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收陀地

黑社会把手伸进建筑行业经是早有所闻。因为建筑费用数额颇大,在外人眼中是一个高利润的行业。

其实真正的情况则是建筑业属于造价高成本高但利润相对低的行业,加上施工时间长而存在许多不确定性,到最后利润被压缩到的空间极其有限,甚至有极高的亏本风险。



在我刚入行初期,就听说某个大建筑工地的建筑商被黑道拿枪上去收保护费,而且是收取巨额的费用。

说是保护费,其实就是勒索。黑道自己有时都要逃命,还能给你什么保护?

更听说有某工地负责人不愿意付钱,黑道的兄弟即带了几把枪上去放在工地办公桌上,任君选择。意思就是说你想要选哪一种死法?

坦白说,当时由于需要常去工地监察工作进度,对这样的听闻还真有点害怕。我只是打工一族,怎么用命来和你博?大佬。

久了之后,也许是已经习惯这些以讹传讹的流言,也没有遇见过,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有一次到一工地,刚下车就有两个身材消瘦的男子靠近我,一看就知道是道友。

其中一个比较矮的身上有文身的开口说:兄弟,我们是刚放出来的。可以给点钱我们吃饭吗?

我暗忖他俩的身形,万一他们真的动手抢我的话,我应该可以快速的把两人踢到站不起来,甚至还担心会出手过重把人家打死。这样一想,就为自己壮了胆。

我坦白告知对方自己只是打工的人,要钱的话应该去找我老板。

那人又再开口:我看到你的口袋有钱。

这么不巧我上衣的口袋装有一些钱,清楚印了出来。

另外一个比较高个儿的马上阻止他这么说,并好声和我说,他们只要一点吃饭钱就好。

我看他们是没什么恶意的小混混,就用20块钱打发他们走了。

又有一次,我们建的高楼地下3层停车场的挡土墙有渗水现象,必须检查出原因以作出防范。我一个人下去查看。

要点小钱吃饭

新盖好但还未启用的停车场,充满混凝土的味道,加上我们安装的灯光不足,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刚走下去时的脚步回音真有点毛骨悚然。

我在专心查看墙壁时,转身看见入口处有一个身影向我走来。由于逆光的关系,简直就是一个黑色的影子渐渐向我靠近。

靠近了我才看清楚是一个印裔。他手上拿着一卷报纸,我不确定里面有没有藏着武器。他开口向我要一些钱。

我告知我是在这里工作的人。

他说只要点小钱吃饭就好。还用手做吃饭状。

我故意拖延时间,拉开彼此的距离,万一他动手攻击,我也比较有把握,反而不觉害怕。

后来看清楚是一个左脚有点残缺的人,就给了一点小钱叫他离开。心里还蛮同情这样的人。

后来更听说有些建筑工地有黑道包场的传闻。但就未遇见过。

再后来有个工地的路口有一家茶室,每天都有很多摩哆车停在门口。听工地的人说那里很多小流氓,叫我们进出要小心,有时他们会拦住我们的车要钱。

有了一定的工地经验后,如果他们真拦住我要钱的话,我想象自己会不客气对他们说:呢个场係我睇架!

反应

 

商余

【父亲节特辑】当我醒来爸爸已不在/黄建华

每每想起爸爸走得太突然,我们没有好好告别,心就很痛。

这段时间我还不能接受爸爸已经离开的事实。

在为爸爸去世100天举行的旺山仪式上,看见墓碑上的照片,仿佛爸爸还在。他说话的语气和样子仍然那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站立和行走的身影好像仍在身边,在不经意间会咳嗽两声,步行比较以前有些缓慢,习惯坐下来抽根烟,一边和大家聊天。尤其喜欢和孙子们说笑,疼爱孙子更甚于儿女。

旺山时,共二十多位家人包括妈妈在场,仿佛爸爸也在我们之中,一家人正在一起,像过去一样的家庭聚会。

我怎么也想不到爸爸会那么骤然离去。以爸爸的生理条件,除了膝盖疼痛,有点血压高之外,其他都属于正常。从来没有进入医院做过任何开刀的手术,晚上还可以开车来回几十公里,每一天要喝一杯浓浓的咖啡,食量很大,烟瘾也还很大。我一直以为可以陪伴爸爸到100岁,或至少也多五六年吧,正当我们都已经到了生活无忧的年纪,连孙子都连续准备成家的时候。

不作二想送进医院

自从爸爸再次摔跤,当时说话含糊,但意识还算清醒,只频频说头痛和双脚无力。我们不作二想,马上把爸爸送进医院,由于是午夜时间,直接进入急诊室,医生做了断层扫描给予判断,爸爸因为摔跤而造成颅内出血,情况非常危急,需要立刻再转送到设备更齐全的中央医院。

送到中央医院急诊室时,爸爸已经失去意识。在六至七位医务人员经过6个小时抢救之后,其中一位医生在清晨约6点多的时候,唤我进去并告诉我,他们已经再也做不了什么,他们也不会再做任何进一步的治疗,因为在医学上爸爸已经死亡。

我听后不禁放声大哭,紧紧握着他的手说:爸爸,我现在带你回家。你别害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把爸爸送进医院的时候,心里做出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会在医院过年,我们在年初一那天一起来医院探望他,和他说恭喜发财。

没有想到,爸爸竟然就此走了。

守在灵堂那两天,仿佛爸爸只是躺在那里,明天他就会醒来,早上依然像往常一般,开车去喝早茶吃点心、去自己的工厂看看,然后回家看报纸睡午觉……

喜欢墓园风景

在爸爸的墓前,遂想起公元2000年中,我陪爸爸来看这段福地。

当时我和爸爸站在这里,居高临下,放眼望去一片蓝天绿意。

爸爸说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喜欢这里宽敞辽阔,喜欢这里一览无遗,喜欢这方水光山色,而且这里离开家里的工厂只有几公里。

于是我们决定买下这段双位福地。

当时看得出爸爸是很开心很满意的。

现在爸爸长眠在此,入土为安。

我常常希望可以梦见爸爸,因为这是唯一可以见到他的方式,想念可以穿越传达。我想问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还有没有常常头痛?晚上还会不会经常咳嗽?行走时膝盖还会不会痛?

可是这段时间梦见安爸爸的次数并不多,更多的是落空。

当我醒来想到爸爸已不在,不禁怅然而若有所失,心还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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