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友人相约一起到位于新街场（Sungai Besi）的铁河工作室看农夫的《孤独症》特展。这场小画展对农夫和出版社来说，自然是六月书展之后的第二轮重要活动。星期天的午后，到达铁河时，已经来了很多人，大部分人都坐着，等着3位靦腆的分享人说一些什么。工作室内两面长长的墙壁，挂上了农夫的画作，还有农夫使用炭笔作为媒介的涂鸦。

安静在自己世界里

好几年前，就非常笃定出书要找农夫画封面。终于今年年初确定了出书计划，马上就联络他，他也很快就答应了。

回溯初初认识的时候，我们都只在面子书上互动交流。相比起动不动就贴出长文的我，农夫则多是贴自己的画或照片；他是一个安静的人，安静地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只有他和他喜欢的人们。像他这样一位安静的朋友，总是让人格外珍惜。我们也许看着同样的世界、同样的事物、同样的画面，然而一旦经由另一种形式呈现出来，就会显出相异奇趣的面貌。

第一次和农夫见面，是在他家人于靠海小镇开的小咖啡馆。那时，我因为工作上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拿假远避城市，到住在同一个小镇的学弟家小住几天。那几天，学弟带着我去吃吃喝喝；其中一天还跟着学弟父亲去捕螃蟹。我们当时见面，只有短短一杯咖啡的时光，忘了当时聊了些什么。

第二次见农夫，则是去年的事了。我还是在做着同一份工作，只是先前遇到的烦心事，已如浪花一般卷起了又恒久地消去。我们去了同一场音乐节，连续换场听不一样的乐团和歌手表演。当其他人都随着音乐节奏摇摆，农夫则专心地聆听，彷佛他身处在另一个星球观看着邻近行星的各种变幻。

讨论书封绘图

今年上旬，刚好到农夫居住的小镇参加学生的婚宴，于是就抽了时间相约见面。在农历新年之前就把新书文稿发给他。恰逢他处理着自己的书《孤独症》，进入了临近截稿的最后阶段。新年期间，他交了自己的稿，终于可以开始投入新计划，我们就靠着即时通或短讯往来，交换概念、意见和想法。等到在小镇见面时，其实书封绘图已经大致抵定，只剩一些细节，如：书名字体、出版社标志、条码等等，要做一些细部调整。

见面的时候，谈的话题、说的事物也没什么天马行空的，就很寻常乏淡，可以说是“淡出鸟来”。可这就是我们相处的方式。关于艺术的情感和想像，我们留在各自的创作里；在现实当中，我们踏踏实实地活着，安安静静地颓废着。

是的，不是每样事物都一定要有意义。

那天，坐上农夫的车子，到他家去小坐，和他的家人们打声招呼，然后就因事提早离开了。没有什么客套、深奥的对话，只说了些言不及义的闲话。等到我们的书都上市了之后，我一直都觉得能够和农夫“同期出道”，感觉十分美好，虽然这未必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