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数理课学不到华文/张木钦

不论用什么媒介教数理,都不会影响华文水准,至少我个人的经验是如此。

我的华文不是从数理课本学的,甚至不是从华文正课认真锻炼,而是拉杂学的,读的是拉杂书,旧称“章回小说”,学校图书馆借的,图书馆的橱里充斥这些闲书,大概是战后出版业不发达的缘故。



章回小说充满怪诞封建迷信,为人所诟病,从这里学出来的不是名门正派,所以不好意思公开说。

这些书对学习华文的帮助很大,读多了华文就通顺了。当然,其他书多读也会通顺,但也得吸引人去读才行。我对于怪诞、封建迷信部分特别感兴趣,譬如梁祝最后化为蝴蝶,很是神奇,而宝黛前世是仙子,这世是来还眼泪的,如果你相信那是真的,那你有福了。

被抹黑了的旧小说,有的还很受推崇呢,譬如儿女英雄传,竟与红楼相提并论,平妖传则是出自名家手笔,东周列国志有很多成语典故的出处,是华校生须知。

对于热爱民主包容、言论自由的树胶来说,不妨读一读《荡冦志》,它是冲着水浒而来的,若比水浒为革命党,荡寇就是保皇党了,水浒英雄一个一个下场凄惨,读来很不爽,但不读怎知道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也可以?

再说一段封建迷信:秦桧为什么害岳飞?



原来他们的前世都是佛陀弟子,岳飞是神鹰,秦桧是蟾蜍。某次听经,老鹰放了一个响屁,蟾蜍噗哧一笑,惹怒了神鹰,一申喙就把蟾蜍啄死。二缕幽魂就来人间投胎,蟾蜍做了秦桧,老鹰做了岳飞。杀岳之后,前缘了断,他们又回到佛陀座下,世界恢复平衡。

你把所有封建迷信清除,搞清真,我们就没有了四大奇书,四大传奇,四大神话,变成没有故事的民族了,不是很乏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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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

【缅怀张木钦】 陈绛雪 | 悼念张总

文|陈绛雪

张总是我最敬仰的老总,没有之一。 

同事发来消息时,临近夕阳,窗外正风雨。 

对于张总的认识,先是报馆前辈们的口述事迹,开始堆砌对“神级老总”的最初印象;而后,从他的著作和文章加深了那一股景仰。 

张总的故事,始终在报馆里流传。 

突然有一天,看到退休多年的“江湖第一笔”重出江湖写专栏,针砭时弊,深入浅出,虽无笔落惊风雨,但精辟到位,犹如看连载小说般,一日不漏。 

洞察力敏锐

每日读后感,虽然退休超过二十载,老人家洞察力依然敏锐,对政治、对社稷、对人性的评析依然尖锐通透,心思清明。每每出招,直指要害,却又从不把任何一招使尽使绝,而是点到即止留余地,名副其实君子剑。 

谩骂成风的社交平台,每一天每一贴文都能看到不容异见、肆意辱骂套罪名的粗俗留言,而张总一如传说中的雷打不动,老神在在,不曾动怒,以淡然回应无理,以四両拨千斤回怼剑拔弩张,文化修养和功力立见高下。 

对前辈的印象,进一步升级到“风光齐月”4个字。温润谦和,君子坦荡,带着傲骨。 

《南洋商报》创立95周年之际,终于得以面对面访问久仰大名的前老总,见识本尊的庐山真面目,有刹那的愕然,身形瘦削如清风道骨的老人家,和脑子里刻划的“张总印象”截然不同。笔触锋芒尖锐,一击中的,对时局对人性通透,都变成了毫无杀伤力的温文儒雅。 

不吝启示后辈

一席访谈,从南洋的前尘今朝到媒体的时代巨变;从社稷到国际的时移势易到新时代的媒体工作;从老家故乡麻坡到风花雪月。没有前辈的倚老卖老,只有深厚涵养的谦卑,对一个后辈不吝鼓励和启示。 

那一场带着仰望而来的访谈,不知不觉成了随性而谈,聊啊聊,聊了一个下午,临走前,一句“有空再来坐坐”,谁曾想会是唯一的见面和到访? 

之后,偶尔几次在面簿私讯,或对一些报道的有感而发,或对一些课题的看法,得前辈指教点拨,不吝分享,心怀感激,受宠若惊;虽无缘拜于麾下,却有缘求教,深感有幸。 

有一段日子,突然不见勤于笔耕的张总文字,以为悄然引退江湖,私讯方知久病在身,住院治疗,在家休养……一度重新写文,偶尔分享生活,虽已不再日日更新,仍能见老总安在。 

一切仿若昨日,却传来病逝讯息。 

生老病死虽是生命定律,但是,有一些人的离去,总会留下说不出的感伤和怀念。

永别张总。走完红尘这一遭,离苦得乐。张总,您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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