆发声势。歌声如怨如诉在峡湾上空飘扬颤动,场面宏伟震撼人心。

报复禁足3年之恨

每次续看《维京传奇》,都重复沉浸在片头和音乐所带来的撼动,百听不厌。低喃的唱词听着听着就被蛊惑了:

我若有一颗心,就会爱你!

我若有一把声音,就要唱出来!

黑夜过后我醒来,

我将看到明天有什么等着我!”

If I had a heart, I could love you. 

If I had a voice, I would sing. 

After the night, when I wake up ,

I'll see what tomorrow brings.

我对老伴说,疫情结束后我们应该到北欧峡湾看一看。说了多次,首先就把自己说服了。后来终于成行不免私心窃喜,也算是报复了被禁足3年之恨。

《维京传奇》是爱尔兰影业与加拿大历史频道合作摄制的历史剧,在爱尔兰拍摄,2013年在美国与加拿大两地同时首播。此剧描绘了维京人鼎盛时期的故事,主要描述斯堪迪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朗纳尔罗德布洛克的英雄事迹。

他们是最早有文献记录的北欧海盗之一,曾经劫掠过盎格鲁撒克逊英格兰(今英国)和西法兰克王国(今法国)。

剧中的朗纳尔原本是个维京农民,但是野心很大。他在妻子拉葛沙、兄长罗洛和好友弗洛基的协助下,成为首名率领部属向西航行的维京人,后来终于成为斯堪迪纳维亚国王。

个人对北欧情有独钟,也因为念研究院的时候涉猎北欧神话,其中一个小作业就是比较北欧神话故事和中国古代神话故事的套式结构。

维京人信奉北欧诸神,非常尚武。他们不畏惧死亡,认为人死了不过是到另一个世界旅行去了。他们相信如果光荣战死,灵魂就能进入天国阿斯加德(Asgard )的神宫瓦尔哈拉(Valhalla),勇士的英灵就能在那里饮宴欢歌继续过另一种生活。

《维京传奇》剧中就多次展演了战死的勇士神游到瓦尔哈拉神宫的场景。

一般人谈到维京人,想到的都是他们尚武好斗勇猛凶悍等刻板印象。其实,除了征战抢掠,维京人也是出色的航海家。

最早的维京人出海主要打劫西欧沿海的修道院,后来开始侵入其他欧洲国家。从爱尔兰到不列颠,从法国到东欧,都留下维京人的足迹。史料记录他们向西探险而发现了冰岛和格陵兰岛,甚至抵达北美。

朗纳尔死后,《维京传奇》故事继续上演他的儿子们的事迹,他的后代继续在英国和地中海地区探险。

个人的观感是,自朗纳尔和拉葛莎死后,整部剧的张力就走下坡了。看完第六季,也是最后一季之后,头脑里清楚记得的故事与情节依旧是第一和第二季的朗纳尔和拉葛莎的故事。

爱恨情仇极其暴烈

维京人的爱恨情仇极其暴烈,但朗纳尔和拉葛莎的爱情与婚姻道路上,也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细腻情节。

饰演拉葛莎的加拿大籍演员凯特琳温妮克(Katheryn Winnick)把拉葛莎诠释得非常到位,令人觉得,维京人拉葛莎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当然,剧中人物的原型和历史元素,都是加工敷演刻画,求其活色生香,传奇色彩浓烈。

维京人史实事迹很零碎,《维京传奇》也非严格意义的历史剧。作为普通观众,享受故事的戏剧性高潮之际,倒也无需对比史实挑出与史料不符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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