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蝼蛄之歌

以前土地不是货物,不会被用于计算成好多方尺,然后每一小幅地挂上一个价格,然后财富就这样堆叠成长等候收割。

那时候土地很松软葱青,任由人们踏实,让汗滴落下彼此润泽成生命之源的国度,它包含人们对温饱安居的期望,一代一代延绵羁留的想象,如果说还有什么人为的建设,那就是排列整齐有序,流淌乳白汁液,会在雨季后一夜光秃,落叶覆溺丘陵的胶树,紧接着有郁苍森林靠拢,大自然与文明的分别说不清楚……。还有窝居在土壤下蝼蛄这种昆虫。



我忘了什么情况下初会它,可能某次沙地上玩弹珠子发出的碰击声惊醒在泥土中沉睡的它;还是当一群孩子在草地上奔跑,放肆地大喊大笑时骚扰它一个悠闲安静下午,很可能带着懊恼的神情,它气冲冲从地面探头一刻被眼尖的我瞄到。

“奥特曼”里的怪兽

第一次见到这种昆虫时真心觉得它是非常怪异的昆虫,它有双巨大如齿耙、坚硕如铁的前肢、黄褐色的身体、肿胀但很柔软的腹部,非常厉害在土壤中钻出一条条隧道,过程中也一并把植物的苗根吃进肚子去,会不会像蚯蚓变成对土壤有益的肥料不得知,农人对它恨之入骨,在东亚许多地区人们会把它炒炸当作食物,是不是报复它对农作的破坏而大快朵颐? 但据传风味特殊,有阳刚之气,说不定实情是男人们骨子里把它当作壮阳之物。

这都是日后才知晓的事,彼时的我对这种昆虫有种想象,它仿佛是我儿时最迷的“奥特曼”里会出现的怪兽,虽然外形有点憎畏,可是也带着些憨呆的趣味,回想起来,其实怪兽们大都无害,只是不小心出现在人类社会,到底是它们意图破坏?还是人类侵犯了它们领域?害虫还是益虫?还得靠是否侵犯人类的利益,悲哀的说。



蝼蛄会长鸣,那是它们呼唤伴侣之歌,可是在稚童听来,那是催眠的曲,在他们开心戏闹,在大地上忘怀畅笑,带着倦意回到家里,陪伴他们安心入睡的吟唱是久远的回忆。

多年后奥特曼打败了怪兽,而我们都把所有的荒野征服,处处都见高耸入云的大厦,我们嗅不到泥土的甘味,不再受到虫鸣的干扰,我们都在芬芳剂的香熏里,吃安眠药安详地睡觉了。

反应

 

商余

【南洋文艺】《印加结绳符号》加里乌尔/黄国雄

迷读志:黄国雄 

首先要澄清的是,至今还没有人成功解读出整套的印加结绳,虽然结绳里关于数目的符号和它数学的操作法已经辨识成功,但是非数字性的符号还无法鉴定出其意义,所以说还没有人真的懂这套文字系统。

研究印加结绳的语言学家第一个要务,如果根据此书,其实是要辨明结绳究竟是一种记忆术工具或装置,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系统。

简单的说,记忆术是种协助记忆力的技艺,通过某种特定规则,还有工具/装置来紧记并且回忆起某些信息片段。

现在常见的记忆术装置就是“绕指缠绳”与“念珠”。

从文字的主要功能来看,即是把事件实体的记录下来,是和记忆术的企图有所重迭,之所以要辨别印加结绳是属于何者?是否能被解读出来?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两个主要的差异

记忆术装置与文字系统有两个主要的差异:

1.记忆术装置不是由“约定俗成”价值的符号所组成,这意味着能明白的人就只有该使用者与他已告知规则的人。

2.信息并不是记录在记忆术装置里而是已在使用者的脑海,装置只是作为种提示。

如果印加结绳是种记忆术装置,那么显而易见的,那些从印加文明遗迹发掘出来的结绳就不可能解读出来,因为在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就禁止了结绳的使用,下令焚毁这些装置,印加结绳作为记录系统应在那时候开始消匿而不久后灭绝了。

早期研究印加结绳的人倾向于把它当作记忆术装置,尤其是殖民时代对残存印加文化作观察与记录的人。

不过在现代,即二十世纪初,就开始有学者把结绳当作类似于文字的系统来研究, 不过至今都没有对于其编码与解码信息方法特别实质的结论,有的话也是片断的提议,比如说有研究者指出结绳可能类似“数字标签”(如国际标准图书编号的概念)来指示身分、住所地名、头衔等信息,但这都是相有限,过于简约的信息代表。

作者在这本书里提出新的理论,即是借用现代电脑的基础“语言”,二进制编码的概念来研究印加结绳,试图解析其物理与语言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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