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不念都念了,
如何走下去……/林美强医生

“医科,哪是人念的”刊登后引发络继不绝的褒贬声。有者感叹为时已晚(已经不惜一切、连哄带骗诱逼儿女念医科,虽然压根儿是父母志愿/遗愿)、有者惋惜社会乱象(受港台剧影响把医生当偶像职业、香车美酒、富豪女排队等嫁你)、有者把那篇拙作当学术研究(尤其家有儿女初长成,探讨哪门科系最迎合经济效益与人工智能时代)、有者鄙视我浇灭了学子们立志学医的美丽憧憬(咀咒将来病了没人医)。

探讨学医初衷



几乎每年都有大学先修班和医学院生到我诊所见习观摩,探索了解医疗生涯实况。我总不厌其烦的与他们探讨学医初衷,以免误人误己。我从不鼓吹或劝阻后辈学医,前提下是他们须清楚知道自己的志业、学医与行医可能面对的压力和困境、及能否承担牺牲家人共处和伴随孩子成长的重要时光。至关重要的是家人可否接受病患永远优先于家人。Live—Work—Play拿捏不到,家破人亡个案比比皆是,并非危言耸听。

“志业”不等同“志愿”。“志业”指志向与事业,一般译为呼召,是某个人为了某种理想或兴趣而献身的工作。

俗语说:学医易,行医难。

2015年5月,美国精神病学协会年会上发表的一篇评论称:在美国,每天至少有一名医生自杀,每年累计达300至400人,是所有职业中最多。尤其是实习医生,在实习的前3个月,自杀风险可提高4倍多。

医生厌倦自己工作的比例也很高。35岁到49岁的医生中,30%的人表示5年内打算退出医学界;50岁以上的医生中这比例超过一半。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这行业压力巨大的现实。



2012年当我还在新加坡国家心脏中心深造时从友人口中接获恶耗,与我素未谋面毕业于理大医学院的学弟自杀身亡。无独有偶,我们在一些层面上有些相似:同所大学、同样荣誉学位毕业、同样立志主修心脏专科、同样被告知B型肝炎带菌者……

抗体误当抗原

自2003年起,所有在大马中央医院执医的医生(在没辅导下)被强制性检验B型肝炎状况。那个下午接获一通电话告知我是B型肝炎带菌者,当下脑海一片空白,因为这意谓着我将来不能为病患施行任何手术,等同无法执医。强做镇定,专业知识告诉我一定是哪弄错了;虽然家境贫寒、父母也没念过书,感恩他们确保孩子们都注射疫苗。中学时期也验证有B型肝炎抗体,不可能感染B型肝炎。再三认证,原来同事把抗体(Antibody)误当抗原(HBs Antigen),差点吓死我。

学弟他却没那么幸运,确证B型肝炎带菌者,更不幸的是没得到适当辅导才断送了宝贵生命。B型肝炎带菌并非绝症,还有抗病毒冶疗,虽然成功灭菌几率60%。最坏情况也可选择转换跑道,例如从事医学研究、教学、或非介入性心脏科。他选择了为自己静脉注射高钾(Potassium)让心脏永远停顿,却停不了爱惜他的人的揪心之痛与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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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

被迫重考医科9年 女学生崩溃怒杀母

(滋贺8日讯)“虎妈”每个地方都有,学生承受不了功课压力亦是平常,但日本这宗人伦悲剧却十分骇人听闻。一名34岁的女子因为被母亲苦苦相迫重考9年医学系,最终在沉重压力下崩溃,不仅把母亲杀了,还分尸洩愤。这案件轰动一时,一度令日本社会反思“教育虐待”的问题,近日更有媒体追踪报道,揭露该名女子原来长时间处于母亲过度管控的生活中,终酿成悲剧。

以上事件发生在2018年,日本媒体《妇人公论》近期报道这宗大案的背后凄酸故事。住在滋贺县守山市的31岁女子明里,遭到58岁的母亲妙子(化名)长时间的严苛管教。包括妙子迫明里一定要考取国立大学的医学院,为了督促明里学业,几乎形影不离监督,连洗澡都要一起进行。

偏偏明里即使已尽全力也无法跨过入医科的门槛,因此过上9年的重考生生涯。而现实是,在第二次重考失利后,明里已开始萌生要“摆脱母亲”念头,只是当时还未去到弑亲这种极端手段。

明里从18岁那年开始不断尝试离家出走,但每次都被母亲寻着,妙子甚至还花钱雇用私家侦探跟踪明里,又没收她的手机,并迫明里用针扎破指尖写“血书”提醒自己:“努力学习,你会通过考试的。”一名曾收容过明里的高中国文老师忆述,自己曾收过妙子的恐吓电话,自此就失去了与明里的联系。

明里再次回到母亲的严管下生活,在历经9年的重考生涯后,最后考上滋贺医科大学医学部的护理系,她希望能成为专门的手术室护理师。不过妙子坚决反对,还要求明里签下契约,承诺就算没考上助产士,也不会去当职位相对较低的护理师。明里崩溃了,在2018年1月某一晩,趁母亲睡着之际,用刀狠狠砍向她的颈部,把她杀了,然后再将尸体肢解,将手脚丢入可燃垃圾中,身体躯干则放进垃圾桶,丢弃在离住家250公尺远的河川中。其后,明里在社群网站上写下“终于打倒怪物,从此可以安心了”等字样。

同年6月,警方以涉嫌触犯尸体遗弃罪将明里逮捕,直到一审判决后,她才坦承弑母。而法院考量明里的遭遇,最后将她判决10年有期徒刑。

新闻来源:星岛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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