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

昨夜的风

冬至与圣诞节转眼就过了。冬至在传统观念中是寒冷的日子,而圣诞节给我的第一感觉也是冰冷。

鼻子犹如嗅到冬夜里清冽的寒气,我冷冷地注视着无垠的苍穹,那犹如严冬极夜中凝住的空气,让我冥思苦索。往事像电影胶片一格一格在眼前掠过,带来绞心的伤痛。



失去了与癌魔搏斗的爱儿,是我一生最大的伤痛。一个有为懂事孝顺的好儿子,前程似锦的29岁年轻机械工程师,怎会如此命途多舛?

如今彼岸是你的归宿,那里的一切与这里的世界是那么遥远。每逢佳节,总有挥之不去的伤感。心灵的打击算是我在人世中所得的惩罚。

往事历历在目,横摆着的棋盘,棋子如陷落在生命的较量中。昨夜的风吹过,那颗陨落的星,犹如苍穹里的一双眼睛,在无限的深邃里冷冷地注视着。

前大马国家队代表

四儿是国际象棋前大马国家队代表,曾在马新对垒赛击夸新加坡国手。自小在弈棋方面就才智过人,7岁开始便崭露头角,8岁跟随父兄南征北伐。12岁时代表槟州参加全国学联赛,当时槟州荣夺团队冠军,他也因此登上大马学联团体赛第一板最佳棋手。



参加过无数的公开赛,对垒成人参赛者。其中最令我难忘的是他11岁时参加由MIC举办的嘉年华会国际象棋公开赛,是全场唯一的儿童参赛者,击败来自各族好手以及退伍州手。经过7轮的竞赛,四儿过关斩将,仅在最后一轮败北,勇夺亚军。

四儿生前,与他的三哥和五弟,感情最好。当死讯传出时,身在异乡的五儿即刻赶回来奔丧。三儿也在当日从广州乘班机抵槟,我去机场接他,到了停柩处,三儿抚棺落泪,凝视着棺内的四弟,悲痛之情,久久不能平息。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不了解信仰的快乐,也很少去想今世往生。但是现在我感到自己多了一些念想,那是每天在心里能够看到的一双眼睛。我想:在死的绝响中,彼岸是否有生的延续?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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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

我有好几道疤痕,大都是因为儿时顽皮所造成。那时的许多伤口都已愈合,不留疤的终究是少数,我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疤痕是额头那道疤痕,十多年仍在。

其他疤痕的由来已记不得了,唯独这道疤痕印象最深刻。有一次,与邻居在庙口玩耍,玩着玩着,不知道为什么去撞到庙口天公炉上的神兽塑像,把头撞了个大洞,正当我血流满面时,邻居赶紧到我家找大人来,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依稀记得父亲用手帕将我的头按住止血,拦了一台计程车就往医院赶去,接下来我只记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灯光,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额头就包扎好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那时候变笨的,因为小学四年级前我几乎科科都拿满分,是班上的好学生,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成绩每况愈下,还考出了不及格的分数。长大后才发现,是五年级后的科目开始变难,跟我额头上的伤一点关系也没有。

长时间不能洗头

只是那时候受伤真的很辛苦,因为额头不能碰到水,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洗头,几天来头奇痒无比,只能忍耐,复诊一次又一次,等到绷带取下为止。

等到完全好了之后,额头上的疤痕相当明显,铁定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起初很不习惯与疤痕共处,在学校遮遮掩掩,以为那样就不会被发现,但照镜子仍是抹灭不了它存在的事实,慢慢长大后,渐渐习惯它的存在,也觉得那是个童年的纪念,但它却渐渐变的不明显,但每当我用手摸额头,还是感觉的到那道疤痕的存在,当年撞那一下,余悸犹存,我才知道那不只是记念,还是个梦靥。



我才知道,尽管外观的那道疤痕已经愈合,但我心里那道疤痕仍未痊愈,我便做了一件事,加速它的痊愈。

我到了当年受伤的庙口天公炉前,鼓起勇气摸当年撞到的地方,那是种微妙的感觉,可能我心里那道疤痕抹了特效药,正在慢慢的痊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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