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

2018:政治叛离茫字带头/蔡元评

台湾2017代表字大选,“茫”字排头;依序为:劳、忧、乱、虚、荡、滞、厌、变、惜。10个都是“晦字”,没一点热气,不见天光。每个字都刻画了台湾的现况——政治脱线,民众迷茫。“茫”在许多国家酝酿,台湾不幸深陷窟窿。

特朗普掀起千层浪



2018年的政治场景只当两个字形容:叛离,或称脱线。典型的管理国家方式罩不住了,民主丑化为对立政治。国会喋喋不休,众口铄金;朝野相互扒粪,同党相煎;场外民众示威喊杀,声罪讨伐。政治领袖当选时掌声如雷,上得台来却灰头土脸,民调一落千丈。

政治叛离普遍的出现在“发达国”。全球龙头特朗普不断在国内国外翻云复雨,日前重磅出击,宣布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要把美驻特拉维夫大使馆迁往耶路撒冷。特老冒天下之大不韪惊爆回教世界,赢得了国内亲以势力的青睐,但须准备付出点燃千年圣城主权争夺战的惨重代价。

特老放话后,立即迎来全球回教徒的强烈抗议;而恐怖分子最踏实,因一哥提供了此辈最煽情的行动剧本。各国除了以色列欢欣外,其他国家无一赞同。联合国召开紧急会议,英法德14国一致要求白宫审慎,遵守联合国决议,确保耶路撒冷是所有宗教的圣城,并维持目前巴勒斯坦人在东耶路撒冷和旧城区的生活现状。

民主丑化为对立政治



特朗普视翻天为本事。先是弃前朝谋定而动,精心筹划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如敝屣。紧接着退出全球关心的“巴黎气候协议”,又对北约放狠话,要各国增加“结盟费”。最近再来一次退群,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不合口味、费用高;手一甩,走人。特老翻脸如翻书,彻底的抹掉了白宫历届总统多年来建立的国际信用。

在美国国内,面对的是处处等着噬他的拦路虎;民主党除了不断的呛他外,并挖空心思准备以“通俄门”绊他一跤。共和党同志和白宫团队则经常和他不咬弦。特朗普是美国二战后罕见的“霸星”,但他不在乎!

特老也并非孤立。以政治标兵自居的“发达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情况有如物极必反,月盈则亏的轮回现象。

2018年凸显5个政治特征:传统型的政治人物失风、民众对政府不信任、也失去了耐性、反叛情绪高涨、对立政治发酵。

欧洲龙头默克尔向百万难民敞开了德国大门,却可能从此埋葬了个人的仕途。默克尔的保守派政党基督教民主联盟面临组阁僵局,她必须从两难中选一:组建少数派政府,或重新选举。

英相特雷莎·梅领导的保守党政府摆脱不了脱欧带来的困境,内外政策至今仍不明朗;更糟的是她面临艰险的党内挑战,同志动议签署不信任函,要将她罢免。

中产阶级的反叛气流

默克尔星光黯淡,特雷莎·梅四面楚歌之际,法国“新鲜人”马克龙崛起。舆论吹捧期盼他出线,成为欧洲的新共主。但附加一款“但书”,表示对这位从非传统大党冒出来的39岁总统放心不下,奉劝马克龙首先得搞定国内的诸多问题,否则难成大器!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产阶级是社会的中流砥柱。以美国为例,两次经济萧条,不仅使之前积累的财富大量蒸发,更加深了富人与其它阶层的收入巨差。中产家庭逐年衰落,汇集为一股“反叛”气流。按联邦政府目前规定的7.25美元最低工资,与2009年比较,实质下掉13%;与1968比,则狂泻33%。因此,沉不住气的中产阶级发飙,促成特朗普这颗“霸星”一炮而红。

贫富差距越拉越大,已成为发达国的烫手山芋;而生活基线低,经济快速发展的地区如中国和印度,中产阶级则适得其所,未形成政治逆流。问题是国际政治和经济相互联动已如唇齿相依,国际化使国与国之间的依存度与日俱增;主流国家的政治把手若不牢靠,其他地区方方面面免不受池鱼之殃。

国际货币基金预计2017年全球经济增速3.6%,到2018年微升至3.7%。并称全球金融危机以来的复苏尚未完成;许多国家的经济增长依然疲软,大多数发达经济体的通胀仍低于目标。

国际货币一向避开敏感的政治话题。事实是2018年全球政治局势扑朔迷离,没人能预料台面上的几个把手,包括朝鲜会出现什么状况。政治和经济是孪生兄弟,为兄的不妥,为弟的就免不了忐忑茫然!

(作者为《全球竞争力》主编  http://www.worldst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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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

主权债务急需重组/Project Syndicate

自冠病疫情爆发以来,发展中世界的公共部门债务脆弱性与日俱增。

而利率上调和有限的国际资本市场进入渠道只会加剧这一问题——就连那些有偿付能力的国家,如今也在努力应对流动性挑战。

此外,国际货币基金(IMF)预测未来几年发展中国家的债务水平,仍将高于2019年。很显然许多中低收入国家就算不存在违约风险,也还是会继续面临债务压力。

然而,这一危机的严重性却并未反映在全球合作议程中。例如去年在新德里举行的二十国集团峰会,提出了关于发展融资的几项重要方案,但在解决中低收入国家过度负债问题方面却进展甚微。

最关键的是,世界仍然缺乏一个全面债务重组机制,来解决这一普遍且反复出现的问题。

现行最古老的债务重组机制——巴黎俱乐部——只涉及其22个成员(主要是经合组织国家)所涉及的主权债务。

有时多边贷款机构和外国政府,会对主权债务危机采取临时应对措施。

例如1980年代拉美危机后实施的由美国支持的布雷迪计划帮助一些国家减少了债务,并促进了发展中国家主权债券市场的发展。

国际货币基金和世界银行于1996 年发起的《重债穷国倡议》,为低收入国家提供了急需的舒缓措施;2005 年的《多边债务减免倡议》对此进行了补充,将符合条件国家欠多边债权人的债务一笔勾销。

其他应对措施旨在改善重组进程。1994年墨西哥危机后,经合组织10国集团建议在债券合同中引入“集体行动条款”,使特定多数的债券持有人,能够在必要时修改条款和条件。

此外,2013年希腊债务危机爆发后,欧盟授权在其成员国的债券合同中,纳入“集体行动条款”的汇总条款,为多个事项的联合重新谈判提供了便利。

债权人阻挠进程

但尽管进行了这些改革,债权人仍然可以构建多数来阻挠进程,这部分原因是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发行的约一半主权债券,都缺少扩大后的“集体行动条款”,另一部分则是债券协议和其他债务合同之间的不兼容性。

国际货币基金曾试图在2001-2003年,建立一个主权债务重组的制度框架,但最终未能如愿。这一拟议的机制,本可以通过快速、有序和可预测的过程对不可持续的外债进行重组,同时保护债权人的权利。

此外,该机制的监督机构将独立于国际货币基金的执行董事会和理事会。最终美国拒绝了这一倡议,一些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巴西和墨西哥)也表示反对,因为它们担心该机制会限制自身进入资本市场。

当公共债务水平在疫情期间大幅飙升时,二十国集团和巴黎俱乐部为低收入国家制定了《暂停偿债倡议》,在2020年5月至2021年12月间,73个符合条件的国家中有48个国家停止偿债。

需永久解决方案

随后在2020年底,上述两个组织又批准了《债务处理共同框架》以协调并为符合《暂停偿债倡议》的国家提供债务减免。

但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国家——加纳、赞比亚和乍得,根据该框架达成了协议,另外只有一个国家,埃塞俄比亚——提交了申请。据报道其他几个潜在受益国都不敢参与的原因,是担心信用评级被下调。

忧信用评级下调

这显然需要一个永久性的解决方案:一个主权债务重组的制度性机制,最好是在联合国的支持下。国际货币基金也可以容纳这样一个机制,但前提是争端解决机构必须如2003年所提议的那样保持独立于其执行董事会和理事会。重新谈判框架应具备一个由自愿重新谈判、调解和仲裁组成的三个阶段进程,且每个阶段都有固定的期限。

但即使达成一致,一个法定机制也需要进行漫长而复杂的谈判,因此,一个专门工具是必不可少的补充。

为此,联合国和其他实体提出了修订后的《共同框架》,该框架应为重组设定明确且较短的时间框架,在谈判期间暂停债务支付,制定明确的程序和规则,保证私人债权人的参与,并将参与资格扩大到中等收入国家。

为确保重组后的稳定性,所有协议不仅都应包含修订后的到期日和利率,还要在必要时削减债务。

而正如我之前所建议的那样,替代方案可以是一个由国际货币基金、世界银行或地区多边开发银行支持的机制。除了提供重新谈判框架外,主持机构还能促进融资,解决相关国家的宏观经济失衡问题并支持重组进程。如果发行新债券,则应附加一项类似布雷迪债券的担保条款。

还有一个问题是,是否应该将欠多边开发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债务纳入重组进程,就像2005年对低收入国家所做的那样。

应成首要讨论事项

鉴于那些重债低收入国家,特别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所欠债务中有很大比例来自这些机构,因此可能有必要将其涵盖在内。如果这样做的话就必须确保有稳定的发展援助流入来弥补这两类机构的损失。

此外,由于新的官方贷款人(尤其是中国)的出现以及与债券不同的各种债务合同(包括对私人投资者的担保)的兴起,传统的官方债权人与私人债权人之间的区分变得更加复杂。未来的“汇总”必须包括所有债务。

因此,需要建立一个涵盖私人和官方债权人所有债务的全球债务登记册,以确保公平的债权人待遇并提高透明度。

最后,为缓解未来的债务危机,世界银行和其他机构都建议,广泛采用根据经济状况或大宗商品价格来调整收益的国家状况变动型债券。这将在经济衰退时减轻主权资产负债表的压力。

如果国际社会不将这一问题置于其议程的中心位置,那些过度负债的发展中国家,将永远无法获得所需的减免。

债务重组应成为今年里约热内卢二十国集团首脑会议和2025年在西班牙举行的第四次发展筹资问题国际会议的首要政策优先事项。

Project Syndicate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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