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荷兰·观感大冲突
挡不住诱惑之国

在阿姆斯特丹的冲突中神经错乱——往往教旅人措手不及,所有的“对立”变得理所当然,令人发疯。

灯红酒绿的红灯区、大麻和胭脂味,四溢扑鼻。我怀着探秘的心情前来,无非是为了挑战自己东方保守道德世俗价值观。



一个颠覆传统世俗的国度,荷兰——人本主义、自由放纵、同性恋结婚、吸毒卖淫堕胎合法,在这里坦荡荡光明磊落地暴露在日头下。仿佛默许这种不羁行径,夏天日落得特别迟,卖淫天堂,人群早已络绎不绝,磨肩擦掌。

尽管抱着心理准备,走进纸醉金迷的霓红灯下,我兀自不由自主地诧异得下颚脱臼。没有羞涩,没有愧疚,只有对生活的憧憬和梦想,每个橱窗后面住着一个不安于室的流萤灵魂,等候为寻一夜春宵嫖客的救赎。

桑斯安斯风车村,风车成群,风车里头说明它当年在荷兰如何扬威耀武;磨米、磨面、磨粗盐、榨油、制毛毡、造纸等。
红灯区人潮汹涌,妓女们却不害臊,讨生活才是最重要。

社会风气开放

凡经过橱窗,就会瞥见女郎,或是噘着嘴,搔首弄姿,或是摇着臀,卖弄风情。燕瘦环肥,有人光顾的,就把帘子垂下来;没人光顾的,只能对着镜子孤芳自赏。

红灯区的一隅,情趣用品店、真人秀剧院,一字排开,林立于运河畔,不管你有多么害臊。到这里你都可以光明正大,脸红心跳倒叫人见笑了。累了,想找地方歇着,走进“咖啡馆”喝着饮料,感到晕头转向,赫然惊觉是大麻。以为这里社会风气开放,吊诡的是,国民大多信奉保守的基督教。我想像妓女们,卸下妖冶装粉,换上素服后,向上帝祷告的身影,不禁感到极度的讽刺。



保险套情趣用品店。这里就是这么开放,你害臊,反而让人不自在。

荷兰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冲突的国度。保守和开放、黑暗和光明、艺术和贸易,并存在同一个空间。身处这里,难免精神错乱,难怪当年梵谷会患上躁郁症而饮枪自杀!

梵谷——荷兰后印象主义画家,在精神病院期间,却也是他画作最多的全盛时期,却没有为他带来名成利就,反而让他走上绝路,37 岁那年用手枪自杀。

梵谷博物馆倒带看真实与虚幻

走进梵谷博物馆的道路,异常忧郁深冷,宛如他黯然寡欢的一生。

我沉重地沿着楼层,钜细靡遗地把这古人的多彩生平咀嚼至烂,吞咽下肚。他后現代的印象派画風,他的内心矛盾和挣扎,他大胆粗犷的笔触和色调,他一度对基督教的超自然热枕和爱恨交织,对我有如撕心裂肺的深刻感受,仿佛全身五脏六腑都崩开。

从早期的《吃马铃薯的人》、《向日葵》、《自画像》到后期的《星夜》、《黄房子》、《卧室》、《麦田群鸦》、《丰收》、《圣马力海滩上的渔船》和《雷雨云下的麦田》,每一幅画,都在倒带地阐述着他穷困潦倒,颠沛流离, 谜一样的悲剧人生。

阿姆斯特丹的运河四处可见,乘船游市是最佳选择,河后方红色砖石修建的大型建筑是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采用哥特式和文艺复兴式的建筑风格,完工于19世纪。

瞻仰《卧室》深陷其中

我伫立在展场下,全神贯注地瞻仰那幅享誉全球的《卧室》,骤然神思恍惚,如精神失常一般,只见画中黄色、蓝色、红色四下飞散。朦胧间,眼前金星乱冒,定睛一看,竟不自觉得走进《卧室》里。之后发生的事,疑幻似真,梵谷的人生像是电影院一样,倒带在我的面前出现。

我瞥见梵谷,对着高更歇斯底里嘶喊后,随手摸了一把剃刀,就把自己的耳朵狠狠地割了下来,裹在手绢,离开了黄屋子,急遽地跑到红灯区,交给他心仪的妓女。

镜头一转,竟愕然看见梵谷寂寥孤单地困在只有一扇对着后花园窗户的精神病房中,窗外的乔木枝丫调零,花卉灰暗。梵谷接着握着枪,在麦田中朝自己的肚腩,咔嚓一声,射了一枪,乌鸦应声飞起。所有林林总总,是那么的真实,却又那么虚幻。我陷入精神分裂,崩溃涣散,情绪如波涛汹涌浩瀚海洋的炯境, 无法自拔。清醒时, 霍然惊觉自己就就站在博物馆的长廊之中,原来这就是梵谷苍凉的一生。

阿姆斯特丹运河,船只和尖头荷兰风格的屋群,这是荷兰地标。
一间又一间的船屋,当年是仓库,如今是民居。

船屋当年的贫困今天的风尚

阿姆斯特丹单看名字,就知道源自建于阿姆斯特尔河上的水坝,运河盘据了全市,是世界文化遗产。纵然友人不断怂恿非下船不可,我倒是没动心。比起运河,街头巷尾的自行车,才叫我震撼……自行车仿佛密密麻麻的蚂蚁,运河的栅栏,都被自行车攻陷,没有喘息的空间。

依着运河畔一栋栋的木屋,乍看之下,以为是船只,原来是由旧仓库改造而成住宅的船屋。当年叫人避之为恐不及的贫困船民,今天倒成了风尚。只见游客正如赶上最后的飨宴一般,频频和船屋照相。也正因为纵横交错环绕全市的运河带,阿姆斯特丹在公元十七时纪的黄金时期一跃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港口和金融中心。

脚车王国。人们的交通工具,除了脚车,还是脚车。
荷兰的辛格鲜花市场,到处都是国花郁金香。

贸易工商全盛时期

今天,这里大可看见当年贸易工商全盛时期的端倪。不管是水坝广场上的王宫、西教堂、女王百货中心、火车站、唐人街,古典建筑依稀透露当年商场上的车水马龙,仿佛一转眼间,就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响。

在赶往桑斯安斯风车村的小巴上,穿过熙来攘往的大街,当年风光沿着历史楷模,隐约流传,只是脚车取代了马车,纷纭杂沓。然而当接驳桥打开时,脚车骑士却是耐性到家,秩序井然,一排接着一排,候船渡过。

荷兰的错乱有序,不也是一种错乱?

阿姆斯特丹王宫,是荷兰王国的4座王宫之一。这座王宫在十七世纪荷兰黄金时代兴建时是阿姆斯特丹的市政厅。

桑斯安斯风车村犹如现代民俗博物馆

不到一炷香光景,桑斯安斯风车村就到了。下车一看,恍然是天堂——是风车、木鞋、奶酪的天堂,秀美如画的荷兰传统村庄,活脱脱是现代民俗博物馆。

木鞋工厂的木屑随风飘扬,伙同发潮的霉味,吸入我鼻孔,和我全风车村走透透。它和我一起见证风车如何从磨坊发展成造纸厂,如何从地底排除积水,如何和当年的文化复兴相互挂钩,见证木鞋如何从当初为了防冻而到今天为了装饰而雕,见证奶酪如何成为全民美食。直到我在芝士工厂,被和木屑霉味茅盾相对的香浓奶酪味所刺激,鼻翼一动,噗哧一声, 才结束了和木屑同行。

当年的夏天,我有一个难忘的荷兰之旅,我是这样想的。

唐人街的寺庙。据说早期华人移民到荷兰主要来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抵达该国的商人,以及来自英国华人社群的广东籍船员。
琳琅满目的木鞋。 木鞋是荷兰的象征,木鞋厂几乎每小时,都有现场造鞋示范。

红色和绿色的乳酪,吃起来特别爽口。

图/文·洪舜勇

图/文·洪舜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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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

限制过度旅游 阿姆斯特丹禁新建酒店

(阿姆斯特丹18日讯)荷兰阿姆斯特丹宣布,将会在全市范围内禁止兴建新的酒店,以限制旅客过多造成的影响。

市政府发表声明指出,要为居民和访客提供更宜居的城市,不希望出现过度旅游,未来只有当现有的酒店结业后,才能兴建新的酒店;新酒店位置以位于市中心以外为佳,可接待的旅客人数亦不得多于旧有的酒店,已获批的酒店建造工程则不受影响。 

过去7年,阿姆斯特丹已经持续收紧新酒店的审批申请,仍有 3万居民向政府提交联署,呼吁加强管制旅游业。

旅游业虽然拉动当地经济增长,同时引发游客与居民之间的拉锯战。游客涌入抬高了当地的地价、房价,居民只能向郊区,甚至其他城市搬迁。

当地去年有2066万人次旅客在酒店住宿,还未包括住在度假屋、民宿或游轮的旅客数目,当局的目标是把数字压缩至2000万人次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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