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半夜看球

我喜欢看足球,是利物浦队的拥趸。所以每到有足球看的晚上,几乎都是拋开一切,看了再说。

喜欢利物浦,是由九十年代尾英国的“金童子”欧文开始(后来许多球迷因为他加入死敌曼联,并且说了“不能打败他,就加入他们”而憎恨这位他,我并没有那么大的认同)。



我仍然记得坐在马六甲的“高佬云吞面”档口,看英国队打世界杯的情景。那时我在那里还遇到来“地理学家咖啡馆”拍戏的任贤齐。

在“老富都”营业的时候,打烊之后,我和爱伟时常往蕉赖“不夜天”吃宵夜。买分报纸,边吃边看,有足球看便看球。大概有两年如此。那时我们住在同善医院对面,Jalan Galloway 的“城市之光”公寓。如果遇到开球时间太晚,上半场看完,我会先把爱伟送回去睡觉,自己再出来看完下半场。更夜的话,她先睡了,我自己再出来往Mamak档走。

当时我们收养了一只小猫,夜静无车,我也会放它下楼玩。所住的公寓5层楼,它很乖巧,出去玩够了,懂得上楼回来。有一回我看球回来,看见它躺在马路上,原来给车撞死了,我难过到心都颤抖,把尸体完好无损的它抱回去,用盒子装着,第二天才在附近挖土埋了。

津津热道的欧冠之夜

因为我支持的是利物浦球队,遇到开球时间与其他球队相撞,Mamak不一定会开播,我唯有驾摩哆在富都的大街小巷中奔走,所以《分贝人生》戏中摩哆行驰的街道,我都很熟悉。利物浦球迷最津津热道的是2005年伊斯坦堡的欧冠之夜,我是在半山芭看的,上半场AC米兰领先3-0,以为赢定,谁知下半场利物浦逆转打平,加时踢罚球夺冠。利物浦球迷兴奋得简直疯了。第二天来到店里,店员阿Kent跟我说他和老婆看了上半场就去睡了。他不是利物浦球迷,否则一定大为扼腕。



我多数是在同善路(Jalan Alor后面那条街)看足球。那里的Mamak档比较“专业”,甚至可以在同一间店看两场球赛,因此也常见“卜基”坐镇。我从来不赌球,看球时最讨厌赌球的人发出种种负面的“评论”。他们好像从来不会欢呼Goal的。

有一回坐在Mamak档内,突然一大群人来到,要许多人让位。原来是一名黎巴嫰肥佬“富翁”,对他毕恭异敬的马来老婆,以及许多“保镖”。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后来阅报才知道是骗子。

后来老富都“椰子屋”有了Astro,我就留在店内楼上看球。有一届世界杯,我是孤伶伶坐着看的,有一头野猫,时不时会跳窗而来,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有时我会抱抱它,要它陪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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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余】回到美嘉园

颈后骨痛,本来到SS2某家大药材店,想看个中医的,没想到原来“很好生意”,看病要预约,“插队”要等一个小时以上。我只好改到美嘉园“中国华山”。那是我的老地方。

进到店内,见到老板娘数十年如一日地站在柜台内。李医师里面在看诊,要稍为等等。我跟老板娘闲聊几句。



她这才认得出我:“你是以前住在巴士站前面的?”我说是呵!

我问她:“以前我住的那家旁边,有个做鞋的,还有没有在?”

老板娘不知道。我说:“以前,那边都是拜日莲正宗的,每次傍晚的时候经过,就听到一阵的念经声。”

我说很多人都不在了:“Big Book Shop”的姐弟已提早退休(退休前有到Jaya One“椰子屋”帮衬。)

“是呀,”她说:“我们在这里已有四十多年了。”



点点滴滴忆旧街坊

“我比较迟来,我到这里住的时候,是1983年,有40年了。”我说。

老板娘拿起柜台上的计算机,算了一算,说:“36年。”

“那时,前面还是空地。”又指另一个方向:“那边还是橡胶园。”

我问,她隔壁的“Bayu Timor”的老板娘有在吗?

她回答:“少来了。人上了年纪。”

“是哦。”我想一想,问:“有六七十岁了?”

“有了。”她回答。

“我第一次帮衬他们的时候,只吃一个鸡肉馅饼,很便宜,才两令吉。那时他们的东西都不好吃。然后我看见老板娘坐着翻一本厚厚的食谱。后来她们请了一个印尼安娣。东西才慢慢好吃起来。”

“印尼安娣还在。”老板娘说:“不过还是须要老板看着。”

“这一带认识,还在的老隣居,就只是‘Joy’蛋糕店的玛嘉列。”我说。老板娘好像不认识她。我只好说“Joy”旁边的“肥佬蟹”。老板娘说;“他们好生意到,你不知道,排长龙可以排到我们这一边来。”

我突然想起“克里斯多弗”。寄居我隔壁做鞋的家庭的一个男孩。福州人。瘦瘦高高白白,以前他就在“肥佬蟹”打工。人不多话,友善,我记得有一回我问他福州话“王八旦”怎么说?我学了拿来骂他那顽皮的福州侄儿。

聊着天,未几李医师走出来,我可以进去了。我进了小房间,里面的摆设,好像跟廿多年前一样,没有变化。但是李医师大概不记得我了。只是要我把手伸出去,给他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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