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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住处

藏在山背绿色幽径深处的木构民房式古城会,体现了赤道生活的生活本色。

朋友说,真奇怪,怎么这么简单的木房子,竟也能成为祠堂的呢?

我说,有什么稀奇,这是从前我们这儿到处都见得着的平房民居,家家户户无不这么住,也让先人安栖在这样的房子里——就像生前那样地住着,有什么不恰当的?



但是,乔治市就没见过这样的宗祠建筑啊,朋友继续说,所以才觉得奇怪。

刘关张赵四姓结义的古城会,除了乔治市旧城,山背也还有一个百年组织。

不一样的家庙

不奇怪的,这是浮罗山背,合该跟乔治市不一样……

只是,头一回被带到槟城浮罗山背的古城家庙跟前,我自己其实也感到很新鲜的。逛乔治市旧城区看四处林立的宗祠家庙,入目的不是闽南式、广东式、潮州式等籍贯的原乡建筑风格,或也有殖民地之现代式建筑,但来到这山背腹地,却是十足的赤道郊野风情:不只是浮罗山背这后花园福地,当年岛上广袤的郊野地带,绝大部分的人家,无不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的,不是?

人们的日常生活与祭祀先人的宗祠家庙,当然可以是两般各异的建筑,让人生的不同段落有所区隔,也不妨一式而设,从而让两者有所延续。



乔治市已绝少找到这样的木构民房了,随着高楼住宅的拔地林立,城郊地带的板屋,也逐渐在视觉里消失了。来到浮罗山背,如果在市镇以外的郊野地带,就能见到不少这样的民房。

绿丛间、蓝天下黑沉沉的板屋,是时间走过沉淀的色泽。

浑黑的木结构

在野径中穿梭之后,来到这浑黑的木结构建筑跟前,以为是被带到某个绿林深处的民居了,仔细一瞧,却原来是传之近百年的异姓结义宗祠。

“古城家庙”的牌匾跟前,朋友大感诧异,我却任目光在髹上一层墨黑油渍,以防蛀兼加固的板墙上停留,木构老建筑特有的气息在鼻尖若有如无地浮动,于是一时倍感亲切。

四下无人,门虽掩而未上锁,随手一推,咿呀一声,我们就探身而入。屋里众声沉寂,只有我们鞋跟摩擦着水泥地的声音,亲义堂里,香炉的背后,就是先人的牌位了。

不同于乔治市里寻常所见的籍贯风格或西式宗祠建筑,这木构民房式的古城家庙,是这里的居民延续了100、200年之久的寻常民居建筑,也是热带生活风情的体现。在去旧求新的趋势之下,以后,这恐怕只会越来越少见了吧?

原木构建筑的旁边,已盖起未竣工的“传统式”新颖建筑,而与这土地上的人们关涉更深的旧板屋,恐怕就不只是先人牌位的奉祀之处,也是当年人们生活起居空间的具体呈现了……

如此才是这客家山城的本色。

原木屋旁进行中的建筑工程,反不若原来的板屋来得有特色。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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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峇都时间谜题

考古挖掘分区块进行,以利出土文物之归类及研究。

现场悉心布置的解说版,乍看虽然简陋,但比起正规博物馆所展示的,却提供了更丰富的资讯。按现场的布置而言,考古队的师生,俨然是将这一考古点兼作普及教育之用了。

布央谷与双溪峇都古文明区域位置图。

我们是在人们的寻常生活周遭巡行而过,也在排列有序的经济园丘之间穿行而去的。沿着后退的风景一路走走停停,想与传闻中的古文明相遇。不确定所在何处时,随处问路边忙活的友族大叔,他转身笑眯眯地说,很容易,你们沿着油棕园,看到园丘里搭起遮棚的,就是这几年新发现的考古遗迹了。说话的人如道家常,就仿佛说着邻里的柴米油盐那样,什么稀奇?



在布央谷、在双溪峇都(前译峇都河)的考古现场,你会发现,今古之间其实离得很近,甚至交融得你都不晓得,究竟那是古人在今人的生活里现身启示,还是今人闯入古人的活动场域里安顿生活了。

有时你甚至要怀疑,古人其实不是不在了,只是时间的不同面向让今古之间给区隔了;这隔开来了老死不相见的时间,它们之间的距离,就叫做历史了。那么,今人在时间层上一再地挖掘,会不会有一天就接通了时间的两端,让今与古有了会合的可能?

虽没有解说员,不乏详细的解说板,也能为有心人提供一定的信息。

悉心布置解说版

双溪峇都的考古现场,散落在柏油路两旁的,每一个搭起的遮棚,都是一个古人的生活场景不预期地重新现身的地点。这些分布在古老土地上的一个个点,仿佛是时间留下的一组组密码,它们既在空间里固守着,也在时间中凝固着。

如果能将它们一一串联起来,这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生活图景呢?比起目前博物馆里展示文物之导览说明每每落于语焉不详,它们之间具体联系而出的故事,恐怕要更精彩,更吸引人的才是,我想。



古文明考古点分布的区域颇大,密林中的铁皮遮棚,都是。

来者都是客

聊堪告慰的是,虽然碰不上值班的学生解说员,但毕竟是专业的考古作业方式,现场悉心布置的解说版,乍看虽然简陋,但比起正规博物馆所展示的,却提供了更丰富的资讯。按现场的布置而言,考古队的师生,俨然是将这一考古点兼作普及教育之用了。这所以,面对有心来探秘的访客,在不影响及破坏考古挖掘与研究的前提下,也让前来看热闹的访客有所收获。

可惜的是,这样的考古现场一点儿都没什么“好玩”的,估计访客不会太多。无论如何,这里的人对来访者一般不抗拒,连守卫都有“来者都是客”的热诚——虽然他们无法提供有关的专业信息,却能让访者心生愉悦,进而心生再访的念头,以便解开这满地的时间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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