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商余】醉把扁舟系柳丝

北京天亮得早。才清晨4点钟,天已经蒙蒙地亮了开来。



离开的那个早上,托酒店召的车子提前到了,司机是个带点书生样的中年人,圆圆的镜框悬在低低的鼻梁上,他一边倒吸一口气,将我明显超重了的行李吃力地搬进后车厢,一边不忘转过头来对我小声叱喝,“当心脚底!别踩着了昨晚上那些洋醉猫子吐在地上的秽物。”

是的我差点忘了,我住的是一家一半隐在胡同内的宾馆,附近颇有些熟门识路的洋人头戴军绿色的解放军帽子,一只手夹着烟,另外一只手抓着地图和啤酒,神色自若地矮下头颅在狭窄的胡同里鉆进鉆出,海水一样的眼珠子轻轻荡漾着桃花,采花贼似的,准备在他们浪迹天涯的爱情护照上匆匆盖上一抹神秘的景泰蓝。

每个遗址都是提示 

但北京并不是一个适合发生爱情的城市。6月3日晚上,我站在东长安街的街头,只要再往前走上不到一百步,我知道,马上就会被天安门外海浪一样汹涌的记忆和人潮同时淹没——而一座背负太多伤痕太多包袱的城市,每一条街名都是一道警惕,每一个遗址都是一句提示,浪漫也就变得不够立体,不够悲壮,也不够实在,渐渐的甚至没有人会相信,爱情基本上可以是一件理直气壮的事。同样的,越是游遍北京的温山软水,越是感慨城墎如故,庭园依旧,唯独这一代人的心,已经不像从旧时飞回来停落在檐头上的燕,根本读不懂上一代的事。突然我就想起了白石老人题过的两句诗:渔人不识兴亡事,醉把扁舟系柳丝。

然后天很快就全盘亮了。司机开始使上蛮劲,把脚底下的油门踩得吱吱作响,狠狠飞驶在机场高速公路,行经天竺收费主站,往第二航站的路线前进。我望向车外,早上5点多钟的太阳实在红得有点惊心动魄,虽然间隔着车窗,但远远看着它不停地尾随着车子追上来,心里头终究还是没有来由地紧紧揪了一下——如果可以把北京的红太阳剪下一角偷偷藏在口袋里带上机舱飞回马来西亚,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一份手信第一时间塞进你的手里?塞给你这一角你打从十余岁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望上一眼的老唐山的太阳? 可你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来得及听你说,当年细叔是怎么个兴高采烈地摇着烂书包嚷嚷着要过州府的老一辈的陈年旧事了。



机场到了。9点钟的早机,顺利的话,应该会准时起飞,而离开北京,在很大的程度上,比离开许多其他的城市更让我感觉平静,因为知道和这座城市的因缘终究还有后续,也终究还有搁不下的惦念需要被延续。坐在候机室内,我却忽然念想起那一座一连好几个早上都大方地敝开园门,树木荟蔚,烟云掩映,让我悠悠然取捷径穿行而过,靠近南池子老城墙的菖蒲河公园。特别是园内成行成列,养在河道旁的柳树,看上去是那么端庄、那么贤慧、那么文静,老让我觉得它们真像个极有涵养的哲学家,正心事索寞地思考着生命的一些什么。

喜欢北京的市井风俗

而那几天,就算初夏的天气出奇地闷热,我也总会花上半个小时,给自己在公园里找个最靠近柳树的角落,盘腿坐在河道旁的石椅上,身边有风声穿耳,有早鸦乱叫,有柳丝与柳丝在喁喁细语,让自己完全处于一种灭音状态,想象自己在佛前蒲团上读经,没有特别忆想起什么,也没有特别感触起什么,只是专心地听着贴在自己身上的标签,一张一张,静静地自动脱落,然后动手将自己树影婆娑、花草蔓生的前半生,裁成一张红色的剪纸,用最利落的线条,架构出最平淡的:一灯、一卷、一茶盏——而北京的市井风俗,到底是我喜欢的,一旦烙在了记忆里,就显得特别的温润莹洁,尤其是胡同里此起彼落的叹息,红门前推开又掩上的惆怅,还有堂会里袅袅烧出的檀香的氤氲,常常在我心里倏忽亮了一下,旋即又暗了下去,像曾经生活过的日常,倒回来推开门缝望一望,只要故人安好,也就不去计较是今世还是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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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媚北京长眠地曝光 社媒帐号将保留

 (香港18日讯)香港女星周海媚去年12月11日过世,享年57岁,7天后家人低调办告别式火化,时隔4个月,家属今(18日)透过周海媚工作室透露,周海媚安葬于北京的墓园,“我们一家人在香港和北京找了很多地方,觉得现在这个新家很合适,是母亲最喜欢的,也方便多方人士祭拜。海媚很喜欢北京,她从36岁就开始在北京生活、工作,21年”。

排行老二的周海媚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但是所有财产与房产由母亲继承,她生前饲养的猫、狗和其他小动物,因条件问题,已在北京找了一些爱护动物的好朋友代为收养。

由于周海媚的猝逝曾在网上引起种种传闻,家属辟谣表示,其死因是突发心脏病,“走得安详,很平静,没有痛苦。”

周家今天透露周海媚长眠于北京昌平区天寿陵园的如意区(名人大道),“感谢大家喜爱海媚,海媚的所有社交平台帐号包括宠物帐号都会保留,供大家浏览怀念。我们再次衷心感谢在海媚生前及身后给予关怀和帮助的亲朋好友及工作团队,你们的温暖伴随我们走过了这段艰难且哀伤的时光。永远感恩”。不少网友也表示,周海媚的粉丝终于有地方可以去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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