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菜共生（Aquaponics）系统水分消耗主要原因是蒸发或被植物吸收，平均耗水量仅约一半土耕栽培的10%，是十分节水兼环保的生产方式！

将鱼菜共生用作“科普”教育小孩非常合宜。反观，倘若要将它给“商业化”，在大马这依山靠海，雨水丰沛、土地肥沃的国土上，究竟可行性有多高呢？！

“鱼菜共生”模式非常适合土地或水资源稀缺的地区，因为它不仅可节约用水、节约用地，仍属一种非常环保的模式，正受到多国教育界、商业界的重视与推广！

然而，“鱼菜共生”在大马尚处在学习、摸索的阶段，虽然有少数的鱼菜农场已经小有规模，但真正的实际广泛应用尚未出现！

近几年，在新加坡某跨国科技公司上班的潘登丰已陆续于新马一带“玩票性”设计出了一些或小或大型的鱼菜共生系统，对鱼菜共生系统颇有心得。

“我曾到金马仑一位好友的种植场考察。虽然，他们家三代人皆在种菜，但相关单位就是没拨出更多的土地给他们用以耕作，所以他们只能在那几片仅有的土地上不停地翻种各种作物，无形中增加了那片土地的负担！近日，倘若大家到金马伦转上一趟，就会发现许多农场早已不再把农作物直接种于泥土，而是将它们种于一包又一包从德国、荷兰买回来的‘泥土包’之上。此外，更有一些种植农场逐渐转型，做起‘水耕草莓’休闲餐厅了！”

学会污水处理

“户外形式”鱼菜共生系统中，我们除了得搞农业、搞生产外，仍要搞“环保工程”。潘登丰表示，其中环保工程的重要事项，即包括——“污水处理”！

污水，又分成两种，一种叫“黑水”，指排泄物；另一种则叫“灰水”，指厨余化成的废水。其中，由于政府会做各种措施来处理黑水，所以我们没办法处理它；反观，许多旧有建筑物里面的灰水皆没被妥善处理！潘登丰以台湾高雄一栋旧校舍举例，表示由于最早期该栋旧校舍并没建造污水處理的措施，所以全部的污水都直接排进下游的湖川里了！

“首先，我们仍得先谈谈这些污水里头有什么成分！当中，用以制造肥皂、洗碗剂的磷被大量排到水面，大家就会看到一片又一片的鲜红色藻类浮于水面，也直接降低了水中生物生存率，因爲大量的藻類消耗了水中的氧氣讓變成了一潭死水，这即是“优氧化”（Eutrophication）。这是很多国家首先要处理的问题，尤其是戶外阳光过于充分有利于藻类生长的热带国家！”

这些污水是否会有一股浓烈的味道？“有！肯定有一股味道，可藻类就是特别喜欢它们！”

浮在水上的“种植场”

“话说回磷，磷的供肥成分里头涵盖了13种矿物质，乃至3种（氢气、氧气、二氧化碳）非矿物质。它与氮十分相似，即植物体内的磷几乎都是以有机形态存在，而部分则作为结构物质（如：叶绿体、某些代谢物）存在着。再更简单点说，即：无论你购买哪一种“品牌”的肥料，皆含有磷的成分！

这些污水该怎么利用呢？倘若直接把含有磷成分的污水排到湖水之上，它自然会变成一个优氧化的状况。那倘若我们把这些污水给储存起来，存放到浮岛上面，它自然就变成了一个浮在水面上的种植场了。至于这种技术从何而来？从大自然来！

潘登丰就曾在新加坡一家休闲农场钓场的污水处理池，以实验形式种植柠檬草、香兰叶，成果非常好。他解析，这就是所谓的“湿地效应”，即有了“肥沃”的水源，活化了现有的生态环境，就无需特意去建造一个污水池了！

“很多人常问我，这里头的鱼与菜能不能吃，我会告诉他们说：‘我会吃’，可大家仍是不敢吃！看来，这似乎又是另一更大课题了，即：每个人都在说‘有机’，惟我们却未曾听过100%的有机！纵然，有机菜比普通菜市场卖的菜价钱高了30%，但它最高仅可达到75%的有机成分呢！其实，我会提出这般概念，仅是想让大家知道，无论是有机肥料抑或普通肥料，植物所能吸收的养分就只有上述所提及的16种化学元素呀！这跟喝一杯100%干净的水，乃至跟喝一杯被染了一滴墨汁的水如出一辙，即——选择有机或无机仍存在太多迷思，是值得大家去思考的课题。”

夕阳行业，转型成功

随着密集型加工业的退潮，许多地区闲置了大量的工厂。倘若将这些工厂改造成“鱼菜共生”餐厅兼农场（即“休闲农场”）或是一种可行行业！潘登丰举例，以永续利用为本的彰化“菁芳园”，即是转型成功的其中案例。

靠近山区的台湾云林及彰化，每每步入冬季就异常寒冷，所以早期当地人都会建造温室以克服寒带地区仅能“一耕一熟”的命运！其中，原本经营胡姬花组合盆栽的菁芳园由于需求量下降，所以他们即把温室改造成了餐厅。

“我仅开一间餐厅仍是活不下去！纵然，我烹调的料理再好吃，别家餐厅亦有他们的拿手料理呀！附近所有人都在开餐厅，我该怎么突出重围叻？！”

储存污水饲养酵母

有了餐厅，自然就有很多的厨余与废水，该怎么处理亦是当务之急！早在十多年前，菁芳园就有了一个想法，即把污水都储存于菜园边的储水槽里，并利用气曝装置加上饲养酵母，把里头的磷皆变成了有机物质。

酵母经过两星期的发酵，自会转化成高蛋白质鱼的饲料，进而“无形”之中解决了喂养成本。其后，因为鱼类生长的速度、放养密度的增加，水质上的问题管理就可通过在水面上栽培大量的蔬菜来加以解决。久而久之，池底堆积的污泥也可直接排到田里去当肥料了！

从头到尾都不浪费

“其实，水生生物的排泄物仅含有氮气，而鱼菜共生系统中需要的微元素远远不仅如此，仍包括磷、镁、钙、铁等。当然，在这个鱼菜共生系统里头，‘人’仍是最中心位置，即：人吃了食物，所产出的厨余排出转换成第二阶层的鱼饲料——鱼吃饱后产生出来的排泄物，即是蔬果所需要的养分——鱼、蔬果变成了食物摆放在桌子之上！此外，菜头、菜尾仍可以给鸡、鸭等家禽吃，所以‘从头到尾’都不浪费呢！”

在这环环相扣的食物生态链里，我们不但节省了成本，降低了依赖生产固定作物的风险，也没浪费任何资源，既不会造成生态的破坏也增加了多样性产出，又能通过生物多样性的利用而创造新的永续价值！

小型鱼菜共生系统一览

延伸阅读

鱼菜共生，何时出现？

鱼菜共生，在历史上有迹可循！惟，它第一次的出现时间，仍存在着一些争论。

公元1150年，阿兹特克人把植物种在湖边浅水区，并在水上使用木筏与其他材料做成岛屿，利用人工浮岛的方法发展农业。反观，中国唐朝亦提倡“稻鱼共生”，即利用田里空间种稻兼养鱼。

明末清初，中国更是实现了桑基鱼塘（Mulberry Fish Pond）、实现了养蚕业与渔业共生的局面。

报道：张鹏程 摄影：黄亮晖、 陈凯强、 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