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高教应大刀阔斧改革/廖珮雯

教育部长马智礼博士辞职,引起民众对大马教育现况的关注。当然,马智礼在任期间许多教育政策引起许多质疑,但大多数的政策集中在中小学,对于高教政策,除了提出废除《1971年大专法令》之外,基本没有实际建树。

根据财政部长林冠英表示,2018年我国失业大专生占14万人,因此2020年财案提供奖掖。政府也致力提供更多就业机会予青少年。



从这个角度看,大量大专毕业生失业与本地经济活动的发展,以及就业机会相关。但是,政府却没有探究,究竟我国众多大专毕业生是否真能符合就业市场的工作要求?虽然他们手握大专文凭,但是他们的学术水平、语言掌握能力、专业技术与知识、与时并进的能力,是否真的能适应讯息多变的工业革命4.0时代?

据笔者的友人在一所本地私立学院任教时的观察,我国高教现场存在许多亟需大刀阔斧改革的现况。

本地高等教育是一盘高度商业化的生意,和政府大学和大多数外国大学不同,本地多数私立学院一年有三个学期,讲师与学生都在极度繁忙的状态中度过一年三学期的上课日子。

一些院校不注只重视上课和课堂学术表现,学生失去通过课外活动培养学术以外的软性思考能力。

此外,一般私立学院非常注重学生成绩,但这并不是重视学生有良好表现的成绩,而是采行各种让学生轻松过关的制度与方式,让学生考取漂亮成绩,及格率高,不及格率为零。



降低标准配合学生

表面上看,学生的不及格率为零,代表该学院学生的学术水平达到标准。殊不知,不是学生表现优异,而是有一些学院通过降低标准来配合成绩差的学生。

另外,学术资格鉴定机构(MQA)的规定趋于僵化,有些规定较为不合理,例如讲师的大学文凭必须是本科才能教授指定科系,若讲师在硕士专研该科系领域,会被鉴定为不符合学术资格。

然而,如此僵化的鉴定标准,并没有考虑某些科系是跨领域的,甚至外国大学更鼓励学生采取跨学科的方式报读不同但相关科系。

如果只是根据鉴定标准的关键字眼,去评判讲师的学术资格,是过于行政僵化的做法。

此外,除了政府研究型大学,一些私立学院基本都不重视讲师从事研究,此外,有些院方也不重视学生是否具有批判和独立思考,仅要求讲师尽量教授课程范围的内容。

笔者认为,在高度商业化和行政僵化的情况下,本地高教虽然栽培许多大专毕业生,但这些毕业生是否具有对事情的分析、判断能力、专业知识等,能否独立思考,都是值得探讨的。

政府在分析一个社会现象时,除了判断造成的因素,也应从行政、系统、制度层面,去看僵化的制度如何系统性制造不具素质的高教现场,又如何限缩有能之人,进而培养不具竞争力的毕业生。

反应

 

言论

狮城高效治理是双面刃/廖珮雯

新加坡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在今年4月下旬爆发,超过80%确诊病例是住在宿舍的客工,以来自孟加拉、印度和中国为主。

疫情在客工宿舍大爆发,引起各界关注,并招致非政府组织、异议人士、公民团体、政府高官、媒体的批评,同时也让新加坡客工的生活情况被带到镁光灯下。

新加坡政府采取双重隔离措施,让客工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他们只在宿舍、罗里、工作范围活动,这能确保客工隔绝于社会大众之外,又有效让建筑业持续活络,符合新加坡政府高效、务实的管理思维,却忽视客工群体的感染风险。

在新加坡政府理性务实的管理思维下,导致缺乏人性化措施和社会同理心,新加坡客工宿舍疫情爆发,社会大众竟赞扬政府的隔离措施有效,这很吊诡。

这不仅透露新加坡贫富与阶级差异的防疫漏洞,更显示长期以来家长式管理下,人口控管政策、物理空间规划,及客工的治理模式。

人口控管政策

相较于其他国家人民的身分以种族来划分,新加坡由于社会功利主义的倾向,以持有的工作证等级来划分社会阶级,这反而成了新加坡的社会身分。

持有的工作证反映个人的薪水、学历、国籍、工作性质、住房、消费能力等,基本上,凭个人持有工作证就能约略判断其社会阶层。

持有工作准证(WP)的劳工,无论种族国籍,都被划分为整个社会里最底下层的群体。成为永久居民是各类工作准证持有者的“终极目标”。

作为最底层的WP群体,他们缺乏社会保障,手拿低薪,雇主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人物,大部分染疫客工属于此阶层。

物理空间规划

在人口密度增加、空间狭小的岛国,为维持花园城市的形象,新加坡政府必须对人口和空间有严格的控制和规划,而新加坡政府在空间的设置与安排,较其他国家更严密。

组屋的设计、笔直有序的道路、整齐划一的景观,都展现岛国对物理空间的规划。

从新山入境新加坡供人们排队的车站,不是用铁栏划出空间,就是用黄线划出分割线。这些在公共场所的日常空间规范及规划,都表现城市国家对空间无序的容忍有限,以及强调一切严谨有序的讯息。这或许是来自岛国空间匮乏下型塑的治理思维。

在家长式管理下,新加坡政府为外籍客工划出只属于他们活动范围的宿舍、供娱乐休闲的小印度、供出卖劳力的建筑工地和各种工作地点。

将客工集中式管理并非在出现疫情后,才进行的大规模隔离。在对人口和空间的严格管治思维下,当地人生活在住宅区、客工在宿舍区的界限分明,导致新加坡民众和客工同处一个社会,却生活在不同世界。

新加坡的人口管理,不论是对本地公民还是外籍客工,都属于圈养型的家长式管理,但有明显的差别待遇。

在本地公民的治理上,新加坡政府派出“大使”到人多的地方巡逻,看到有人没戴口罩,会温馨劝导,直到讲不听才出动警察开罚单;该国教育部长王乙康宣布将6月的年中学校假期提前至5月时,居然为政府关闭珍珠奶茶店而向学生表示遗憾,这是类似父亲对孩子疼爱般呵护的一种家长式管理的反射。

而在管理客工方面,为了应付大量征聘的客工,新加坡政府允许建设庞大的外劳宿舍,虽然法律规定每个客工都必须拥有4米x 4米的个人空间,但一些外劳宿舍的设备在人性化方面引关注。

该国总理李显龙在宣布第二次阻断措施时强调,疫情大爆发多集中在客工宿舍,社区感染未扩大,这虽是安抚民众的说词,但无形中制造更大的社会隔阂。

政府高官对待当地公民和外籍客工明显不同的隔离政策,体现的不仅是阶级不同的政策,还有缺乏人性、逐利的商业机构治理模式。

反应
 
 

相关新闻

南洋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