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跳跳舞,把癌症也跳走掉!

每个星期六早晨,马来亚大学医学系的中心礼堂都会传出一阵劲歌舞曲。一群穿着粉红色T恤的女子,随着音乐热烈的起舞。她们的年龄看上去平均约40岁,却好像妙龄少女般在那儿投入于时下舞曲,忘我的跟着导师每一个动作,专注得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们和那热烈的舞曲。

只要站上舞台,这群“癌”过来的战士非常快乐,充分表现了粉红战士的英姿。

受访者: 林秋玲(53岁)、 黄于妃(59岁)、张美菁(44岁) 



他们就是Candy Girls!一群“癌”过来的战士,跟着节拍有节奏的跳着劲舞,此时的她们,任谁都看不出,原来都是一群胸襟上绣绘着粉红丝带的战士。

林秋玲、黄于妃、张美菁,乳癌康复者,曾经因为乳癌,她们哭过、恨过、脱发过、受苦过。曾经因为乳癌,她们沮丧过、害怕过。但是,也因为乳癌,她们找到了自己,认识了自己,把生命活出了彩虹。

林秋玲:患癌后更懂得爱自己。

中风后再受打击

“开始患病,真的很怨恨,为什么会是我?!”林秋玲,Candy Girls领队,2010年被确诊乳癌二期,当医生告之消息时,她形容,就像雷当头劈了她一下:“为什么又是我?”

林秋玲在30多岁时,曾经因为中风而几乎瘫痪。当时她失去了走路能力,需要别人扶持才能勉强动一动身体,一直到半年后情况才缓和,才能自行走路。



“中风已经让我很痛苦,为什么还要让我患癌症?”林秋玲不服气,不好的为什么她都遇上了。

不服气是一回事,医疗是一回事。再不服气,家里孩子还需要妈妈,秋玲咬紧了牙根接受治疗,开刀、电疗及电疗,她都一一挨过,至今差不多已10年了。

10年期间,除了治疗,她知道也需要努力才能够让生命活得更有素质,她也必须为自己的健康付出,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于是在2017年,黄于妃把她带进了Candy Girls,从此她就爱上了跳舞; 她说汗水大颗大颗的从脸颊流下,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热气的感觉让她感到生命在焕发,从此,跳舞成了她每个星期的最佳活动,Candy Girls的癌友们互相支撑、互相打气,点燃了她生命中另一盏曾经被忽略多时的灯。

这一盏灯就是:爱自己多一些。

跳舞让脸上绽放笑容,让心理困扰、悲伤等负面情绪得以转化与纾解。

纾解负面情绪

林秋玲说,Candy Girls里的每一位姐妹,好像大家在生了一场大病之后,都再也不紧张拘束了,开始敢于表达自己、爱自己,就像生命的花开了。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对舞蹈的认知不外乎就是表达喜庆或用于宗教仪式。实际上,在美国、德国或台湾等地区,一种以舞蹈作为治疗工具的治疗方案经已广泛被接受,这种被称为舞蹈治疗(Dance Therapy)的方法是心理治疗的一种,使用人们的身体作为表达的媒介,借由肢体动作探索内在的心理历程,促进人们在生理、认知及情绪上的整合。

透过舞蹈,人们可将心理困扰、悲伤等负面情绪转化与纾解。

张美菁因为强歌劲舞,让自己更多欢声笑语。

跳舞犹如解放生命

或着Candy Girls 的成员根本就不懂舞蹈拥有这种治疗的意义存在,可是她们却发现,跳舞之后,自己竟然从一位只敢在台下干眼羡慕人,变成了可以上台的表演者;一个生活圈子里只有工人和同事,变成了被朋友围绕着的人;一个从来都不敢跟人透露心事的人,变成了敢于接受采访的人。

这个人就是张美菁。

张美菁有两个面孔。

一个是舞台上信心满满、散发光彩,另一个则是舞台下,腼腆、内向而不善表达。

除了跳舞,Candy Girls也积极参与其他乳癌组织活动,为大伙打气。

重拾年轻时光

她坦言自己很“眼浅”,提起患病抗癌,虽然已是10多年前,还是会忍不住落泪。“我不是因为无法接受生病或所遭遇的事情而难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会自己掉下来。”

张美菁是在2016年,在黄于妃的引荐之下加入了Candy Girls这个大家庭。

她说,当时的她面对了人生中的两大考验,使她措手不及,终日郁郁寡欢,所幸,跳舞让她结识了一群真心朋友,还让她培养了兴趣和信心,使她更坦然的面对生命的挑战,更勇于面对疾病与治疗。

张美菁说,跳舞不但是一种肢体上的运动,更是一种生命的解放,每一个舞步与动作,都是导师用心编排与指导,舞者需要用心斟酌与领会,才能把舞姿发挥的淋漓尽致,“我非常享受跳舞,它让我回复了年轻时的活力,拾回失去的年轻时光。”

张美菁是一位早婚妇女,44岁的她,孩子已经21岁,年轻时她把全副精神都投入在孩子与家庭身上,忽略了自己,现在却因为一场大病,生命开始有了强歌劲舞,有了更多理解自己的人和更多欢声笑语。

黄于妃在2014年就已加入Candy Girls,是当中的老大姐。

克服手脚不协调

黄于妃是一位组织力与分析力非常强的人,她善于表达感受,而且对生命充满了热诚。她不要和记者谈抗癌患癌只爱谈跳舞,因为她说:“跳舞,是一种生命的散发,是生命的重生。”

2014年就参加Candy Girls,黄于妃说,当她第一次看到师父(导师)与Jac (导师)跳舞的那一刹哪,感觉身体里面好像有某一样东西在咬嚼着她的神经,那时候,她就跟自己说,我要好像她们那样也能够手舞足蹈。

但是偏偏那时候的她却是一个脑与手脚神经线不协调的人,手和脚怎样都不听脑部使唤,明明导师要转左,她却转右。

“那时候,我就跟自己说,一定要成为她们,那么有型的在台上跳舞。”于是,她每个星期都争取时间到马大参加跳舞,每个星期都努力训练,有一句话就讲,努力见成果!今日的黄于妃已克服手脚的不协调,要它转左它不敢转右,她成功了。

她说:“不再需要站在台下羡慕导师了,因为,自己已经是台上那其中一位表演者了!”

Candy Girls是马大乳癌研究中心属下的一个支援团体,有医生和医护人员在背后支持。(前左张丽盈医生、后左为Dr Lee Lee,前右二为薛美虹、后右一是郑美诗医生)

当乳癌遇上舞蹈

林秋玲、黄于妃和张美菁以自身的例子证明,舞动可以拥有新人生。而在医学上,已有研究数据证明,跳舞,或更广泛的说,运动不但可以调节乳癌病人的情绪,同时,更有着抗癌防癌的作用。

马大医药中心乳癌研究中心顾问薛美虹副教授表示,过去,一个人患上癌症,医生会劝喻病人多休息,但是这个观念到了现在是需要改变了。

薛美虹说,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医学界开始提倡癌症病人要通过运动来抗癌;也有实验证明,乳癌病人或任何一位癌症病人每星期运动150分钟,或每天30分钟都可以降低癌症的死亡率和复发率。

“为了鼓励更多癌症病人运动,马大医药中心在十多年前就鼓励乳癌康复者多加运动,而Candy Girls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

薛美虹(后排左七)也会在星期六的早上与Candy Girls一同出汗,以行动支持癌友。

开阔癌友生活圈子

为了让更多乳癌康复者的加入,Candy Girls在今年9月正式纳入马大乳癌研究中心之下,成为马大医院其中一项乳癌支援活动,免费让乳癌病人参加每个星期六一次的活动。也是Candy Girls顾问的薛美虹说:“我们的目的是希望更多的乳癌病人可以通过Candy Girls平台,在抗癌治癌的同时认识更多朋友,参加更多的活动,开阔自己的生活圈子。”

除了跳舞之外,Candy Girls也会走出马大校园,举行健行走山活动,让癌友们到山里呼吸新鲜空气、接触大自然。

“研究显示,舞蹈让乳癌病人的身形状态恢复都有显著帮助,乳癌患者在治疗期间会因为疲倦而懒得活动,但是,当有一群朋友和你一起努力,再加上跳舞时搭配的音乐、旋律,不但能让人放松心情,更可以增进心灵疗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以跳舞为起点,让大家先爱上运动,然后再走出室外,接触大自然。

“我们希望透过舞蹈来帮助病人找回自信与生活品质,鼓励全国乳癌病人一起动起来,透过运动增加体力、恢复健康。”

那么到底什么时候病人可以开始运动呢?

她说:“一般上,病人在手术后,只要伤口复原后就可以开始运动。而正在进行着化疗和电疗的病人,更是鼓励就在这段期间开始动起来,让自己的身体维持活力,从而提高身体的抵抗力。”

除了Candy Girls的固定成员,也欢迎更多团体接触,共享跳舞欢乐。

降低药物副作用

至于有关运动量的问题,她建议病患,尤其是开刀后的病患可以与医生讨论,而病患本身也需要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多加观察,并与医生保持联络,跟进情况。

“若病人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一般上都不是问题的。”

薛美虹说:“造成乳癌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体重过重。所以,若我们能够保持标准体重,利用运动来控制体重,避免肥胖,加上运动时让人体吸入更多氧气,都是可以起到防癌和治癌的作用的。

“不但如此,一项研究更显示,乳癌患者在治疗期间若能搭配运动,如舞蹈,可大幅度降低治疗期间的疼痛感和副作用,尤其是服用抗荷尔蒙药Tamoxifen的病人,运动更有助于降低病人的压力和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如肌肉僵硬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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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

坂本龙一离世画面曝光 最后一刻手指仍随音乐摆动

(东京17日讯)日本著名音乐大师坂本龙一(Ryuichi Sakamoto),于去年3月28日在东京因癌症病逝,享年71岁。日本电视台NHK为纪念这位音乐巨匠,最近播放了坂本龙一生前最后的访问纪录片。

其中最令人看得悲痛的一幕,是他离世前身形已非常瘦削,在欣赏管弦乐的演出片段时,会突然感触痛哭,或跟随音乐挥动枯瘦的指尖,画面令人痛心。

NHK于4月7日播出节目《坂本龙一的最后日子》,将一代音乐巨匠坂本龙一最后三年的抗病历程,拍成纪录片播出。

节目公开他本人的手写日记,记下与疾病作斗争的过程,当中两句“这就像宣判了死刑”、“我应该选择安乐死吗?”,透露坂本龙一的无助感。

坂本龙一在2014年诊断患咽喉癌,成功抗病后一度复出工作,到2020年6月又罹患直肠癌第四期,其癌细胞更已扩散到肺部。虽然如此,大师在住院期间并没有离弃音乐,还创作了12首歌,好好地记下与病魔对抗的日子。

影片尾声,最为令人感触的是看到坂本龙一身体非常虚弱,只能卧在病床,以手机收看演奏片段,他枯瘦的右手也不期然地跟随挥动,直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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