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吉隆坡街道和街市

市中心的街道割让一部分作为单车道的规划,年头已经开始试运营。
街道连接广场,自然引导人从移动中走向驻留。

法国人类学家Marc Auge 曾经以建筑理论层面探讨过何谓街道,深层意义上,街道是一个你不需要认识任何人或者做任何事情的地方,除了出现在那里,相较于其他有自带功能性的建筑物或者广场,比如说律法空间把人分类成律师、犯人、记者。然而街道空间本身并不会赋予你身分地位或者,每个人之间最大的共同性就是没有共同点的。 

街道的景观仅作美观装饰,而并没有真正发挥遮荫功能.

街道是属于建筑物之间的线性空间,连接不同的据点,承载最大的交通流量,所以它另一层意义上可能是最大的公共空间。但是,不同于其他公共空间,如广场、公园、广场,街道并不是专门为公众参与的目的而设计的,而是自然形成、改变、适应城市特征的空间。



在吉隆坡这个城市生活过,就会发现走路并不是一个友善的选择,虽然街景不差(有为了美学装饰而设计的景观),但是步行体验不佳(杂乱无序的道路规划)。于是炎热高空下,大家更宁愿坐进车里,走进商场里,活在机械空调里。

入夜后的茨厂街有不同的风貌。

茨厂街:不断消失重铸的街道故事

茨厂街或者所谓的“唐人街”,位于城市中心,距离双子塔30分钟路程,因此不可避免地将其作为旅游观光计划的一部分,包括整修翻新和新商家入驻,并重新包装以华人历史文化为噱头。十字交界处的罗汉果凉水档口成了辨识当地人和游客的标志,一饮解渴后究竟是窜离还是投身另一片人海中。这片所谓“人海”是由售卖纪念品和赝品的摊贩组成,这所谓“摊贩”又是由外劳占据多数。华人街的“异”国街景还不仅如此,当你往左右穿越叫价的档口,来到两旁商铺的五脚基,又是另一场人海的穿越,既要借过一些餐馆把饭桌延伸在走道,还要闪避一些招客伎俩的骚扰。

时代的演变不可避免,这条街带着百年痕迹,不断消失又重铸,自然发展下留了一些百年老店,也萌生新的独立文艺空间。

茨厂街依旧是我最喜欢闲逛的地方,甚至我还会推荐身边的人去,不是因为它作为旅游胜地的必打卡之地,而是就算摒弃它的华人观光元素,单纯从生活的角度去体验,它所包容的复杂生态,无论新旧交替,无不都是为了生计而混口饭吃。一条能容纳初旭的流浪汉和余晖的醉客的街道,才是我心中真正展现马来西亚丰富多元的一面。



二楼的楼梯入口直接衔接街道,不经意会经过/走上一些有趣的地方。

街市:不断流动的街道元素

我们称之为Pasar malam,一种每周固定在某地开放空间或者街道上,短暂形成的夜间市集。受用于东南亚发展中国家并且符合国家经济发展特性,因为街市出售的物品,往往就能满足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基本生活的需求。市集作为某种特别的城市元素,因为它的临时性,建造与拆解的模式化,适用于城市任何闲置空间,并且成了城市磁铁,把人群聚拢在一块儿,在同一条街上,大家落实共享空间。

尽管近年来因为太多不可控制的交通阻塞和安全因素,像在香港,一排排街市都被“移进”了室内。又或者像在曼谷和台湾,由于街市成了另一种观光景点,反而把道路封闭禁止车辆,仅辟为人们专用的步行街。街市一直是城市规划中的热点议题,然而不可否认它支撑了另一种经济架构和人文生活。

市中心两河两旁规划成步行街后,人们在更友善的城市设施中探索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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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赌城之下 文艺老街风情

捕风捉景|何凯晶(自由职业设计师)

告诉身边的朋友自己要去澳门,大家第一句话一定是:“有去赌场吗?”这句话奠基了人们对澳门的普遍印象:繁华的娱乐商城,也间接告诉你:“放心来旅行,这里就是为游客打造的殿堂”!

当我从边境大楼出境,打算乘搭公共巴士去到旅宿,才意识到,巴士只接受现金或者当地交通卡,相较于新加坡或香港几乎所有的交通系统都已经支持Visa卡支付,澳门于我而言,那一刻突然变得很不International(国际化)。

而所谓的游客也不会乘搭屋邨巴士(Residential Route),而是直接租聘专业旅巴。当巴士窗景从挂满“CASINO·娱乐场”的霓虹大字,慢慢驶入老街小巷,整个城市的面貌突然换了一个模样,原来它不只是有赌场。

博彩、酒店住宿、餐饮购物、休闲娱乐这4者仿佛已经形成成熟的观光产业链,它们集结于一座座庞然大物中,也就是所谓的“娱乐场”——招牌与建筑物同等放大的比例,在城市里特别夺目,而几天下来你也对这些早已变成街景一部分的名字不陌生:美高梅(MGM)、永利(Wynn)、金沙(Sand)等等。

而我,会记住它们,不仅仅因为它们显眼得难以忽视,更因为这些娱乐场所内的艺术画廊。

国际艺术双年展

正值澳门国际艺术双年展(Macao International Art Biennale 2023),大多数酒店也借此机会与各大著名艺术家合作,如涂鸦先生(Mr Doodle)的作品,成为新濠天地(City of Dreams)展厅外墙立面的一部分,也成为酒店下午茶器具的装饰。

走过了繁华区,沉淀于各个美术馆与独立空间之间。从艺术家的视角看澳门很有趣,大多数策展人的引言都将澳门定位在地缘政治或边陲之地,甚至在国际上扮演着流动甚至隐形的角色。

炮台城墙的亲切

在葡萄牙人殖民时期,澳门没有留下系统性的治理和公民社会,但还是在大航海时代成为一个对外开放的贸易港口。

同样作为澳门——马六甲航海路线上的重要商业据点,我也因为某些殖民的相似性,古迹残迹如炮台和城墙,而感到一丝亲切。

澳门的老街区有着和香港城镇一样的密度,街道设计和阶梯,只是建筑高度上低于十楼,没有空间的压迫感,感觉澳门人更和善了。

据说,这里的游客多于当地人,少了香港的沸腾,多了中西角力400多年的文化相融。澳门,仿佛是一个大同世界,或许因为其包容性,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建构自己内心一片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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